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会议室琳娜听着女护士的汇报,连忙起身和几位医生共同回到病房所在的楼层。
在门口处遇见与墨知言匆忙点头算是打了招呼,随后赶紧进房间查看叶依蔓的情况,另外的男医生们则是去到凉白那里。
二十分钟后,一行人来到一间办公室内,墨知言双腿交叠坐到旁边的沙发里,抬眸耐心等待着琳娜与其他几位讨论病情。
时间又过去十分钟左右,所有人停止讨论,琳娜神色凝重摇着头,见此墨知言双腿并拢坐正身子连忙问道:“琳娜女士,情况糟糕了吗?”
琳娜满脸无奈叹息:“和我之前跟你谈论过的一样,如今曾家的事情有了结果,ye现在确实有轻生自杀的念头。”
至于事情发生的时间,刚才他们大致根据护士的交代有了一定推测,初步推测应该是在他们刚离开去开会时,但具体经过他们暂时还推测不出。
这点算是那名护士的失误,因为对叶依蔓满目信任,便自觉带上耳机开小差,不然就算护士柜台处距离病房稍远,也不至于没听到任何动静。
沙发里的墨知言眉头微颦抬头,犹豫了下话语暗含隐晦问出口:“那他们两个怎么会…”
“这方面我也不知,只能等他们清醒。”
琳娜女士如实回答,同时这会儿想起墨知言和叶依蔓的关系,心中开始忍不住担忧,今天这一出,根据对这两人的了解,恐怕以后是再无可能继续在一起,这点虽然觉得遗憾还没什么,她害怕的墨知言因此会嫉恨上叶依蔓。
墨知言不知对方心中所想,见琳娜突然欲言又止看向他,满脸疑惑:“琳娜女士,你还有什么要说?”
琳娜连忙收回思绪摇头:“没,没什么。”
墨知言心中放心下来,这会儿突然想起刚见那两人时的状态,清下嗓子又问::“我还有个疑问,他们都睁着眼睛却看着未清醒,这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琳娜愣住片刻嗓音沉静回答:“他们陷入自己内心的世界,从而忽视掉了真实所处的环境。这个等会儿便能休整过来,我们现在切忌去叫醒他们,不然后果很严重。”
之后他们继续交谈了一会儿,对于两人身上的伤,是最让他们困惑的地方,叶依蔓身上更多的是凉白对她的撕咬,以及下体的撕伤。
但凉白,很早琳娜几个医生便发现这人身体异于常人,最明显的是伤口的愈合会特别快。
那几个男医生刚才已经检查过,他身上好多刀伤以及指甲的划痕,至于刀伤从何来,猜测估计是叶依蔓带进去的刀所为,但这不是重点,更值得注意的是那看上去明明流了许多血受伤很严重的身体,实际上却并不危及生命。
这让琳娜和众位医生百思不得其解,就连对任何事都很漠然的墨知言都对此产生了兴趣。
就在这时门外刚才那名女护士满脸忧愁小心翼翼地敲门:“琳娜医生,叶小姐醒了!”
听到这话,很快墨知言和琳娜来到病房,后者率先对叶依蔓检查过一遍身体,心中顿时松了口气,同时低眸严肃地劝诫道:“ye,不要有轻生的念头。”
说完这话突然好像不知道要如何劝下去,她身为心理医生行医一辈子,还没有遇到过根本无法救治的人,可作为自己学生的叶依蔓,却成为那个唯一让她既心疼又不知如何才好的存在。
因为这琳娜曾经无数次产生过后悔收她为徒的念头,常常会想若当初不教叶依蔓学心理,那么只是普通患者的她,自己未必不能救治。
想法到这里打住,琳娜目光看向叶依蔓,果然病床上的她没有任何反应。
旁边的墨知言从进来就一直紧盯着叶依蔓,见琳娜的话,她也没任何反应依旧是那副失魂模样,最终失去耐心揉着眉心淡淡地说:“琳娜女士,我想单独和她说几句话。”
琳娜眼皮一跳想到叶依蔓刚做的事,心中立马升起担忧,连忙回头看向墨知言:“墨先生,ye她…”
墨知言满脸无奈:“琳娜女士,我不会把你的学生怎么样。”
最终琳娜依旧怀着担忧不舍得目光看着叶依蔓出去了。
等她一出去,墨知言靠脸色顿时沉下去,靠近病床旁嗓音阴厉:“叶依蔓你知不知道在做什么?给男人下药让他睡你,怎么,想学叶眉?”
叶依蔓眼神微动,空洞的瞳孔逐渐被死寂缠绕,抖动着身子笑得惨烈:“哈哈!不行啊?我可是叶眉的女儿当然要陪她一起。”
墨知言被这话堵得没脾气,直接一脚踢翻旁边垃圾桶笑出声:“艹,真tm是个疯子,当初叶眉怀你的时候是不是没把脑子给造出来。
醒醒吧!她的人生早就完蛋消失了,而你还好好活在这世上,你们是不同的。”
他虽然无法理解叶依蔓的脑回路,但却大致知道这么做的缘由。
无非是认为叶眉如今是那种被人厌弃的女人,而身为女儿,当然不能让她孤零零受人指点,所以现在不惜变成和叶眉同类人,母女俩才能共同作伴。
墨知言之所以知道,是因为这种想法叶依蔓不是突然有的,早在很早起他便察觉到,琳娜对她病症束手无策,最大难处便是她一直在逃避治疗。
换而言之别人生病都巴不得赶紧治愈,而她则是自个儿不愿意。
那奇怪的脑回路始终执着认为叶眉和她都是生来活在地狱的人,既然对方生前都没能回到充满阳光的地方,那她自然也不能去,就应该一直陪着在黑暗的地狱待着。
在墨知言气得想这些的时候,病床躺着的叶依蔓眨巴眨眼睛,模样看上去十分无辜。
看墨知言犹如傻子般轻笑道:“你忘了?我本来就是疯子啊!”
墨知言喉咙一噎,下一瞬勾起唇角嘲讽一笑:“你倒是孝顺,是不是忘了她都对你做了什么?你愿意当孝女,可人家是不屑当慈母的,这样还觉得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