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0章太极分两仪

陈父在书房里,跟昔日的门生引经论据,谈古论今,说得正是慷慨激昂之际,于敬亭带着穗子进来了。

“姥爷,吃了没?”于敬亭热情地打招呼。

陈父看到他俩,前一秒还在装大尾(yi四声)巴狼的表情,下一秒就成了秃尾巴鹰。

“敬,敬亭,你怎么来了?”陈父话都说不流畅了。八壹中文網

“想您就过来看看,常来常往么。”

陈父听到他说常来常往,俩眼一黑,可别介。

这俩崽子对他而言就跟瘟神差不多,每次见到他们就没好事。

“我这有客人,要不你们——”

“呦,这就是姥姥嘴里说的留学归来的高材生吧?久仰久仰——来跟烟?”于敬亭自来熟,直接越过陈父,来到桌前的男人跟前,顺手从兜里掏出烟盒。

只看他这热情的态度,还以为跟人家是多年交情的老朋友似的。

“我不吸烟,谢谢。”年轻人不卑不亢,站起来跟于敬亭握手,视线却落在于敬亭身后的穗子身上。

穗子今天穿了件浅粉色大方领连衣裙,泡泡袖配格子宽束腰,露出漂亮的锁骨和不堪一握的小蛮腰,绑着公主头,半少女感十足。

粉色娇嫩,女孩们在年少时大多都会喜欢粉色,但这个颜色一般人是撑不起来的,很容易显土气,但穗子的冷白皮穿起来却是很好看,有自身贵气的加持,往那一站就像是名画里走出来的大家闺秀。

阙梧雨很难把视线从穗子身上挪开。

她的照片已经够让他惊艳了,想不到真人竟然比照片还要漂亮,清新柔和的贵气扑面而来,像是盛开的君子兰,挺拔秀丽,独特文雅,艳而不俗,自带一股文人之风,让人过目不忘,只想将她带回家中偷偷的供养。

意识到这人模狗样的男人看穗子的时间有点长,于敬亭眼暗了暗,手里暗暗使劲。

阙梧雨正欣赏着穗子的美貌,手上传来一阵麻,他收回视线看向于敬亭,于敬亭笑得依然是那么亲人,如果不是手上的麻劲过后刺痛袭来,阙梧雨真会觉得眼前笑得阳光的男人,是个和善亲人的。

“你好,我是阙梧雨,很高兴认识你。”阙梧雨说高兴时,眼角都是抽的。

“我是于敬亭。”于敬亭松开手。

穗子眼见着阙梧雨的手白了一大圈,心说于铁根下手真够狠的。

但是眼前的年轻人也是个狠角色,她肉眼看着都觉得会很疼,这男人竟然一声不吭,甚至都没揉一下。

对自己狠的人,对别人肯定也是一样。这句话没由来地跳到了穗子脑子里,她打量着阙梧雨,却越看越眼熟。

这个男人比于敬亭只矮了一点,在普通人里算是高个子的,不同于敬亭刻意练出来的结实,他身形消瘦。

白色的衬衫穿在他身上显得有些大,却更显干净清秀,双眼皮的褶皱很深,有一双自带忧郁漂亮的眼眸,眼角一颗泪痣,有不胜寒风的脆弱温润感。

当他与于敬亭站在一起时,强烈的反差极具视觉冲击,就像是太极上的黑白两仪,完全是两种风格的男人。

气质南辕北辙,却是同样的吸人眼球。

只是穗子越看,越觉得这男人太过眼熟。

“我们是否见过?”穗子终究是问了出来,她甚至觉得,眼前这个白衣似雪的男人,带给她的熟悉感比姥姥姥爷还要多。

“我也觉得这个妹妹我曾见过,也许我们前世早就相逢吧。”阙梧雨对着穗子淡淡一笑,伸出手想要跟她握一下。

于敬亭一个健步,很自然地站在了穗子身前,伸出手跟阙梧雨再次握了上去。

阙梧雨的眼睁大了一些,刚还没消下去的印子,又白了几分。

“您这留洋回来的也看红楼梦呐?”

“简单的问候罢了,让你们见笑了。”阙梧雨微笑,彬彬有礼。

这一来一往,简单两句,像是平静的水面看似波澜不惊,内里却蕴藏着巨大漩涡,一句话不慎,就能把对方绕进去。

于敬亭是高手,阙梧雨也不差,四两拨千斤,无招似有招,于敬亭要继续咄咄逼人,就显得气度不够了。

“你们俩真的是头回见面吗?”

陈父在边上根本插不上话,他甚至都不知道这俩人怎么一见面关系就“这么好”了?

握手的时间,有些长啊。

“可能上辈子,他也见过我?”于敬亭笑不达眼底道。

“或许。”阙梧雨同样笑得冷冰冰。

“老师,我改天再来拜访您,今天就不叨扰了。”

陈父忙起来送他,阙梧雨对于敬亭说道:

“于兄,我们来日方长。”

经过穗子时,阙梧雨停下。

闪动的睫毛,灼灼的注视着她,没有说话,只扯扯嘴角。

穗子在他的眼里看到了晦暗不明的奇异,似乎蕴藏着浅浅的哀愁,这让她很好奇,视线一直追逐着这个男人的离去。

“人都出去了,还看?我帮你把人喊回来,再给你腾一间房子,让你俩讨论古典名著?”

于敬亭没好气地说道,穗子的反常他身为枕边人怎么能看不出来。

“我只是好奇,他给我的感觉似乎有点熟悉,你确定我过去没有见过这个人吗?”

穗子觉得阙梧雨看她的眼神很耐人寻味,但她又想不出那是什么意思。

“停止你对他任何的好奇,女人对丈夫以外的男人产生好奇,并不是什么好事。”

穗子抿了抿嘴,她感受到他话里的不快之意,从她醒来后,他还没有对她用这么严肃的口吻说过话。

“我不喜欢你用命令的口吻对我说话。”穗子委屈,这种感觉却是很陌生。

他肯定从没有对“未来”的自己这样犀利过,她应该庆幸稚嫩的自己开了这样的“先河”吗?

看到穗子委屈,于敬亭就已经后悔了。

他带穗子来,本想让她看看文人的洼地,让她见识下陈父是有多渣,陈母是多不幸福。

没达成目的,还让她见到了阙梧雨这个小白脸。

他陪着穗子一起长大,怎么会不知道,阙梧雨就好像是长在了穗子的审美点上的男人。

如果是没失忆的穗子,他还是有信心的,毕竟这么多年俩人感情基础在,她眼里不会有任何男人。

可现在的穗子记忆只有17,从她跟刘亚男的对话里不难得知,她喜欢的类型就是阙梧雨这种。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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