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猴嬉闹了一会,陈玄壮感觉天气微凉,便招呼着启程。
只是当他要走时,寻找了半天发现马儿不见了。
“唉?我马呢?我行李呢”?
陈玄壮一时间有些迷茫,光顾着闹了,马跑了。
“大圣大圣,马不见了,你不是懂驯马嘛,帮忙喊上一嗓子呗”,陈玄壮笑嘿嘿道。
大圣笑了一声,指了指他身后,陈玄壮转头看去,只见千佛帽、袈裟和禅杖以及紫金钵盂散落在地上,他小跑上去捡起,上面还充斥着一股子酒味。
“……,行李怎么就剩这么点了,马呢?咱们家当可全在它身上了”,陈玄壮一脸懵逼。
“在袈裟下面”,大圣淡淡的回道。
陈玄壮拿起袈裟抖了抖,一股烟灰从地上扇起,呛得他灰头土脸的。
他又是一脸懵逼的看着大圣。
“被你烧成灰了,还有十六块银饼,九块金锭也被你烧没了”。
陈玄壮顿时脸色发苦,片刻后他一摔手中袈裟,委屈道:“我的钱啊,那是我攒了好久的”。
“去去去,尽说瞎话,那日我明明看着是那些凡人将军给你的,再说了,出家人不是说视钱财为身外之物嘛”,大圣毫不留情的戳穿。
“是身外之物啊,可没有那些身外之物,怎么填身内脏腑啊,还有那老丈送我的酒,都没啦”,陈玄壮欲哭无泪。
大圣毫不在意,找了一块巨石躺下,翘着二郎腿道:“不用这么挂记银钱,俺老孙又不用吃饭”。
“我得吃啊”,陈玄壮理直气壮。
“哦,那既然是你的银钱,你又得吃饭,那就你自己想办法咯,反正俺老孙不饿”。
“大圣~”,陈玄壮扁着嘴看向大圣。
大圣浑身一个激灵,立马坐了起来:“停,憋回去,收起你那烧样,……行了行了,俺老孙想办法”。
大圣最终还是受不了陈玄壮那副绿茶模样,立刻闪身消失。
陈玄壮叹了口气,盘坐在那一堆灰跟前道:“唉,原本想着等快到鹰愁涧附近把你放生了,毕竟陪我走了这么长的路,真让小白龙吃了你,还有些舍不得,没想到啊马兄,你竟然死在了我手里”。
“阿弥陀佛,不过马兄你走的也不算寒碜,小僧还烧了些金银给你,路上鬼差要是为难你,你就贿赂贿赂,说不定来世还能投个人身,享享清福”。
“你说你马兄,平时不跑的挺欢快的嘛,怎么那时候就不知道跑呢”。
陈玄壮对着黑灰碎碎念了一会,随后开始默念地藏本愿经。
虽然是穿越过来的,自己也一直觉得自己不是和尚,不过对一些经文还是熟稔的,当然,这全是原主和金蝉子的功劳。
一段经文诵念完毕后,陈玄壮又恭恭敬敬的对这黑灰鞠了一躬,心中对马儿的愧疚感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片刻后,大圣回来了,他怀里兜了些不知名的野果,一边吃,一边慢悠悠的飞来。
他扔给陈玄壮几颗,陈玄壮赶忙接住,吃了一颗,感觉还不错。
“大圣,马呢”?
