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织目前还不知道靳北谦这表情是怎么个意思。
但是很快,她就注意到。
靳北谦的眼底,压抑着很沉很阴暗的情绪。
她垂眼。
视线落在自己的脚踝上。
发现。
脚脖子肿的都快要没法看。
刚才过度沉浸在剧情里,时织都把自己脚骨折的事情给忘了个干净。
她深吸一口气。
假装往前走,结果,脚才刚刚抬出去一小段距离,脚踝就传来了疼痛。
时织趁着注意力全都放在疼痛上的这时,直接倒在了地上。
本就纤瘦的小身板,这么狠狠摔在地面上。
不远处的靳北谦,眸子微微一缩。
但他站在原地并没有立刻就走向时织。
而是,用深沉的目光,紧紧盯着时织的表情。
看她似乎是真的痛苦。
疼的唇瓣都有些白了。
他这才迈开修长的双腿,朝着时织走去。
男人的肩膀上,披着一件黑色的风衣,他弯腰的时候,风衣的衣摆垂落在地板上。
伸出手去抱时织的时候。
像是把时织牢牢圈在了怀里。
男人抱着时织,来到了沙发上。
落座后,弯腰,伸出手捏住了女孩纤细的脚脖。
从脚脖往下的位置,红肿的有些渗人。
情况非常恶劣。
靳北谦的眸子一寒,“宋叔,药箱。”
吩咐下去后。xizu.org 柚子小说网
不到半分钟,老管家就拿着找到的药箱再次来到时织他们的身侧。
“先生,你要的。”
时织看靳北谦似乎要自己动手。
她犹豫着把脚往后一缩,抬眼,那双水光潋滟的眸子里,似乎覆盖着一层水雾,“你要帮我吗?我的脚踝骨折了,要医生……”
男人淡淡看她一眼。
周身依旧是披着一层渗人的寒冰一般。
他把药箱里的工具拿出来,然后用手捏住时织的脚踝,大概摸索了几下。
就感觉到,确实是骨折了。
他起身,取出冰冻好的冰袋,放在时织红肿的脚踝上,冰敷。
然后,从药箱里找出了加压包扎的工具。
时织看着他慢条斯理的动作。
抬眼问他,“你会包扎吗?你别……”
别把老娘的脚踝给废了啊!
本来就脆弱,被顾城折磨一遍,又摔骨折,简直惨不忍睹。
万一再被靳北谦给虐一遭,她以后都只能瘸腿走路了。
不过。
时织的话还没有说完。
就看到。
靳北谦突然抬眼。
他那双漆黑冰凉的眸子,极具侵略性。
听着时织的声音,他表情有些不耐,“闭嘴。”
时织:“……”
她是被凶了吗?
草。
她早晚报复回来!
正想着。
就听到,男人表情矜冷,“别怀疑一个行走在生死线上的人。”
时织身子僵住。
她上下打量了靳北谦几眼。
他说什么?
别怀疑一个行走在生死线上的人?
他这句话……是在点她吗?
提醒她,他,靳北谦,是个行走在生死线上的大佬……
草。
时织有点暴躁。
想打人。
但是现在有点怂。
因为她没实力。
她还得担心如果被顾城那个狗币抓回去,要面对什么……
时织想了想。
她得学功夫。
不能继续这么废物下去了。
处处受人掣肘。
烦。
时织思绪跑偏的这段时间。
脚踝处突然袭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她没忍住,立刻尖叫一声,“啊——!”
喊完之后,时织看到了靳北谦平静深沉的眼神。
时织抿唇,语气有些硬,“能不能怜香惜玉一点?”
说完,看男人表情不对。
时织捏了捏嗓子,“咳咳……我的意思是,人家……会疼的……”
靳北谦:“?”
小丫头片子,还有两幅面孔。
挺会装。
虽然靳北谦的表情依然恐怖的像是能杀十个人。
但时织却明显感觉到,他轻轻揉她脚踝的力道,轻了很多。
时织的嘴角,止不住微微翘起。
没想到,阴晴不定的反派大佬也有温情的时候。
时织紧紧拧起来的眉眼,都舒缓了不少。
她弯腰,凑到靳北谦的面前,准备跟他道谢。
结果。
话还没有从嘴里出来。
时织就听到,靳北谦声线凉薄的说了句,“这就疼了?”
他似乎嗤笑一声。
“当初我被你……”
说到这里。
他忽然就顿住了。
没有继续往下说。
但时织能看到他眼睛里隐忍的不甘。
这究竟怎么回事?
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是剧情里面没有出现的?
时织百思不得其解。
小宇宙那个小废物也不知道原因。
时织只能默默等自己的脚踝包扎好。
然后,在男人准备起身的那一刻,她伸出手,勾住了靳北谦的脖子。
“你能帮我吗?”
她水灵灵的眼睛,格外漂亮。
靳北谦垂眼,看她,“帮你什么?”
时织唇色略显苍白,“帮我离婚。”
听到这话。
靳北谦的眼底,透出了浓烈的。
甚至有些失控的情绪。
他捏紧了拳头。
像是受到了什么重击。
终于。
在时织的眸光里。
他削薄的唇轻勾,凝视着时织,眼底透着一丝狠和微红。
伸出手,掐住了时织的脖子,“楚时织,你把我当什么?”
时织喉间一更。
她眉心微蹙,不知道为什么靳北谦突然就狂躁起来。
“我……”
张嘴的声音有些哑。
这时,靳北谦松开时织。
他幽幽地盯着时织,“你说,想让我用什么样的方式帮你?”
根据他对楚时织的了解。
就算是离婚……她又怎么可能真的舍得伤害那个男人?
呵……
正想着。
靳北谦听到了时织的声音。
她铿锵有力,斩钉截铁地说,“我想让他身败名裂,还想要用我的肾去救季雪柔,做特娘的狗梦!休想!我的肾到头来就算是喂了狗,也绝对不可能给那个女人用!”
时织这番话说完。
清楚看到,靳北谦的眼神闪烁几下。
须臾。
他眼底那些凌冽的,森冷渗人,仿佛下一秒就能把人头割掉的狠厉之色,逐渐收敛了起来。
而时织看到男人的变化。
她迟疑了几秒。
难道……自己一下子改变太大了?
吓到他了?
时织想到自己的娇弱小白花人设,立刻绷紧神经。
用小心翼翼的眼神看着靳北谦,软软地撒娇,“可以吗?靳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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