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河村的事解决之后,没过两天,下河村又出事了。
据村民说,村里死了两个人,看样子像是被野兽咬死的,包括村里的牛、猪、鸡、狗等家畜也死了不少。
听到村民的描述,九叔大致断定,这一次恐怕真的是那只洋僵尸出现了。
来到下河村之后,经过一众村民的描述以及现场查验,最终确认,在下河村害人的正是那只洋僵尸。
说起来,这只洋僵尸竟然也学会了中西合璧。
九叔用法咒的时候,这家伙就变成了西方的吸血鬼,法咒对他几乎起不了多大效果。
吴神父举起十字架,念着哈里路亚的时候,这家伙又一跳一跳变成了东方的僵尸。
不过,对于许长安来说,不管是西方的吸血鬼,还是东方的僵尸,都没啥好讲的,一拳以破之。
东西方的组合,再加上许长安的重拳,那只洋僵尸没撑多久便被轰杀成渣。
此事了结之后,吴神父幡然醒悟,脱下了身上那套袍子,带着几个弟子一起改投到九叔门下学起了道术。
这下子,九叔更有精神了。
本来,他对秋生、文才这对坑货已经失望了,结果许长安的到来又让他看到了希望。
吴神父虽然年龄大了一点,但有这份心也是好的。
关键是,那几个弟子还年轻,而且也很好学,这一点倒是让九叔不胜欣慰。
这件事,也在任家镇传为佳话。
至于胡大标父子俩……下场自不必说。
父子二人心知镇里的人一定会上门算账,故而匆匆忙忙收拾细软,携家带口准备逃到外地去投奔亲戚。
只是,他们父子俩似乎忘了一句话:抬头看苍天,苍天饶过谁?
逃到半路时,遇上了一队流窜的**,父子二人被当场射杀,携带的金银珠宝包括女卷在内也被抢了去。
没过多久,在九叔的指挥之下,一群汉子抡着大锤砸了那座教堂,准备在原址建一个居民活动中心。
这个名字是许长安取的。
一旦建好之后,镇里的百姓便多了一个娱乐、学习、消遣之处。
活动中心有戏台,方便一些喜好戏曲的人登台表演、彼此交流,还有棋牌、茶室、图书室等等设施。
入夜。
月朗星稀。
昏黄的灯光下,两道人影起起伏伏,不时地变换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
任婷婷蜷缩在许长安怀里,娇嗔道:“都怪你,弄出那么大的动静,让人听见了不知怎么笑话咱们。”
许长安一脸无辜:“又怪我?明明是你……”
“就是你……”
“好好好,是我是我,要不……再闹一次……”
“不要……”
说不要,就是要。
接下来,许长安的日子过得充实而又悠闲。
没事陪着九叔一起去看看风水,捉个鬼什么的。
闲暇时,便陪着任婷婷逛逛街,吃吃小吃,也或是做一些有益身心健康的快乐事情。
当然,悠闲归悠闲,修炼还是不能放松的。
这一天,许长安去了一趟谭家镇,结果在街上看见一个胖胖的男人,长得跟肥宝几乎一模一样。
“张大胆,还没收工啊?”
街上一个行人冲着那个胖胖的男人吆喝了一声。
“没呢,一会还要送谭老爷回家。”
这下子,许长安方才明白,原来是张大胆,难怪与肥宝长得一样。
张大胆并非他的本名,而是别人给他起的外号,因为张大胆的胆子的确比一般人大得多,且引以为傲。
据说,有一次有人与张大胆打赌,对方说张大胆一向自称胆子大,何不去镇子北边的乱坟岗睡上一晚?
只要张大胆敢去,不仅请张大胆一顿酒,还要给他一块大洋。
镇北的乱坟岗,那可是一个让人谈之色变,避之不及的凶地。
据说那处乱坟岗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以前是前朝官府用于埋那些死去的难民、乞丐也或是无人认领的死囚犯。
后来,连年战争,死的人更多,这处乱葬岗也不知埋了多少尸首,有些甚至是直接扔到草丛里了事。
故而,那处乱葬岗可谓是尸骨累累,一到晚上鬼火乱舞,还能隐隐听到一些凄冽的惨叫、怪叫也或是哭声什么的。
张大胆其实也怕。
只是,他这人好面子,又经不起别人激。
再加上有一顿酒,一块大洋的赌注,于是乎心一横,还真去乱葬岗睡了一晚。
虽说回家后腿软了三天,但却混到了一顿酒,一块大洋。
重要的是自此之后名声大振,几乎整个谭家镇的人都知道镇里有个张大胆,胆子特别大。
于是乎,便不时有人找张大胆打赌,让他去各种奇怪的地方。
比如一些附近较为出名的鬼屋、废宅、荒野、坟地等等。
张大胆来者不拒,一来能赚名声,二来赚点酒钱,何乐而不为?
