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在顶峰皑皑白雪和坡道上干枯褐色的高山草甸里度上一层淡如薄雾的金色光芒,让人刺眼的确是那不详的红色,正在快速的攀爬而上,朝着她们逼近。
江岸伟连同夏维朵一干人已经准备就绪,握紧手中的枪口,控制住哆嗦的寒冷颤抖,准星瞄准着快速移动的暴尸。
“沉住气。”江岸伟低声叮嘱道:“虽然只有五只,但必须进入射程内。”
众人点头,目光随着暴尸移动,它们挥舞着手指异变的尖锐利爪,面对居高临下的坡面,四肢着地,像头猎豹一样快速逼近。
“我认得那身残缺的衣服。。。”在队伍后面的方格李博士压着干枯的声音说道:“它是我的人。。。”
声音虽小,但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即使风声呜咽也不能打断李博士描述暴尸的声音,在此时触景生情似乎不明智,李博士也意识到了这点,她止住话语,埋下了头,双手拳头紧握成祈祷状,虽知道集科学一身的她,此刻在求助谁?
陪在一旁的小玲和小丽也默默的垂下了哀伤的脸孔,站立一旁的操作员痕远顺着李博士说的看去,那五只暴尸里,有一只身上挂着残缺的白色的制服,身体的红色粘痂断断续续的腐蚀它身上所有的衣物鞋子,唯有几片白色的碎布条挂在身上。
痕远不禁沉沉的叹了口气,尸菌感染的可怕之处就在于,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变成那样,让自己身边亲密的人拿着枪对着,或者伤害自己爱的人,死或者不死有着天差地别般的区别。
“它们怎么会知道追上来?”痕远俯视着坐着的李博士问道。
小丽红着眼睛抬眼,看见了立在一旁的痕远,转头便见李博士回答:“追出来是迟早的,你们在基地呆久了,似乎变得天真了。”
“李博士告诉过我和小玲,越早离开基地,我们幸存的几率越大,现在只有5只暴尸,我们尚且能应付,如果基地还有其它类型的尸菌感染者,恐怕,我们这一路都要走得凶险。”小丽抬头看着痕远回答道,李博士默默的同意点头。
“越早离开越好,尸菌爆发在短短的时间里,感染的时间越来越短。。。”李博士说道这里,轻微的咳了几声,脸色通红,似乎无法平复呼吸,也便摆了摆手不再继续说下去。
小丽抬眼看了一下痕远,痕远也识趣的闭上了嘴,把目光投向下方。
“准备!”江岸伟的眼睛直勾勾的盯住了逼近的暴尸,众人的耳边传来了暴尸龇牙咧嘴的哀嚎声,它们流着红色的腐涎,尖锐的利齿似匕首,红色的瞳孔望见了山坡不远处探出脑袋的人,一阵阵咆哮划过山谷,似死神镰刀一样划过落红山峰。
“别浪费弹药,兄弟们,对准脑袋。。。开枪!”江岸伟话一落,手里扣动了板机,机枪点射着刺中了正在仰面咆哮,红色目光和它四目相接的暴尸。
夏维朵持着火焰喷枪,转身面对李博士,眼光扫了一眼众人,默默的熄灭了喷枪前的火种。
“结束了。”她说一声,把喷枪挂在肩膀上,对着正在探头观察局势的李博士一行人说道:“这几只根本就走不到姐的脚下。”
江队长一干人收枪转身,山坡回归了寂静。
“走吧。。。”江队长命令道。
小玲和小丽搀扶着李博士,他们开始沿着山坡处朝着东边走,这一路温暖的阳光扫进了每个人布满血丝的眼里,他们当中的一些人低着头看着崎岖的山路,而留在后面的人,则警惕的朝着山坡下方观看,那远处三顶红色苍穹罩的中央基地,正安静的沐浴在晨蔼的薄雾中,黑色的浓烟就像天空的泼墨一样。
此时的中央基地显得如此安静,静静地立在悬崖边上,渐渐的消融在晨光中。
再转过一个小坡,眼前出现了那架被烧得面目全非的飞机,它的机头深深的埋在了白雪和黄土涌起的土堆中。
在它的机尾一道拖曳的深深痕迹,扯过一片整排倒曳的针叶木。
这就是他们在山坡一方看见的飞机残骸,机身完整,那吞噬整架飞机的火焰,估计是迫降后引燃了发动机油。
“看见它觉得不远,走起来却花了两个钟头。。。”夏维朵抱怨道。
“人的视线在山里容易被迷惑。”江岸伟说道:“有时候你看终点就在前方不远,但是走到天黑都可能。”
身后的兄弟苦涩的干笑了两声,算是同意他们队长说的话。
