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姜一瞬间瞪大了眼,本能的开始挣扎,可是她身后是坚硬冰冷的墙,身前的男人更是气息冷冽如冰,她所有的抗议都被他吞入口中。
“唔、”
姜姜用力的捶打男人的肩膀,他纹丝不动,反而因为她的反应更加暴怒,将她抵在墙上,疯狂的像是失去了理智。
这样的秦隽让姜姜很害怕,她从未见过他这样的发怒,平时他损她、嘲笑她,也是带着几分宠的,今天、他终于被她逼到发疯。
她唇舌间都是男人强烈的气息,裹着酒气,像是汹涌的海水,在她唇齿间冲荡。
姜姜挣脱不了,便不再反抗,任由他吻,她闭上眼睛,不断颤抖的长睫带着委屈和赌气。
她让他吻,她倒要看看,他会把她怎么样?
秦隽觉得自己像是陷入了绝境,黑暗和寒冷将他围住,而身下女孩温暖的唇是他唯一的出口。
他感觉到她的挣扎,她的愤怒,还有她的妥协。
相比于她的反抗,她的妥协反而更让他心凉如水。
她一定恨透了他!
从今天起,两人彻底决裂了!
他一定是疯了,才会听闵明珠的话,用这种可笑的方式来试探她,最后承受不住结果,所有的期待都变成了恼羞成怒。
恼怒后,又做出了这样疯狂的举动。
可是越是疯狂,他心里越是绝望,好像知道这是自己最后一次亲近她,也是两人靠的最近的时候,所以像溺水之人抓着浮木一样不敢放开。
即便是错了,也继续错下去吧,他只想汲取更多的温暖,足以撑过余生的温暖。
姜姜闭着眼睛,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肩膀,身体不停的颤抖,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到男人狂烈的吻渐渐慢下来,甚至变的温柔。
但钳制她的双手,依然没有半点放松。
他大概也是第一次接吻,但很快就从毫无章法到无师自通,吻的愈发细致、暧昧。
姜姜接过吻,是她主动的,因为害羞,也只是碰了碰唇瓣,从未有过这样火热的纠缠。
她心跳加速,脑子里一片空白,莫名的战栗顺着血液流动遍及全身。
雪花落在两人的唇上,立刻被融化,吞噬。
姜姜双腿忍不住发软,颤抖的长睫睁开一条缝,顿时撞入男人深邃如海的眸子里,她彻底慌了,用力的将男人一推,呼吸急促的起伏,如小鹿似的眼睛像受到了惊吓一样的惊慌。
她转身往家里跑,仓皇的身影在雪夜中一闪而过,惊的雪花簇簇而落。
她打开门,鞋都没换,一路跑上了楼,扑到床上,将被子直接蒙住头,眼泪才流出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
反正就是觉得委屈。
他竟然强吻她!
……
秦隽看着女孩的背影消失,大概是已经知道是这种结果,痛过之后,反而没了感觉,只有女孩的温 软还萦绕在唇间、心头,让他贪婪的想要再次拥有。
他转身靠在墙上,俊脸一片暗淡。
他知道,今天有很多的不合时宜,比如她刚刚失恋,他不该这样快的表白逼迫她;更不该在表白失败后,不顾她的感受强吻她。
可是他一点都不后悔。
就像闵明珠说的,他还能再等二十年吗?
哪怕,只有这一次的亲近她的机会,哪怕她从此心生怨恨再也不会理他,他也不后悔!
雪越下越大,落在他头发、肩膀上,慢慢的堆积,男人如同雕塑一样一动不动,好像这是最后一次守在她窗下,以后再也没机会、没理由了。
姜姜哭了一会儿,掀开被子,一张俏脸被捂的通红。
她深吸了口气,看着屋顶,片刻后突然想到什么,起身向着阳台走去。
果然,他还站在那没走。
雪已经下的很大了,她很想喊他,让他回家,可是声音堵在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来?
他说他爱的人一直是她!
最初的震惊过后,仔细想想,其实不是一点痕迹没有。
他对她体贴入微的照顾,对她毫无条件的袒护纵容,还有她失恋的那晚,他从京城赶过去,抱着她,她甚至感觉到他在微微颤抖。
可是她一直把这种感觉给忽略了。
因为两人从小在一起,他对她一直都是这样啊。
如兄如父,她真是已经习惯了他对她的好,觉得理所当然。
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理所当然!
她眼泪再次涌出来,自己哪里委屈?
委屈的明明是他!
一瞬间,刚才的愤怒和羞耻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看着他的身影,只想让他快点回家去。
他站在这里,便像一座山压在她心头。
让她坐立不安。
她把手机拿起来,几秒后放下,又拿起来……
反复了几次,才一狠心,发了个消息给他。
很快,隔着暗夜,她看到秦隽的手机屏幕亮了亮,也看到他似怔了一下,转头向着她的窗户看过来。
姜姜立刻闪身一躲,躲到了窗帘后面。
片刻后,秦隽终于走了。
姜姜这才长吁了一口气,发觉自己还穿着羽绒服,热的浑身都出了一层汗。
她脱了羽绒服去洗澡,站在浴室的镜子前,看到自己唇都肿了,还被他咬破了一点。
她气恼羞愤,又突然想到他都三十二岁了,却是第一次接吻。
因为一直在等她。
这个想法让她心底泛起一丝酥 麻,她赶紧泼了一把冷水在脸上,对着镜子警告道,
“不许再理他!”
谁让他今晚那么凶,那么狠!
说完,她哼了一声,去洗澡了。
她睡了,秦隽睡不着。
手机屏幕还停在她刚才发消息的界面,他坐在书房的椅子上,看着她发的那条消息,
“回家去,不要站我窗下,以后也都不许站在我窗下!”
多年守护,多年隐忍,如履薄冰,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这一路走回来,他浑身冷透,可是到了此刻,又觉得,就这样吧!
就算他不表白,一直在她身边又怎么样,还不是要看着她喜欢别人,看她没心没肺的开他和别的女人的玩笑。
然后告诉他,他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玩具,只是因为时间久了,才有那么一点留恋。
最后丢了也就丢了!
心痛少过一分吗?
现在决裂了,也不过是疼痛再加一层罢了。
他向后仰身,闭上眼睛,脑子里闪过刚才两人在雪夜里拥吻的情景,她颤抖的长睫,每一下都像抖在他心上。
她的唇那么软,那么凉,却那么甜!
他尽情的回味,也许今后余生,这一晚都是他苦痛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