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琮的脸色变得惨白。
萧老夫人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阿楚可是她第一个曾孙,她可不想阿楚出什么事。
这个时候,有一个微弱的声音说道:“我们萧家自古就不参与皇权斗争,之前就算有八皇子,我们也不曾站队,更别说现在了。
“若是...那也是阿楚时运不济,不能为了他一人就违背祖宗家训...”
萧琮瞪大了双眼,看了过去,叫道:“五叔,你在说什么?阿楚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你怎么忍心看他出事?”
或许是萧琮那不可置信以及深深的谴责目光刺痛了萧五老爷,他撇开脸,避开了萧琮的目光。
大厅内的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尴尬,众人静默。
一名小厮跑了过来,禀道:“老太爷,太医已经为五皇子诊治完毕,听说伤得不轻...”
众人闻言脸色微变。
萧老夫人急忙问道:“那阿楚呢?他怎么样了?”
小厮回道:“听说被关在五皇子府,具体情形如何,小的打探不到。”
“你先下去吧。”
萧老太爷挥退了小厮,对众人说道:“看样子,五皇子是想我们主动去要人了。”
萧琮立马站了出来:“祖父,我是阿楚的爹,就由我去。”
萧老太爷点点头:“你是宗子,由你去自然是最合适不过,只不过,你要记清楚,祖宗家训不可违。若是五皇子的要求太过分,不可答应。
“切记,无论发生任何事,都要沉得住气,不管五皇子有什么要求,回府之后我们再从长计议。”
“是,祖父。”
......
德利看着悠闲地躺在榻上的五皇子,有点不可思议,五皇子手臂上缠着纱布,看着吓人,但其实并不严重,就是擦破了点皮,流了点血。这对于他们学武之人来说,简直就是不值一提,擦点药就完事了。
当然,对方是天潢贵胄,金尊玉贵,自然不能和他们一样。
“殿下...”
德利犹豫了很久,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殿下,属下不太明白,虽然您这次伤不太严重,但是从马上摔下来真的太危险了,若是万一...
“属下觉得为了萧楚那小子,实在没必要冒这么大险。
“您可是皇子,万一真的伤到了,可就因小失大了。”
五皇子没有一点受伤后的痛苦,反而神采奕奕,笑容中显露出得意:“那是我的爱马,我与它心意相通,它又怎么会真的伤害我。
“我就是看准了时机才决定这么做的,你以为我会拿自己的身体去开玩笑吗?
“真是笑话。
“别说萧楚一个小毛孩,就算是萧家整个家族也不值得我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
“若不是万无一失,本皇子可不做这么亏本的买卖。”
德利放下心来,同时心中对五皇子崇拜万分,有勇有谋,出手果断,太子之位合该五皇子来坐。
“殿下,您把萧楚关起来,是有什么用吗?”
五皇子笑了:“用处可大着呢,你别小瞧了萧楚,他虽然只有十五岁,但他已经是两榜进士,今科探花郎,与童莫康那小子可是出尽了风头。
“萧家这一代有如此优秀的儿郎,萧老太爷又怎么会眼睁睁看着他出事?也绝不会允许他身上有一丁点的污点。
“萧家那些顽固的老头子,好好跟他们说话,他们不听,不识抬举。
“如今萧楚在我手中,我倒要看看萧家那些自命不凡的人是怎么来求本皇子。”
五皇子嘴角划过一抹得意,眼神变得狠厉,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谁也不能反抗。
门外传来声音:“殿下,萧大公子求见。”
“你瞧,他来了。”五皇子笑意更深了。
......
昨晚听闻消息,童大夫人当即就赶去了甘府,直到第二天大清早的才回到府中。
“孩儿给爹娘请安。”
童莫康规规矩矩地给童大老爷和童大夫人请安,又问:“娘,表妹没事了吧?”
一旁的童莺莺冷不丁地说道:“怎么会没事?那脖子上的勒痕特别深,我看没个把月是消不下去了。
“唉,也没法出去见人啊...”
“莺莺。”
童大夫人横了她一眼,她立即闭上了嘴巴。
见她老实了,童大夫人对童莫康说道:“你别担心,没有莺莺说得那么夸张,只是露露一时钻了牛角尖,过段时间就会好的。
“你也别去看她了,免得她受刺激。”
童莫康应道:“是,娘。”
童大老爷眉头轻蹙,看着童莫康说道:“听说你今天要去赴五皇子的宴会?”
童莫康恭敬回道:“是的,爹。”
童大老爷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你和你表妹的事就交给你娘处理,你不要插手,只是五皇子这事,还需谨慎。
“我打听过了,五皇子这次设宴邀请的都是朝中三品以上的大臣和今科上榜的学子,陛下最近身体不适,五皇子就大肆设宴,这分明就是结党营私,你今天不要去了。”
童大夫人担忧道:“可是,五皇子如今权势滔天,又是陛下最得宠的皇子,他邀请了莫康,莫康却不去,岂不是得罪了五皇子。”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是陛下最忌讳皇子结交大臣,五皇子纵然是陛下最喜欢的皇子,若是触犯了陛下的忌讳,恐怕也没什么好果子吃。”童大老爷沉吟片刻,对童莫康说道:“这样吧,你派人去一趟五皇子那,就说你感染了风寒,去不了,这几天你也别出门了。”
童莫康本来就不太想去,听到童大老爷这样的安排,岂有不答应的道理:“是,爹。”
“那孩儿先告退了。”
童莺莺站了起来:“女儿也先告退了。”
说完,追着童莫康而去。
“三哥。”
童莺莺把童莫康拉到一边,小声问道:“三哥,你真要娶微微啊?”
童莫康神色严肃,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对。”
“可是,爹好像不太同意。”童莺莺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昨天不小心听到爹和娘的谈话,说是萧家是众位皇子都想要争取的力量,微微又是萧家唯一一个还没议亲的姑娘,有很多人惦记着。
“你知道的,爹是个纯臣,不想参与到党派之争,爹的意思是好像不想结这门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