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太傅,好久不见啊,不知深夜造访,有何贵干?”斗克把王子燮请到了堂屋里。
“右太傅,你我之间就不必藏着掖着了。”
“恕我愚钝,左太傅此为何意呀?”
“您原是楚国大司马,因为戍守商密被秦军俘虏,在秦国坐了十年的牢,成王穆王都不理解您的辛苦,认为您丧师辱国……”
斗克听不下去了,这一直以来是他心里的刺,不经意间站起了身。
王子燮明了,继续说下去:“所以您长期得不到重用,让您做了太傅一职,可我知道,您促成秦楚媾和有功,劳苦功高理应被封为楚国令尹。”
“左太傅,斗克不知哪里得罪你了,你非要重提我过去的不堪。”
“斗太傅,非也,非也,我并非想让您难堪,我是要帮助您夺回原本属于您的一切。”
王子燮认真等待着斗克的回答,见他无言,王子燮便从袖里拿出那天占卜的龟甲给斗克看:“斗太傅,这龟甲是我为您卜筮的结果,此乃王命之相,把握好时机,便可水到渠成。”
斗克阴冷地看着王子燮,他不是不信占卜之术,但不是像王子燮那么痴迷:“你可知道这是谋逆!”
“斗太傅,我可是为了你着想,为你不忿,商臣在时我们斗不过他,可他儿子那熊样,就算做了楚王,他能给楚国带来什么吗?这明摆着是上天赐予的绝佳机会,天命所归,你不去做,才是逆天。”
斗克看了看龟甲,王子燮说的不无道理,他原来位居司马,手中还有跟随他的旧部,如果与王子燮联手,又有一个获胜的筹码,若是情况有变,也好有个替死鬼。若是他当上了楚王,那他卸磨杀驴,绝了王子燮的后患。
“好。”斗克应了一声。
王子燮立马拜倒在地:“宁为楚王赴汤蹈火!”
二人心怀鬼胎,各谋私利。王子燮现在没有任何反叛的资本,他没有兵力,没有人脉,他现在只能利用别人帮他夺得王位,再一众捧杀!
匏居之台,是熊侣继位后要求建的,整体宛如一个葫芦状,浮于湖面,屋内面积并不大,也没有多少华丽的装修,专供美女们居住,熊侣经常在这里逛逛,有时候一待就是一整天。
匏居之中,熊侣搂着越女偃翠亲亲我我,她是斗克和公子燮就在越国挑的上成美女,特地献给熊侣。她看起来年纪只有十四五岁,肤白若莹雪,眉目勾魂摄魄,酥胸傲挺白嫩,腰肢不盈一握,如果被她看一眼,没有一个男人不拜倒在她裙下。可是熊侣好像没有知足,旁边还有两三个袒胸露背的美女在帮他捶腿捏肩,周围还有四五个美女衣衫不整,在忙着准备御酒佳酿,五六个衣裳尽褪的舞女在翩翩起舞,一片的莺莺燕燕,胭脂红粉,女子香气弥漫了整个匏居。
若隐若现曼窈窕,山水尽褪犹未尽。
“大王,这葡萄好吃吗?”偃翠嫩白的小手在银盘里摘了一颗葡萄放进熊侣的口中,声音甜糯,让人宛如浸在甜酒之中,甘甜又沉醉。
“好吃,但是再好吃也没有你好吃!”熊侣痴迷地看着她。
“大王骗人……”偃翠娇羞地捂住脸。
“大王,今天是否要去狩猎?”伍参进来尴尬地打断道。
熊侣恍然大悟一般:“哦!对了,我今天得去云梦泽狩猎,你想要什么,我打猎给你,野兔?还是獐子?”
偃翠没想到他变得那么快:“哦,大王,我不要野兔,獐子,我只要你。”
“乖,偃翠,云梦泽的野兽也在等我去狩猎呢。”
“……”偃翠还没接上话,熊侣就把她放在一旁了,起身系了系衣带,脚下带风一般和伍参跑了出去。
“哎,可热死我了,大夏天的一直看那些香艳的画面,不好受啊。”熊侣和伍参边走边小声地说道。
“大王,你这叫身在福中不知福,哈哈哈!”
“这叫身不由己,睿轩你准备好了吧?”
说话间,熊侣和伍参上了去云梦泽的马车。
车里还坐着和熊侣一样打扮的睿轩。脸上也有易容成熊侣的妆,如果从远处看,睿轩和熊侣就一模一样了。
“准备好了,王上。”睿轩道。
“善。”
车舆里还摆着青铜鉴缶,这是一种冰酒器,也可以热酒。由鉴和缶两部分组成,夏天可以在里面放置冰块冻酒,冬天可以放置热水温酒。熊侣正觉得口渴难耐,便舀了一勺冻酒,一口饮尽。
“等会儿你在云梦泽顶替我一两个时辰,我和伍参出去办事。”熊侣对睿轩说着,和伍参开始换上平民的麻布衣服,脸上也易容了。
马车驶过大街小巷,在一个拐角口,熊侣和伍参趁人不注意,跳下了马车。
一个驼背,一个崴脚,在街上绝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们。熊侣观察着大街小巷,看着人来人往,突然一个酒壶砸到地上,变成四分五裂的碎片,熊侣和伍参回过头,一看吓一跳,这不是申无畏嘛。
申无畏又叫申州,芈姓,文氏,名无畏,字子舟,因被封于申,以邑为氏,别为申氏,又被称为文之无畏、毋畏、文无畏,是楚文王的后代。
申无畏喝得酩酊大醉,撞到一个路人,他没有想要那个路人赔偿,没想到那个人竟然讹上了:“喂,你的酒弄脏了我衣服得赔!”
申无畏一身锦衣华服,那个人也是锦衣华服,看似出自权贵,没想到如此素质。
“阁下,是你撞了我,我没有找你麻烦已经很好了,你怎么不识好歹来惹我呢?”
“你!”那人指着申无畏骂道:“好大的胆子,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我管你爹是谁。”申无畏看这年纪老沉,又爱出事找老爹的纨绔子弟,丢下这一句便离开了。
那人依旧不依不饶,抓起申无畏就打,这还得了,熊侣和伍参连忙上去帮忙,把两人拉开。
“呵,就你出门还带着俩奴隶,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