夏维朵回头朝着基地的方向看去,远远的,金色光芒映照的三个苍穹顶依然矗立在那。
“舍不得吗?”江岸伟见夏维朵停下了脚步,也便跟着留下脚步直到队伍最后。
夏维朵久久的凝望着基地的方向,眼里似乎裹上了一层霜。
“我一路逃离,最后留在基地里,现在要离开它,还真有些舍不得,总有种无处可去的感觉,但是,毕竟。。。还能觉得安全,那黑色的烟雾,就像是队友的告别。”
江岸伟叹了口气,他的目光落在红色的圆顶上:“若不是来这里,我还真不知道现在的我究竟如何了,我们是幸运的对吗?。。。”
夏维朵默默的注视着,沉默不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回头瞧见同样忧愁的江岸伟:“至少,我不是一个人。。。”
她终于从哀伤中露出了如朝阳一样的微笑,那目光落在了江岸伟脸庞上却只有转瞬即逝的一秒,她便和他擦肩,跟上前方的部队。
他们下了一个坡后,那架飞机残骸已经如山石一样横在他们眼前。
每个人的目光便在这架飞机上扫视,一来是警惕,二来是因为好奇。
对于这架飞机在前方李博士的眼里,只有挡路的障碍而已,她看了看手表,喘着气抬起了手臂,队伍便在这架发黑的飞机残骸前留住了脚步。
“已经正午,原地休息半小时。。。”李博士对跟来的江岸伟说道:“离目的地已经不远,我们走的比预测的快。。。”
“但是。”江岸伟警惕的扫了一眼这架漆黑的飞机。
“放心,尸菌再强大也敌不过火烤,你还看不出来,这架飞机已经烧毁了。”李博士说完,也不顾身上的衣物,坐在机翼拱起的土堆上,小玲和小丽两个忠心的助手,跟在李博士身旁,正从包里掏出一包流质的食物。
江岸伟确认疑惑后,随即吩咐道原地休息,众人便面对着这具黑炭机,找了舒适的位置坐下。
夏维朵没有闲着,她持着火焰喷枪做巡视状,在机身一侧踱步。
“组长,吃点东西。”痕远跟了上来,递给夏维朵一包流质饮食,大小如牛奶包,包装虽然坚固柔软,但是撕扯却很方便,只是味道千篇一律,但至少可以补充所需要的营养,这是他们从方格里搜集的补给。
她看了一眼,
“我不饿,刚喝了几口水。”夏维朵的眼光还是没能从机身上离开。
“组长,这包可是我一直捂在肚子前的,热的。。。”痕远苦笑着说道。
夏维朵移回了目光,似笑非笑:“亏你想得出来。”
她眼神穿过痕远的肩膀,落在了和李博士坐在一起的小丽身上。
“她还没有吃,你不如给她。。。”夏维朵说道。
“姐这是什么话。”痕远假装有些生气:“我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你。”
夏维朵把喷枪放在脚边:“走开!我才不吃你那肚子捂出来的东西。”
痕远嘟着嘴:“你不吃,我给小丽。”
说完,他便朝着小丽走去。
夏维朵回过头,眼睛里在机身上扫视,看见了被黑色焦痂模糊的字迹,她歪着脑袋认了一会,嘴里念着:“S-Y-B。。。这是松屿。。基地。。。”
她开始好奇的审视这架残骸,机头埋住的地方舱门已经被打开了,里面串出了一股浓烈的橡胶刺鼻的味道。
这种味道从他们一行人进入这个范围后就一直存在鼻间,但舱门这里更加浓烈。
她正准备抬脚进去,便听见江岸伟唤道:“夏维朵!”
夏维朵被江岸伟这一叫,收住了脚步。
两人四目相对,夏维朵发现江岸伟这一叫,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
“里面没有物资可以拿,李博士说整机都烧毁了,里面也烧的一干二净。”江岸伟说道。
“夏组长这是想去开飞机!”有人笑着说道。
但却没有人笑出来,而是面无表情的听着,也许众人还沉浸在昨晚失去同伴的痛苦和惊慌中。
说的人便自觉无趣,喝了口水。
“这是从松屿基地飞来的飞机,为什么会迫降在这里?”夏维朵望着漆黑的舱门口问道。
“原本,这是载着许部长的儿子。。。”
李博士开口说话,众人的眼光也便从夏维朵身上移向了李博士。
“这是一架自动应急飞机,像这样的飞机我也只是听说过,在基地也没有见过,听说只要输入指纹或者语音确认登机者,飞机就会自动滑行着落。”
“那不是谁都可以开吗?”
