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钊坐在警车里，身旁是一个面色苍白的小女警。
没办法，现场太血腥了。
除了法医能忍住，其他人大都吐了。
车外。
“头，楼上有一个房间，里面是闭路监控和网络直播设备。”
一个年轻警员走近，对着面色难看的周清说道。
周清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生的高大威猛，一张脸也是方头阔耳，极有威严。
“硬盘呢？还有直播间的数据，能解密么？”
这次案件，造成的影响很恶劣。
省里挂牌督战，他这个干将被派出来负责这个案件。
但是无奈，这帮人随机作案，设备又极为专业。
所以，每次收到消息赶到，只能扑个空。
最生草的是，他们国内国外都祸祸！
甚至两天的直播，今天位置一个在国内小县城。
明天另一个就出现在米粒赌城！
这不闹呢？
从侧面也能看出，这帮人的势力不简单。
“定时销毁，就在我们来的时候。”
“直播间的视频资料也被加密，短时间内根本无法破解，他们也随时会销毁。”
小年轻拿出一个物证袋，里面是漆黑扭曲的硬盘。
这种物理销毁，最粗暴，也最实用。
至于直播间，他们的人根本进不去！
外界流传的视频，也只有很短的一两段。
据说那个泄密的，第二天就被人在尼伯尔当街射杀。
所以，他们对于这个组织，说是两眼一抹黑也不为过。
“妈的！”
周清骂了一声，看着眼前忙忙碌碌的医务人员。
地上的人，都没死。
但是都被弄晕了过去，暂时还不知道是外力还是药翻的。
根本没人想到，这些人是被吓晕过去的。
满地的血和极为狰狞的伤口，让周清这个老干警也很不适。
“这些伤者，都严密看管！”
“我怀疑这帮人还有后手！”
“现在，带那个年轻人回警局，看能不能问出些有用的东西。”
周清一声令下，留下大部分警员看守现场。
自己则带着专案组核心人员返回。
云钊侧头贴在玻璃上，没有理会突然启动的警车，望着窗外的眼神略有茫然。
窗外，汇聚的行人踮着脚尖看热闹。
在远些就彻底没人知道了，他们在夜幕降临的时候悠哉散步，或是陪着亲人，爱人，或是为了生计奔波。
又有谁能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那样的恶人，在利用普通人来取乐。
现在，云钊觉得自己很难回到以前了。
说的恶心点，他觉得自己被污染了。
一个正常的少年，突然融合了一个污浊到不可思议的灵魂。
然后亲手把十几个人放倒，血流淌的遍地都是！
偏偏，他很兴奋。
甚至还因为不能杀人有点遗憾。
那可能，是他生而为人最后的一点点坚持。
“你，没事吧？”
飞驰的警车上，小女警缓过神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有些担忧地问了一句。
云钊没有被当做嫌疑人。
很简单，他的履历太清白了。
父母三辈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
警察发现他的时候，正一脸惊慌地试图抢救兔子男。
等他回过神，自己给吓得打滚。
那样子，除了影帝就是杀人恶魔才有的表演。
简单盘问，专案组立刻把他口中的“猪面具男”当成了第一嫌疑人！
按照云钊的说法是内讧，然后两帮人火并！
“嫌疑不大，但要让他到警局，看看能不能挖出来什么线索。”
这是周清的判断。
一个从业十多年都奔赴在一线的警察，看人一眼就知道好坏。
云钊这种怂人，或者说老实人根本不可能会做下这种事情。
至于现场，所有的痕迹都被他抹除了干净。
这些操作手法极为完美，没有任何破绽，好像本能一样刻在骨子里。
“没，没事，那些人。。。还活着么？”
云钊收回目光，看向身旁的小女警一脸担忧。
这借用的就是之前的人格，自然不会有丝毫破绽。
“放心吧，他们。。。”
小女警心头一软，正要如实告知。
副驾驶的一个男人回过头，厉声喝道：
“王同志！注意办案纪律！”
他，正是队长周清。
小女警一缩脖子，知道自己违反了规定。
至于不叫自己名字，也是一种保护。
云钊也很自然的一抖，好像被吓了一大跳，眼神怯怯扫过前排。
这一切，都被周清看在眼里。
心中对于他的最后一丝怀疑，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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