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8号,现在是晚上的9点48分,坐在大门前的台阶上记。
一日三餐没什么好说的,今天吃大席的最后一天,菜还是那些菜。
这两天越来越不想写日记,也不能说不想写,而是很难写出来什么东西。
和以往写日记的状态不太一样,以前能保持一颗平常的心去写,这两天外面太吵了,很难静下心来。
古人说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我做不到,我会因为外面的环境而影响自身的情绪。
人一多,事儿就多,总会有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冒出来。
那种被推着往前走的感觉,自己就仿佛变成了一个大机器的零部件一样,在那里不停的的重复运转着,这种感觉非常强烈。
以前倒不觉得有什么怪的,还记得在一七年那会儿,刚毕业去电子厂打工,那时候不觉得有什么怪的地方,只觉得流水线挺适合自己的,就无脑的按照标准打螺丝,每天重复重复再重复。
可让我现在看来,那真的是难以忍受,完全是在浪费时间和精力,长期下去,得到的回报又根本不够身体的永久损伤,完全是在拿命换钱。
不说这个,最近口腔又溃疡了,我觉得是最近菜太辣的缘故。
口腔溃疡是真难顶啊!吃啥都不得劲,几乎每隔一俩星期就会溃疡。
早上这顿八点开席,一桌十个人,端菜的时候,差点把菜水撒在我二大爷身上,虽然没有真的撒在他身上,我也也挺不好意思的。
再端菜的时候,我就非常注意的避开人,知错就改,善大莫焉。
端红烧鱼没想到还怪讲究,鱼头得冲辈分最大的长辈,我放的那鱼头冲我二大娘,她连忙把那鱼头往一边撇。
感觉这玩意真没必要讲究啥,纯纯形式主义。
最后这一桌基本都没怎么吃,毕竟连着两天都是这些菜,都不想再吃了。
最后剩了这么多菜,都打包了,总不能浪费不是。
话说一闲下来就光想着睡觉,我真想好好的睡一觉,就光搁那儿睡,也不玩手机,也不看电视,也不看书,就闷头睡,睡醒了就吃,吃完饭再接着睡。
下午三点多钟,这场葬礼总算要结束了,没想到主家那边不光请了代哭,还请了舞狮队,舞狮子的是四个比较年轻的,我估计也是第一回参加这种喜丧,看表情挺蒙的。
他们舞着狮子围着棺材来回转圈,代哭的也是,围着棺材转这么两三圈就停下来烧张黄纸,一边唱一边哭一边转圈,如此重复了七八分钟。
代哭这活可不是一般人能干得了的,最起码你让我哭,我是真哭不出来,更何况还要边哭边唱,以我这五音不全的嗓门,那真是要了亲命。
喜丧最后的流程是一项一项的走,鞭炮和烟花也跟着不停的放,随着最后一声唢呐结束,一切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她老伴的棺材也被挖了出来,然后合葬。
她老板三十八年前就已经走了,据说没有火化,听人说棺材里只剩下骨头架子了,当然这不是重点。
我们把那些扎好的纸人纸冰箱纸电视啥的拿到陵地,突然注意到纸别墅的窗户上,居然还印着一个菲律宾女佣,这真让我感到蒙圈,现在丧葬用品也这么国际化了?
小别墅还是欧式的,后面我把这东西拍照发群里,有识货的说这东西还挺贵的,一套的话得有这么七八十块钱。
我感觉这玩意儿成本也就几块钱,这钱真好赚,这死人的钱是真好赚啊。
回到家躺在床上,一切总算结束了,喇叭声没了,炮声也没了,外面的大席棚子也撤走了,我们村又恢复了以往的安静,不过又少了一位老人。
村里的年轻人就只剩下我跟我那表叔俩人,他比我大一岁。
也是这次吃大席,村里才能聚那么多年轻人,晚上又把打包的大席菜热了热,没想到热完里面一股子酒味,这下好了,吃完昏昏欲睡,然后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