大伙的眼睛重新落在了飞机上,看不出这架飞机那么不起眼,原来还是先进技术。
“你没听李博士说吗?根本不用开,说说话,动动手指,它就自己飞了。”
“不过看来降落得不是很好嘛。。。”
“这样的飞机,许部长留给了他远在松屿基地的儿子,不是因为降落不好,而是飞机在飞行过程被人为改为手动控制,机上没有许部长的儿子,只有一具女人的尸体。”
“我听你说过。”
夏维朵问道:“那具尸体在哪?”
“在机舱里,救援和搜索赶到的时候,被烧得,面目全非,无法辨别。。。”李博士说道:“你还想进去看看吗?”
“我可没那兴趣,刚刚只是想看看还有什么没被烧光的吗?”夏维朵远远的回答,听见李博士咳嗽不止,抬眼看去,助手小玲正在三叶草的金属箱子里寻找药品。
江岸伟站了起来,说道:“各位,准备走了。”
众兄弟都站了起来,整理身上的装备。
夏维朵也跟着走来,然,她的目光在脚步边一扫,她随即停下了步伐。
她警惕的看着自己的鞋边,那里被焦黑的土粒掩盖下,有一抹鲜艳的红色。
她仔细的看去,那不是尸菌黏液。
她弯腰扯起了这一抹红色,那是一根红色的绳子,绳子上系着一个黄色的哨子。
“夏组长,江队长叫你走了,跟上部队。”痕远站在机尾的痕迹边喊着,队伍正在跨过那道坑。
“来了。”夏维朵应道,她在手掌中看着这枚口哨,疑惑的把她装进了口袋中。
队伍开始下坡,进入了针叶林里。
这里的空气弥漫着比先前好闻的味道,但是却让他们感觉到更加的寒冷,阳光虽然在头顶,却有限的透露着光芒,树上没有积雪,脚步边也没有雪的痕迹。
除了队伍飒飒的脚步声外,他们似乎听见了鸟叫的声音。
这让所有人抬头朝着四周望去,每个人似乎都在享受这一趟旅程。
“我听说,树林可以阻止女王前进的步伐。”有人说道。
“不知道传言是否属实,或者你可以问问李博士。”
“的确有很多人躲在山里,如果那个地方不是妖蛾子计划的清理范围,总比躲在城市里强。”
“那么,你可以留下别走了。”
“我可不想留在这里冻死,何况基地就在附近,那里已经成了尸菌的温床。”
“冻死也比感染尸菌强。”
“听说感染尸菌后人是没有感觉的,如果照这么说,冻死和感染尸菌,我倒宁愿选择冻死。”
“那就别怪我一枪嘣了你。。。”
“你一枪也许嘣不了我,兴许尸菌会让我成为清理者。。。”那人得意的说道。
“瞧把你美的。。。”
又是一阵沉默,众人似乎找不到能让自己觉得舒服的话题,只能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边那条若隐若现的小路。
前方领路的小玲和李博士停住了脚步。
李博士爬上了一块高石头,朝着下方看去,下方是一片开阔的红土山谷,这片荒芜的山谷一直连着远方突兀的红色山脉。
地形在这里产生了变化。
“山看上去怎么都是红色的?”痕远问道:“我可不喜欢这个颜色。”
李博士顶了鼻梁上的眼睛,在众人俯瞰这片红色的山谷时说道:“中央基地所在的薛岭山只是主峰,落红峰是我们翻越的侧峰,下面这片山谷就以红色得名,所以叫落红谷,山之所以呈现红色,是因为土里富集铁铝成份。”
“哎!”夏维朵眼尖,她的手朝着山谷的一处指着:“那里有一片建筑!”
众人急忙朝着那里看去,在红色的山腰间,平铺着一排排的木质建筑,虽看不清,但大致猜出它的模样,那是一排排的木头架着的木板,在它的边上,一栋看似全封闭的水泥房不合景致的耸立在一侧,在它的周围似乎堆满了许多物料。
“李博士,你说的地方就是那?”痕远问道。
江岸伟望向李博士,等待她回答。
一侧的小玲早已经收起了路线图,这份她拷贝的地图似乎没有派上用场,李博士认路比它准确许多,她轻松的舒了一口气,看来那里的确是今天目的地。
“半年前,落红谷不过只有几户人家晒着石盐,你们瞧见的木架就是当时留下的,尸菌疫情暴发后,为了确保多余的建造物资和安置人手,就在这里临时盖起了地堡,基地把这个地方叫做物料场,基地改建之前,所有的物料和技术人员都先汇集在这里,当时我也在。。。”李博士说道。
“那么现在还有我们的人在那里吗?”夏维朵问道。
李博士摇了摇头:“物料和第一批技术人员到来时,进山的路便因为前方县城爆发疫情而炸毁,加上疫情的迅速蔓延,所有硬件设施和人员跟不上,于是荒废了这个地方,转而集中所有人员改造薛岭山中央基地,而在建完苍穹顶后,这些人员撤往下一个基地。。。”
“这么说,除了这个地方外,其余的另外三个地堡也是一样?”夏维朵问。
李博士颔首点头:“虽然荒废,但是在方格和指挥中心那里达成协议,把东南西北四个荒废的物料场临时改为应急所,以便不时之需,看来当初的决定是对的。”
“李博士,您刚才说应急所,那么地堡里还有物资吗?”夏维朵问。
李博士也沉沉松了一口气说:“足够我们生活两个星期。”
众人这才一缓原路的疲惫和哀伤,期待的看着远方。
“但是。。。”夏维朵转着眼珠问道:“东西不会被附近的幸存者偷走了吧?”
