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德诚离开的时候,梁丘姝终于松了口。
“如果想要学习拼音之法的话,就让院长亲自来找我谈吧。”
梁丘姝倚在柜台前,笑着说道。
单德诚重重地点头,拎着自己的书囊承诺道:“我一定会说服院长过来的。”
看着单德诚消失在夜色中,梁丘姝眼中的笑意更深。
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钟。
大兴朝晚上并没有宵禁,然而等梁丘姝出去准备关门的时候,就见两侧的商铺已经早早关了门。
街上黑沉沉的,天上的月亮孤零零的,也不知道要给谁照明。
梁丘姝惊讶了一瞬,很快就想明白了原因。
这是个武侠世界,晚上肯定有不少江湖人活动,一不小心就会卷入某件仇杀里面,大家为了自己的小命,自然是早早关门了。
想到这里,梁丘姝也将两边的门关上了。
“啪嗒。”
大厅的灯关上了,整个自习室都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梁丘姝朝后院走去,准备洗漱睡觉。
然而她不知道,不远处巷子的转角处,有两个人正紧紧盯着自习室的方向。
两个人完全融入了黑暗之中,见自习室的灯灭了,对视一眼,露出了三双残忍嗜杀的眼睛。
两个人两双眼睛,左边那个高个子的肩膀上还悬浮着一双红色的眼睛,像是恶鬼一样。
如果有眼神好的,就能看出来,那是一个小小的脑袋。
忽然,那脑袋像球一样,猛地朝后面旋转了一百八十度。
这骇人的一幕,下面的两个人却习以为常。
月亮悄悄往这边挪了挪,终于揭露了他们的小把戏,原来,那高个子肩膀上站着的是一只山鸮。
也就是梁丘姝知道的猫头鹰。
有了这只山鸮,这两人的身份就明确了:江湖上已经闯出了名号的血鸮双盗。
血鸮双盗,只盗值钱的宝贝,不值钱的他们看不上,他们不仅谋财,还会害命,作案的特征之一,就是凄厉的山鸮叫声。
那幽幽的、难听的叫声,像是在通知你,黄泉路到了。
自从他们闯荡江湖以来,已经不知道盗了多少好宝贝,害了多少条人命。
此时,他们就盯上了梁丘姝自习室的灯。
当然,血鸮双盗不知道那是灯,是要充电的,他们觉得那是个夜明珠,还是一个很大很大的、世间绝无仅有的夜明珠。
要是能盗来,他们这辈子就不愁了。
“大哥,我们上吗?”
眼见夜明珠的光亮从窗户处消失,血鸮双盗之一的吴德着急地问道。
“别急,先让我们的宝贝儿去探探路。”
危鹏狞笑一声,肩膀一动,翅膀扑打的声音响了起来。
那只山鸮似乎明白危鹏的想法,在空中一个盘旋,猛地朝梁丘姝的房间飞了过去。
“大哥,那老板娘长得真够劲儿,我们让她多活一会儿吧,好久没见到这种货色了。”
黑夜中,吴德的眼中都泛着绿光。
危鹏非常理解地拍拍吴德的肩膀:“放心,大哥还不懂你吗?”
两个人嘿嘿嘿地低声笑了起来,比山鸮的叫声还要难听百倍。
他们藏在阴影处,等待着山鸮给他们带来可以动手的消息。
然而,半刻钟过去了,一刻钟过去了......他们迟迟没有见到山鸮的身影。
这下,就算是再粗神经的人都意识到了:出事了!
“难道那铺子里面还有高手?”
吴德不可置信地说道。
他们都盯了这么长时间了,只发现了那小娘们一个人啊!
如果是其他时候,危鹏和吴德就要撤走了,但现在,他们的兄弟山鸮还在对方手里。
这只山鸮是兄弟两个从小养大的,他们盗宝它望风,他们杀人它吃肉,在血鸮双盗的心中,这只山鸮早就成了他们的兄弟。
“大哥?”
吴德皱着眉头看向危鹏,等待他的决定。
危鹏犹豫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走,我们去看看。”
山鸮又不会武功,万一里面的人只有三脚猫功夫,只会欺负他们山鸮兄弟,那他们撤走了,可是要受江湖人耻笑的。
那些人肯定会说他们“赔了夫人又折兵”,要是这样,以后他们兄弟两个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
想到这里,危鹏眼中闪过危险的光芒。
两人都穿了一身夜行衣,此时将脸也蒙上,除了那双眼睛,其他已经完全和黑夜融为了一体。
他们都学过轻功,一个起落来到了自习室门前。
他们一眼看到了他们的山鸮兄弟,就在铺子的房顶上,他们山鸮兄弟正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只是死是活。
愤怒冲上了血鸮双盗的心头。
“山鸮兄弟!”
吴德大喊一声,一个跃起,朝房顶上跳了过去。
一个大男人,体重不会太轻,但他却像燕子一般,轻轻松松就跳到了屋顶上。
危鹏阻拦不及,只能看着吴德将山鸮捞起,随后不知道他们受到了什么攻击,吴德的身体忽然抽搐起来。
“啪!”
吴德和山鸮同时重重地倒在了房顶上。
危鹏满脸惊骇地后退了几步。
他根本没有看到出手的人,也不知道对方怎么出的手。
面前的铺子在危鹏的眼中忽然变了一个模样,如果说前面还像一个任由他搓圆捏扁的兔子的话,如今就变成了一个能够将他一口吞噬的怪物。
危鹏咽了咽口水,强行镇定下来,扬声拱手喊道:“不知道是哪位前辈在这里?我们兄弟多有冒犯,晚辈给您赔不是了,还请前辈高抬贵手,放我兄弟一马,来世我们必当牛做马报答您。”
一息过去了,两息过去了,三息过去了......
一阵风吹来,树叶打着旋儿擦着危鹏的脸飞过,房间里再也没有其他动静。
危鹏心中忐忑,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已经原谅了自己,这脚站在那里,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又犹豫了半刻钟时间,一滴冷汗在危鹏的面颊上缓缓流下。
看着屋顶上的一人一山鸮,危鹏决定上去救人,毕竟,他们是血鸮双盗,少了山鸮,再少个兄弟,他们这血鸮双盗就剩下盗了。
危鹏猛地握紧了拳头,脚尖一点,一个助跑,朝屋顶上飞去。
平稳地落到屋顶上,没有受到任何攻击,危鹏面上一喜,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是说对了。
他赶忙去捞自己兄弟。
在碰到人的刹那,一股电流猛地从屋顶上袭来,危鹏一惊,刚想反抗,就浑身抽搐倒了下去。
在倒下的一瞬间,危鹏只有一个想法:早知道,就该直接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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