有些人还不时拎着酒菜登门找张大胆喝酒,美名其曰慕名而来。
对此,张大胆不由沾沾自喜。
这家伙其实是个马大虎,压根儿没猜到这些人登门而来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的是他的媳妇:翠儿。
要说起这翠儿,如果辫子朝不亡的话,好歹也是个官家千金。
她的爷爷以前是县里的九品主薄,父亲是个秀才,算是书香门第家。
只可惜,辫子朝亡了之后,家道随之中落,翠儿的爷爷和父亲相继而亡。
眼见着日子就要过不下去了,翠儿的母亲无奈之下,托人给女儿说亲,最终挑中了张大胆。
虽说张大胆家境一般,但好歹在镇里有自己的宅子,多少也有些积蓄,而且为人忠厚老实。
翠儿心里虽然有些不愿,但迫于生活,也只能下嫁。
一直以来,张大胆对媳妇那是关爱倍至,挣的钱几乎全交给媳妇管。
只是,翠儿却打心眼里嫌弃张大胆。
嫌弃他一股子汗臭味,嫌弃他不洗脚就上床,嫌弃他睡觉打呼噜、嫌弃他赚不了大钱……
总之各种嫌。
而且,这女人又喜欢打扮,总喜欢将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
当然,她还是有点本钱的。
丰腴、肤白、水灵灵仿佛一棵大白菜,在谭家镇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美人儿。
因此,觊觎她的男人可不少。
翠儿也不是什么好鸟,但也不是什么男人都能勾她的。
总之,想白票没门。
“豆腐脑,豆腐脑诶……”
一阵悠长的吆喝声传来。
张大胆下意识揉了揉肚子,想着闲着也是闲着,于是便走向附近的小摊。
“福伯,来碗豆腐脑。”
“张大胆,今天这么晚啊。”
“等谭老爷……”
摊上还有几个车夫也在吃豆腐脑。
福伯收了钱,看了看几个车夫,不由感慨了一句:“没想到,如今还有这么多年轻人干马车夫这一行。”
有个车夫抬起头不服道:“干我们这行有什么不好?出入有车代步,运气好还有小费。”
福伯摇了摇头:“这样吧,我讲个故事给你们听。从前,有个年轻人与你们一样,也是赶马车的。
有一天,东家有事提前放了他。
结果,这个年轻人回到家里一看……你们猜,他老婆在做什么?”
“做什么?”张大胆傻呼呼问了一句。
福伯两只掌相扣,“啪啪”了两下,意味深长道:“做这个……”
“啊?不会吧?意思是说,他老婆与别的男人……”
“是啊!”福伯叹了一声:“所以啊,这个年轻人幡然醒悟,从此以后不再赶马车了,拉着媳妇一起出来卖豆腐脑。”
就在这时,一个老太太气冲冲拎着菜走了回来,指着福伯怒骂:“你个死鬼,这么多年的事你还讲,而且还讲给别人听。”
“福伯,我吃好了。”
几个车夫一个接一个熘了。
张大胆也终于回过神来,放下碗,假装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走到拐角处,却拔腿便往家里跑。
有些事就像是窗户纸一样,一旦捅开了,事情也就开始明朗了。
张大胆虽然马虎了一点,但不傻。
仔细回想了一下媳妇平日里的言行举止,的确有不少可疑之处。
比如,最近一段时间,张大胆发现媳妇多了不少新衣服,一看就是丝质面料的,价格可不便宜。
另外,还买了不少首饰。
张大胆感到奇怪,虽说他的收入还算稳定,时不时还有点小费。
但总的来说收入并不高,除了一日三餐之外,节余的并不多,媳妇哪来的这么多钱?
于是便问了一句,结果却招来了媳妇的一通骂,说什么她今天节约一点,明天节约一点,不就省下钱来了么?