大圣白了他一眼:“长着两条腿干嘛的”。
“总不能让我走过去吧”,陈玄壮大惊道。
“要是嫌麻烦,俺老孙可以送你过去,也就一棒子的事,哦不,你还用不到”,大圣嘴巴依旧犀利。
“……,大圣~”。
“哎呀……,憋回去”,大圣一看陈玄壮又露出委屈巴巴的表情立刻就恼了。
“没有马儿,倒是寻了头野驴,你爱要不要”。
“我可是大唐国师、唐王御弟、大唐佛门佛师、西行话事人……,我这等身份,怎么能骑驴,还不叫人笑掉大牙,不骑”,陈玄壮言辞拒绝。
片刻后,陈玄壮光秃秃的脑袋上顶着个一个鲜红的巴掌印,一脸苦闷的骑在一头毛驴身上。
毛驴哒哒哒的向前走着,时不时儿呀,儿呀的叫两声,大圣躺在一朵软乎乎的云上,慢慢悠悠的飘在陈玄壮上方。
“倒反天罡,简直倒反天罡,哪有徒弟揍师父的,早知道就给你戴上金箍了”,陈玄壮嘴里悄悄的碎碎念着。
云朵上大圣两三口吃完一个野果,将果核扔向陈玄壮,果核极为精准的砸在陈玄壮的后脑勺:“俺老孙听的到”。
陈玄壮摸着后脑勺,转头对大圣翻了一个白眼,但也没敢再说话,那一巴掌是真的疼啊。
时至下午,驴也走累了,一人一猴一驴出了大山,来到了一处河涧。
野驴看见有水,也不管身上有没有人,儿呀,儿呀叫着,撒着欢的就朝浅滩跑去。
就在即将要冲入水里时,大圣飘下来,把陈玄壮从驴身上提了下来。
“此处倒也山清水秀,天色也不早了,晚上就在此歇息吧”,大圣卸下放在云层上的行李,二话不说就决定了今晚去处。
陈玄壮有心想反驳,但脑袋上还未消下去的巴掌印还在提醒着他,让他收敛一点。
他轻哼一声,走向水潭,走了这么半天他也渴的厉害,野果全部被大圣一路上吃了,自己有心想要两颗,但一想起脑袋上的巴掌印就有些拉不下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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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在野驴的上游,他轻轻捧起一鞠水,刚要送往嘴边时,忽然看见那野驴竟然在水里撒起了尿,他瞬间就没了胃口。
“你这野驴,丝毫一点教养,真不如我那马儿半点”,陈玄壮起身指着野驴骂道。
野驴瞥了眼陈玄壮,儿呀儿呀两声后,低头又再次喝起了水。
“你可是大唐国师、唐王御弟、大唐佛门佛师、西行话事人,怎么还与一头野驴计较,这不失了身份”,不远处的大圣看着陈玄壮的样子,阴阳怪气道。
陈玄壮转头狠狠的瞪了一眼,随后快步走向大圣,也不要脸了,直接伸手从大圣手里掏来两颗野果喂入嘴中:“身份有个屁用啊,身份能填饱肚子,能解渴啊”。
“呵呵,不生气啦”,大圣斜眼问道。
陈玄壮含糊不清道:“等吃完再生”。
大圣笑了笑,随后左手往前一伸,变出了一只烤鸡:“吃不吃”?。
陈玄壮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烧鸡?大圣你哪来的”?
“多余问这废话,俺老孙抢的,你吃不吃,不吃我吃了”。
“大圣你简直太好了”,陈玄壮将烧鸡拿了夺了过来,护在怀里生怕大圣抢走。
“不记那一巴掌的仇啦”。
“大圣说的哪里话,我是那种人嘛,要是一巴掌能换来这好吃的,随你怎么打,有酒嘛,给我来点”,陈玄壮边吃边说道。
“没骨气的玩意,你当这是吃席呢”?大圣白了陈玄壮一眼,随后又变出一坛酒扔给了陈玄壮。
陈玄壮笑嘻嘻接过酒,一口酒一口肉,吃的满嘴流油,吃着吃着他看着那河涧一愣,使劲将嘴里东西咽下去,随后站起来四处扫了一眼叫道:“大圣,咱驴呢”?
大圣抬头一看,也愣了一下。
“嗯?驴呐”?
“我不知道啊”。
“你这和尚,怎么连个驴都看不住,别再指望俺老孙给你找驴了”。
“嘿,你这猴子,你不也没看住嘛”。
一人一猴又相互指责了起来。
而在河涧之下,一个人影看着眼前被呛死的野驴,一阵口水吞咽声和咕噜噜的肚子响声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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