乔肆跟在陆沉清身后往公司外走。
两个人距离越拉越大，陆沉清非但没有停下来，反而走得更快。
乔肆小跑两步才追上陆沉清，一把抓住她手腕：“你去哪？”
陆沉清还没有彻底从刚才恐怖的情绪里抽离，又感触手腕上的力度。
她好不容易平息的情绪逐渐唤醒，胃酸翻腾，灼得她全身发抖。
“别碰我。”她咽了口唾沫，放软了语气，“如果你不想我再上一次热榜。”
“我倒是想，而且想你上热榜是跟我的绯闻。”他嘴上不肯让步，手却很诚实的松开了。
“你……”乔肆动了动唇，想问她去哪吃饭。
“你别跟我说话。”陆沉清接过他的话，一口拒绝得干脆。
乔肆被她没好气的打断一时无话，陆沉清忙着平复自己的情绪和不适。
两个人沉默着。
陆沉清低头，两只手深深插入外套的两只大口袋里，一个劲沿公路边的绿化带往前走。
乔肆只看到她背影，不知道她脸上是什么表情，但觉察她脚步虚浮。
她不舒服？
可刚才还好好生生的。
乔肆跟在她身后，同她保持大约一步的距离。
“阿清。”他想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又想起不许他同她说话的命令，“你不用说话，看看手机就好。”
陆沉清停下脚步，手从口袋里抽出，一并带出手机。
微信多了条新消息。
【乔肆：我想带你去东边那条街新开的店。】
【乔肆：你走反了。】
陆沉清内心忽地一动。
她不想他讲话，他就发消息。
他一点也不计较她的莫名其妙。
陆沉清忽然想起姜铮的那句话，又不是谁都像你的乔哥哥，对你一心一意，你就是去天涯海角，他也会跟着你去天涯海角。
是啊，他特别好。
不好的那个人是她。
恐怖的情绪像压抑在心口的一团乌云，而乔肆这几句话像是一团暖光。
他的接近让她痛苦，可他小心翼翼顾及她感受的样子，又忍不住希望他再靠近一点。
就像，饮鸩止渴。
陆沉清修长的指尖在虚拟键盘上快速打了几个字。
【陆沉清：不早说。】
手机锁屏，放进口袋，往反方向走，一气呵成。
转身刹那，她的目光同乔肆的目光撞了个正着，心跳得飞快，她急急忙忙偏过头，大步流星。
乔肆没有多言，保持一步的距离，跟在她身后。
东街小吃有名，适合吃夜宵，不适合吃午饭。
陆沉清等红绿灯的时候，微垂着头，有意不让他看见自己苍白的脸色。
她说：“我记得东街没有适合中午吃的正餐。”
“有……”乔肆一个音节卡在喉咙里，话锋一转，“阿清，我被允许跟你讲话了？”
样子又认真又谨慎。
引得她轻轻笑出声，可是那抹温暖刺激着她滋生痛苦，她双手插进口袋，悄悄握成拳头。
“嗯。“陆沉清颔首。
红灯转绿，乔肆伸手进她的口袋，牵着她的手。
陆沉清身子一僵：“别得寸进尺。”
“嘘，”他故意说，“过马路要有秩序，交警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