现在想一想,的确有点不对劲。
于是,张大胆一熘烟跑回家里,想要亲眼看看自己没在家的时候,媳妇到底在干什么。
结果……
一到家门口,发现门关着,而邻居老王和老宋正挤在门口,透过门缝不知道在看什么。
张大胆心里一紧,蹑手蹑脚走了过去,拍了拍老王和老宋的肩。
老王急急转过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别影响我们看好戏……呃,张大胆,怎么是你?”
张大胆瞪大眼睛回了一句:“这是我家,你说呢?”
老王和老宋这才一脸不甘心地转身离开。
而屋子里的人或许是沉浸其中不能自拔,依然还在卖力苦干。
张大胆没有吭声,也透过门缝一看……
这一看,肺都要气炸了。
大白天关门也就罢了,怎么连蚊帐也放了下来?
放下来也就放下来吧,那为什么床在晃?
重要的是,还有一条腿伸出来?
多年的夫妻,张大胆会认不出媳妇的腿?又白又滑又嫩,仿佛一颗小白葱。
但现在看到的那条腿却又黑又粗又壮,还长了不少毛,明显是一个男人的腿。
“砰砰砰!”
“开门开门开门……”
张大胆用力拍门。
这下子,屋子里的野鸳鸯终于被惊动了。
翠儿吓得一脸青白:“这死鬼怎么跑回来了?”
男人回道:“是啊,说了让他等我的……”
这个男人,正是张大胆的东家,谭家镇的首富谭有庆,人称谭百万,谭老爷,乃是镇里的首富。
要说这谭有庆,在镇里还是颇有些名望的。
关键是,这家伙会做面子,不了解的人还以为他有多正经。
其实就是个老不正经。
谭有庆之所以找张大胆当他的专职车夫,而且还不时施以小恩小惠,最终的目的还是为了得到翠儿。
只不过,这老家伙一向做事稳重,并没有直接出面,而是找了一个名叫阿美的女人去和翠儿接触。
这个阿美原本是青楼女子,因为长得漂亮而被谭有庆相中,花钱替她赎身,并金屋藏娇。
不过了掩人耳目,这老家伙竟让阿美嫁给了管家阿狗。
阿狗的心里虽然有点不太爽,但也不敢多说什么。何况,家里多个美人儿,就算吃不到,养养眼也好啊。
再说了,谭有庆也给了他钱,有了钱,去外面找女人还不是一样。
阿美假意上门向翠儿请教刺绣,等混熟了,便开始故意显摆自己的衣裳,金银首饰什么的。
有时候,也会送一些小礼物给翠儿。
同时,也有意向翠儿灌输一些女人要为自己争取什么什么的言论。
翠儿本就不是什么烈女,再加上攀比的心理,也开始用上了一些比较贵的胭脂水粉,买些丝绸衣服什么的。
可是,张大胆赚的钱并不多,根本不够她挥霍。
眼见时机差不多了,这一天,阿美邀请翠儿去她家里玩,之后将翠儿灌醉。
等翠儿醒来的时候,身边躺着一个男人。
正是那谭有庆。
不等翠儿开闹,谭有庆开门见山,直接摸出一对金耳环递给翠儿,说什么只要她以后听话,他就会像对阿美那样,给她钱,给她买衣服,买首饰。
就这样,翠儿半推半就,倒向了谭百万的怀抱。
老是老了一点,丑是丑了一点,但架不住这老东西有钱。
“开门,快开门……”
外面,张大胆还在用力拍门。
谭有庆要面子,而且最近他正在与别人竞争镇长人选,自然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闹出事来。
所以,慌慌张张跳窗而逃。
他刚跳出窗外,张大胆便强行破门而入。
进门之后,便怒气冲冲跑到厨房里拿出了菜刀冲向床边。
“人呢?人呢?”
张大胆一把掀开被子寻人。
翠儿装出一副刚睡醒的样子,冲着张大胆怒道:“你有病啊?这么大个人你看不见?”
“我没说你,我是说野男人。”
“哦,哦,原来你怀疑我偷人。好,你找,你找,你把野男人找给我看看。”
反正谭有庆已经逃走了,张大胆没抓到现行,所以翠儿倒也有底气,冲着张大胆又哭又闹,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