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律还以为盛又夏出什么事了。
他心里一惊,“你姐怎么了?”
盛天逸嚎啕大哭,一边用手摸着自己的耳朵,“姐夫,不是姐姐,是我呀。”
小家伙哭成这样,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傅时律难得的有耐心,“谁欺负你了,告诉姐夫。”
盛天逸哭得直抽抽,但怕被妈妈听到,只好又变得小声,“今天有同学笑我,说马上要去马路边边捡垃圾了,我就和他打了一架。”
“后来老师知道,揪了我的耳朵,耳朵一直在痛。”
盛天逸下意识觉得,姐夫就是奥特曼,可以打败所有的怪兽。
“哪个老师揪你的?”傅时律的声音已经冷冽下去。
“梁老师,呜呜……她以前很喜欢我的。”
崔文姗会做人,大大小小的节日都会送礼。
但最近盛修明出事,加上盛家陷入危机,她早没了心思管这事。
“姐夫过来一趟,带你去医院好不好?”
“不要不要了,都没有出血,不能让我妈妈看到,要不然她又要哭了。”
盛天逸就是心里难受,想找个人哭一哭。
妈妈和姐姐都是女人,女人是需要男子汉来保护的,他怎么能去给她们添乱呢?
第二天,盛天逸墨迹了很久,他不想去上课了,怕被梁老师拧耳朵。
阿姨催促他好几声后,盛天逸这才恹恹地去了。
到了教室内,他看到一位老师,有点熟悉,是隔壁班的班主任。
老师在讲台上说,今天开始她会接班梁老师。
盛天逸心里高兴得很,像是过年放烟花那么的喜悦,他昨晚睡觉前跟爸爸许的愿望居然实现啦。
没过一会,梁老师来了,她垮着肩膀,垂着小脸走到讲台上。
她弯腰又鞠躬的,“小朋友们,昨天老师对盛天逸小朋友动手了,是我的错,我向盛天逸道歉,希望你们千万不要跟老师学,要团结友爱……”
盛天逸有点无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来晚的小胖纸身边还跟了个富态的年轻女人,她牵着小胖纸的手走向盛天逸,按着儿子那颗心不甘情不愿的脑袋,让他低头。
“小朋友,你千万别跟我家宝宝一般见识,小孩子打打架嘛很正常的,不要放在心上……”
盛天逸也是在吃中饭的时候才知道,梁老师被辞退了。
他嘴里米饭塞得满满的,他知道了,肯定是姐夫帮他出气了。
姐夫真好啊,大腿真粗啊!
这两天钱伯伯急火攻心,高血压也犯了。
钱太太背着他给盛又夏打了个电话,老钱一把年纪,拼不动了。
盛又夏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拜访剩下的合作者。
能挽留一家是一家。
她站在云顶俱乐部的顶楼,脚底下是透明的玻璃,盛又夏低着头,看到清风吹得竹林簌簌而动。
“傅太太,好巧啊。”
盛又夏等了快一个小时了,但是客户还在里面跟人谈事,连面都没见上。
她转身看到梁念薇已经到了跟前,盛又夏视线淡淡地瞥过去,这儿是会员制俱乐部,她能进来,肯定是季星堂带的。
“听说盛家出了很大的麻烦,大家都是朋友,若是需要星堂帮忙的,你尽管说。”
盛又夏轻笑出声,“季家真正掌权的季先生都不敢这么说,你倒是能做季家的主了。”
“就是钱罢了,只要你开口,我们多多少少能帮你的。”
梁念薇盯紧了面前的这张脸,对于以前的事,她特别介意!
盛又夏仗着家境好,对她百般刁难,甚至还给她送过衣服,梁念薇听到盛家出事的那一刻,简直是心花怒放。
“梁念薇,那我倒是很好奇,你能出多少呢?”
“星堂都听我的,我说多少他就能出多少。”
盛又夏笑了笑,将藏在身后的手机拿出来,“不知道季家是不是也这么想?刚经历了卉卉一事,他们肯定特反感你方才说的那些话。”
“你……你想干什么?”
“我有季太太的微信,你的话我也正好录下来了。”
梁念薇听闻,面容一紧,“你快删了!”
盛又夏将那段录音发送过去,梁念薇情急之下拽她的手臂,但显然来不及了。
季星堂匆忙出来时,已经被季太太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电话还没挂,他神色匆匆地找过来,梁念薇听到里面的季太太怒斥出声,“分手,现在就分掉,这个梁念薇比卉卉还不如!还是半个瞎子,你喜欢扶贫是吗?”
盛又夏趁机溜走,去找了客户。
女客户比盛又夏大了不少,走过去把门关上,还看到了梁念薇。
她听到了盛又夏进来时的吵闹声。
“小盛总,一个这样的人都妄想骑到你头上,你想想你能接受得了吗?”
盛又夏敛下了眼角,“所以,我想把公司救活,希望您给我个机会。”
女客户也跟她说了自己的顾虑,“虽然你们的产品别人不敢照搬过去,但配方里面只要改个一两处原料,价格就能便宜上一大半,说实话我不敢冒险。”
“小盛总,不过你要还是盛太太呢,这件事就好商量。”
这并不是第一个跟她这么说的人。
“傅先生跟我打过关照,让我先不要跟别家公司合作,具体后面怎样……其实看你自己。”
盛又夏完全懂了。
就目前的情况来说,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让傅时律停止迫害她。
盛又夏想通以后,直接开车杀去了医院。
傅时律还有病人,盛又夏没有直接打扰,在外面等着。
小护士们窃窃私语,仿佛看到了他们和好的希望。
“看看看,傅太太又来等傅医生下班了。”
“我觉得还是他们配一脸……”
最后一位病人进了门诊。
等到他出来后,盛又夏还是坐在那没动,小护士激动地过去,帮她敲响了门。
“傅医生,傅太太来了!”
傅时律抬眸望了眼,她们应该不至于骗人,男人依旧装得眉目镇定。
“让她进来。”
小护士赶紧叫了声,“傅太太,里面没人了,您快进去吧。”
盛又夏不是来求他的,顶多算是交易,而且这个交易一点都不平等。
“我就不进去了,我只是来告诉他我定了个包厢,晚上想请傅先生一叙,有要事商量。”
盛又夏将饭店的名字和包厢号在门口说了,然后离开。
人都来了,就是不当面讲,颇有几分吊人胃口的意思。
傅时律坐着没动,就听到小护士冲着盛又夏的背影喊:“您就这么走啦?”
傅时律边起身边脱了白大褂,他习惯离开办公室前洗个手的,这下手都没洗,就跟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