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角抽了抽,一边咬了一口,道:“没毒!”
被亲哥怀疑成这样也没谁了。
白清舟想到昨晚的事情,还是没有卸下防备。
他这个妹妹以前还挺好,可自从认识了太子,脑子就坏掉了,跟中了毒一样,非要往太子面前扑。
简直无药可救!
白清舟心中默默想着,接过她的饼子,三两口就吃了。
二哥白清砚见状,也把饼子吃了。
她一转身,白清砚就凑到白清舟耳边小声说道:“大哥,你觉不觉得,小妹自从见过楚玉之后,就变了。”
白清舟咽下最后一口饼子,沉声道:“要是还没变化,她就真的无药可救了。”
“咳咳!”白清浅听到两人的对话,差点没被粥呛死。
云烟见状,连忙过来给她拍背,“慢点喝,又没人跟你抢。”
“咳咳!我没事,没……咳咳!”
她咳得脸都红了,好一会才缓过来,一抬头就对上秦锦墨审视的目光。
她立马抬头挺胸,理直气壮地来到他跟前,然后把碗里的粥倒给他。
“世子不吃别人的东西。”
侍卫阻拦不及,看着秦锦墨碗里的粥,愤愤地磨了磨后槽牙。
世子妃肯定是故意的,她明知道世子不吃别人的东西,还要……
“没事。”秦锦墨面不改色地喝了一口粥。
侍卫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世子,您不用为难自己,锅里还有。”
“饭都吃不饱还穷讲究,很难活着到西北。”
“你!”
“她说的没错。”秦锦墨面色平静,眼下不是讲究的时候。
更何况她极有可能又是为了太子才来讨好他,想要得到什么,肯定不会让他出事,给他吃,他就吃,何苦浪费呢!
他倒要看看,她能演多久!
白清浅微微一笑,听见两个孩子在哼唧,立马去马车上照顾孩子。
此时天还没亮,众人吃了早饭,就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她二哥白清砚熟练地铺了一床棉被在板车上,又铺上凉席,方便阮思思躺在上面,缓解颠簸。
而他们的锅碗瓢盆,就放在另一辆板车上,还有他们的粮食,也都堆放在一起。
在威武侯的帮助下,他们还有两头驴,不用人拉板车。
云烟则带着龙凤胎坐马车,马车上还堆放着一些衣物,秦锦墨则坐在另一辆马车上,还装着药材等东西。
两个看守走在前头,昨天收了他们的好处,眼下态度稍微好了一点。
“夫人公子们也别怪我们,现在天热,等会太阳出来了,大家走着也难受,还不如眼下走快一点,最热的时候再找地方歇息。”
白清舟笑着说了是,“天气热,兄弟你们也是为我们考虑。”
“白大公子理解就好,我们也是听吩咐办事,大家互相理解,日子也好过点。”
其中一个看守笑吟吟地说道。
另一个看守也笑呵呵地凑上来,道:“白大公子,你们昨晚捡到的粮食真的是那位送来的?”
白清舟挑眉,“哪位?”
两个看守见状,心知这件事不能摆在明面上说,呵呵一笑,就不再说了。
只是这个消息嘛,肯定要上报,到时候自然有人来调查。
“走了!”
看守吆喝一声,队伍缓缓启程。
路上,其中一个看守走了另一条路,进了最近的城镇,直到下午才回来。
秦锦墨等人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知他是去给太子汇报消息了,并未多说,只是吩咐秦逐二人更小心一点。
可能,太子很快就会派人过来了。
他们已经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路上已经能看到稀稀拉拉的难民,朝着京都方向而去。
他们都饿急了眼,看着他们的马和驴,眼睛都在放光。
白清浅看着这一幕,不忍地低下头。
从西北边境到这里,一路不知道多少人被饿死。
听闻许多难民没有吃的,最后只能易子而食,吃树皮、黄泥。
而他们的方向正好相反,只怕是越往西北方向走,能找到的吃的越少。
“爷,给点吃的吧!”
突然一个瘦弱身影扑到白清舟跟前,用力抓住他的大腿。
看守见状,一脚就把人踢开了,骂骂咧咧道:“没看见官府办事吗?罪臣流放,哪有吃的给你,滚开!”
见他凶神恶煞,胆小的难民下意识避开他们。
胆大的就直勾勾地盯着他们的板车、驴还有马,恨不得当场杀驴吃肉。
“罪臣流放,还能坐马车?”
难民群中,不知道是谁阴恻恻地说了一句。
白清浅心里咯噔一下,立马快步走到她娘和孩子乘坐的马车旁边,防备地看着周围难民。
只见越来越多的难民围上来,贪婪地看着他们的东西。
“官爷,罪臣流放,肯定用不着驴,不如给我们打打牙祭吧?”
这群难民也是饿疯了,明知道官府不能惹,可看到他们就这么些人,还是忍不住开口。
白清舟立刻抬手示意,家中小厮就将板车和马车护好,不让人靠近半步。
看守的人狠狠啐了一口,道:“瞎了你的狗眼,这是贵人的交代,你们要是冲上来,祖宗十八代的坟都给你们刨了!”
话虽如此,看着几十个难民围上来,他们还是紧张了。
白清浅心头一紧,立刻让小厮转告白清砚,让二嫂阮思思先上马车。
万一乱起来,板车容易翻。
他们一路上遇到的难民越来越多,但主动找事,今天还是头一遭。
不会要出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