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你在说一遍。”
顾晚掏掏耳朵，她耳朵好像有点毛病，或者脑子睡傻了，怎么听到程宝然把殷歌给睡了。
别说顾晚傻了，程宝然今早醒来，看到自己身上的印记，她都快疯了，这操蛋的心情，找不到第二个人能体会了。
“昨晚上我表哥回来，叫我们出去喝酒吃饭，我带殷歌出去玩，我喝大了，醒来和殷歌躺在招待所的床上，我身上都是印子，殷歌比我还惨，脖子都被抓坏了，咋办啊，我把他当弟，当儿子再养。
我竟然把我儿子给草了。”
她忍不住爆粗口，汹涌澎湃的自责惭愧将她轮番淹没，她头发没梳脸没洗，衣服也皱巴巴的在供销社给顾晚打电话。
货员听到她的话，手里的瓜子都忘记往嘴里塞，这女人关系真乱，弟弟儿子的，啧啧啧，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女人。
顾晚强闭上眼睛，在这个普通的日子，她随意接了个电话，没想到竟然吃到本年度最大的瓜，来自她的好闺蜜，好姐妹。
“你别急，你有没有问殷歌，你俩发生关系了吗？”
她特意压低声音，怕被人听到，家里人都认识宝然和殷歌，万一顺藤摸瓜猜出来，这就尴尬了。
程宝然用手绢拧出鼻涕，瞧着更邋遢了。
“问了，他说睡了。”
“但是……”
程宝然话说一半，急的顾晚追问:“但是什么？”
“为啥我没流血呢？”人家说，第一次都会出血的，她没找到。
“额,这个生理情况因人而异，不能确定你们发没发生关系，殷歌还小，不确定他的话十分可靠，你可以好好问问。”
“草我不要，我不想看到他。”程宝然拽住头发，她这头禽兽，没脸见那孩子。
顾晚耐心劝解:“事情发生不要逃避，你要想着怎么解决，殷歌年纪小，你慌了他怎么办，人生地不熟，别做出什么傻事。”
她故意开玩笑，让程宝然放松。
果不其然，程宝然听到顾晚的话，瞬间炸毛:“他能做出什么傻事，这件事是怪我，那吃亏的也是我。
他个小男人有什么承受不住的。”
“顾晚，我恨不得一头撞死，我不想面对他。”
程宝然语无伦次，心乱如麻，没一会儿哭出声，这件事对她打击不小。
顾晚搅着电话线:“那要不然你先上我这来，我们好好讨论，你把殷歌也带过来，咱们一起解决。”让她自己处理这种事，她八成会崩溃。
果然喝酒误事。
程宝然连忙应下:“就等你这句话呢。”
挂断电话，外面的大娘叫顾晚出去，顾晚急匆匆的帮她看衣服:“对，不讲价，买三件送个包，两件送对耳钉。”
大娘相中包了，家里有个小孙子刚上小学，军绿色的单件背包，上面还有铁片红色五角星，质量还挺好，大娘十分喜欢。
“你这包单卖吗？”
“不单卖。”记不清这是第几个人想单独买包，买不到才是她们最想要的。
顾晚更不能单卖。
大娘喜欢这包，前几天来看过一次，奈何卖衣服的小丫头不松口，来几次都没用。
“算了，明天带我儿媳妇过来看看你家衣服。”
“好。”
程宝然挂断电话，从供销社买包饼干，付完钱边吃边往招待所走，不过几步距离，被程宝然硬生生走了二十分钟。
她没进去，绝望的蹲在路边。
她妈的二十多岁了，比殷歌大六岁，程宝然气的眼泪狂彪，气不过抬手甩自己两个巴掌:“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他还是个孩子，你怎么能对他下得去手。”
身后响起脚步声，殷歌左脸颊有两块不规则红印，昨晚被程宝然裹的。
“我饿了。”
听到殷歌的声音，程宝然浑身汗毛倒竖，殷歌见她被吓到，眼中闪过笑意，喝多了就什么都不记得，挺好的。
至少，再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昨天是他故意把她带到这里，还引诱她做了亲密的事，虽然没进行最关键的步骤。
骗她绰绰有余。
程宝然努力攒起个笑容:“我带你去吃饭。”
殷歌比她高，生的稚嫩，乖乖的跟在程宝然身边，另程宝然心里无比愧疚，二人走在马路上，程宝然捏着饼干包装袋，将饼干都捏碎了。
“昨天的事，你能详细和我说说吗？”
早晨醒来，程宝然和殷歌没说几句话。
殷歌将准备好的说辞告诉她:“我扶你去供销社，进去了，你扒我衣服还把我压到在床上，之后，还脱了我裤子。”
他使劲捏手心，受着疼，硬逼红眼眶，程宝然颓然看过来，看到殷歌可怜受挫的模样，双手颤抖:“孩子…是我对不起你，我就是个禽兽。”
殷歌努力憋回眼泪，颇为善解人意的说:“那你会对我负责吗？”
“我…我的身子不干净了。”
不相干的人听到这，八成会认为殷歌是女的，程宝然是个男人，恰恰相反，程宝然真女人，把殷歌给上了。
男方还让她负责。
程宝然那种吃了屎的心情占据全身，指尖微颤:“我……”
我了半天，程宝然终于能说句连贯的话。
“我把你当弟弟，当儿子，从来没想过，要和你发生什么，昨天的事是我对不起你，你能不能原谅我。”
殷歌心瞬间凉了，不想对他负责。
“不能。”
他脸上结冰，很不高兴。
他想程宝然负责，负一辈子责。
供销社货员帮人结完账无意看到程宝然和殷歌路过，她认出了程宝然，刚才在这打电话，说自己轻薄了晚辈的女人。
跟在她身边的那个男孩儿，肯定是受害者，真狠心，对半大的孩子也能下得去手。
“你轻薄了我，我也对你做了不好的事情，你是我的人，我是你的人，我们要结婚。”
殷歌固执的说。
程宝然感到头疼:“你还小，未来会遇见更好的女人，我会把这件事压在心底，也顺便让你顾晚姐把这事烂在肚子里，不会耽误你娶媳妇的。
我这个人，向来随意，也不需要你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