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下来,许长安一边查阅花名册,一边细细盘问。
没过多久,魏建南便开始前言不搭后言,说话自相矛盾。
“魏百户,看来你对自己手下一些人的情况了解的不够多啊?”
“这……这是卑职失职。”
没料,许长安话锋一转:“或者说,这名单上的一些人根本就不存在?”
“大人明鉴,卑职……卑职……”
魏建南一头冷汗,吱吱唔唔不知该如何作答。
因为,名单上的人名有些的确不存在,从人名到身世、履历皆为杜撰。
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吃空饷。
这种现象其实是普遍存在的,特别是在军队,吃空饷的现象犹为严重,已经成了一种潜规则。
对此,许长安心知肚明。
只不过,他倒不是真的想追究对方吃空饷,无非就是先给对方一个下马威。
“你不必再狡辩,本官想验证此事很简单。”
魏建南一头冷汗,不停地作揖:“千户大人,卑职知错,卑职再也不敢了,求大人高抬贵手……”
震慑的目的达到了,许长安倒也没有再咄咄逼人,话锋再次一转:“行了,本官这一次来另有要事。”
魏建南也不傻,一听此话不由精神一振,赶紧道:“多谢大人开恩!卑职不才,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嗯,带上你的人,随本官去一趟府衙。”
这一次来,许长安是准备与台州府衙摊牌了。
虽说在外围已经有所布置,但为了预防对手狗急跳墙,还是多准备一些人手比较稳妥。
没料,就在魏建南召集人手之际,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动静。
一个手下匆匆跑来禀报:“大人,外面来了好多官兵……”
“什么?”
魏建南不由大吃一惊。
许长安同样也吃了一惊:那帮家伙还真敢明目张胆造反?
很显然,对方是冲着他来的。
“是谁领的兵?”魏建南回过神来,下意识问了一句。
“回大人话,是府衙的吕通判。”
一听此话,魏建南急急冲着许长安拱手道:“大人,容卑职先出去看看。”
“不必,本官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带兵包围锦衣卫。”
说完,大步走向门口。
“快,保护大人!”
魏建南急急喝令了一声。
虽说他与台州府衙的官员有着密切的关系,但在这关键时刻,他可不敢拿自己的身家性命陪着对方胡闹。
裴纶等人也纷纷拔刀挡在许长安四周。
没料,来到门口方知是虚惊一场。
门外的确有不少官兵,但并没有包围锦衣卫衙门,而是远远站在街道两侧。
一见许长安等人出现,一个身着官袍的男子急步上前冲着许长安见礼:“下官台州府通判吕不为,参见千户大人。”
许长安冷声道:“吕大人,你率兵而来所为何意?”
“千户大人容禀,下官刚刚领兵回城,听闻千户大人一行在百户所,故而来不及回府衙复命,特先行拜会大人。”
“刚刚领兵回城?”
“对!下官奉知府大人之命,于昨晚连夜调兵捉拿逆党田东……”
“什么?”许长安以为自己听错了:“捉拿逆党田东?吕大人说的这个田东,可是台州镇守太监田公公?”
“正是!”
得到肯定回答之后,许长安忍不住讶然地与裴纶对视了一眼。
这完全不合常理。
自古以来,官场上为了保住自己,丢车保帅之事再寻常不过。
而这次对方的行径完全是反套路,竟然丢帅保车?
来之前,许长安与裴纶设想过对手的种种反应,甚至连对方狗急跳墙,率兵造反的可能都考虑在内。
偏偏就是没算到,对手玩的如此之绝,竟然抢先一步将自己一方的boss给灭了?
这特么……
显然,裴纶似有些不信,忍不住问:“吕大人,这不对吧?你们府衙哪来的权力敢抓朝廷钦命的镇守太监?”
吕不为不慌不忙,回道:“知府大人说,这是东厂魏公公传达的命令。”
“魏公公?”
听到这个字眼,许长安终于恍然大悟。
说来说去,最终的结果还是丢车保帅。
根据陆文昭那边传递的消息,田东虽然算不上魏忠贤的亲信,但也有着密切的关系。
田东与赵靖忠乃是同乡,而且还有着一层亲戚关系在内。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有机会捞个镇守太监的肥缺。
裴纶忍不住问了一句:“那不知吕大人是否抓到了田公公?”
吕不为一脸愧色:“说来真是惭愧,田公公率领手下负隅顽抗,下官无奈,只能下令强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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