“如我了解的,进山就一条生命补给线,离下一个尸菌壁垒200公里左右,这两百公里到下一个壁垒是无人区,原先这是古盐田还有几个村民在,但他们都被增援进改造苍穹得计划中,随军在完成后撤离下一个基地,他们去往哪里我也不知道了,我记得有个老伯,全家守着这里,面对疫情一无所知。。。我想,如果不被增进队伍,也许全家依然在此,守着它生活,完全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发生了什么。”李博士说着。
“那不对。”夏维朵反驳道:“盐田的盐需要卖出去才能换回收入,他们需要到200公里外的地方卖盐,如果那里有疫情,他们也不会好过。”
李博士点头,转头对着夏维朵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你倒是伶牙俐齿,不过那时不是200公里,在离落红谷背后80公里,还有一座县城,它叫落红镇,不过已经没有人了,好了。。。”李博士在小丽和小玲的搀扶下,小心的下了突兀的岩石高台,她看着众人说道:“继续问下去,我们谁也走不了了,一切的疑问,等下了山到了地堡里再说。”
队伍又重新前行,这一段陡的下坡也不难走,大家心里的石头似乎落地,晚上总有御寒的地方,他们也完全忘记了早上遭遇的感染者,至少他们认为,这样的山路,即使感染者追来,也势必迷路。
夏维朵走在队伍的最后面,担当起了收尾的警惕任务,一路上,看着痕远一找机会便朝着李博士的助手小丽靠近,献进各种殷勤,而且痕远这小子也机灵,为了博得小丽的好感,便开始搀扶李博士。
夏维朵默默的看着,不知不觉她的手伸到了口袋里,摸到了那枚口哨。
她便不禁眉头紧皱。
这枚口哨是机上的逃生物资,所有的东西都烧毁了,但它却无恙,如果说机上只有一具烧焦的尸体,那么必定还有一个人,在飞机烧毁前打开逃生门,带上逃生物资离开,匆忙中掉落了这枚哨子。。。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去哪了?
“夏组长,你在想什么?”江岸伟留住步伐,等住跟上的夏维朵。
“没。”夏维朵把口哨丢给了江岸伟:“看看这个,我在飞机残骸边发现的?”
江岸伟接过这个哨子留步仔细看了看:“这是逃生物资上的东西。。。”
“嗯。”夏维朵点头。
“你的意思是。”
“我怀疑飞机上有人逃出来了,兴许是许部长的儿子。”夏维朵说道。
“不可能,中央基地已经确认许部长儿子遇难的消息,我从指挥室那听的。”江岸伟回答。
“能活下来算是命大。”夏维朵朝着四周望去:“从那里依稀可以看见基地,说不定他朝着基地走了。”
江岸伟看了一眼夏维朵。
“我说错了吗?”夏维朵问道。
“我觉得你当火焰枪组长可惜了,基地应该给你安排进疫情调查评估委员会什么的,或者你先前可以去当个警察什么,你问题多,而且喜欢胡扯。。。不过我听说飞机是晚上坠毁的。”江岸伟回答。
“别取笑我,我现在可没有这个心情,爆发前,我不过是个Lng薄膜层的焊接,那工作就跟绣花似的,家人遇难后,逃到难民营,登记工作的时候负责基地的技术活,然后就莫名其妙的到了中央基地。”夏维朵轻描淡写的说着,回首往事,能不免哀伤。
“那么他呢?”江岸伟低声问道。
“谁?”夏维朵转头看着肩并肩行走的江岸伟。
“那个追求者,你就不担心他去追别的女人吗?”江岸伟也轻描淡写的说着。
夏维朵用胳膊肘捅了一下江岸伟:“别胡说,你说操作员痕远吗?他的目标是李博士的助手小丽,别和我扯上关系。”
“是吗?”
“当然。”夏维朵说道。
“那他为什么对你哪么好?”江岸伟问道。
“这时候谁不对谁好些,都是孤儿了。。。”夏维朵闷闷的说着:“当时落难在难民营的时候碰见他,他哭得跟一个泪人儿似的,一个大男生。。。”夏维朵叹了口气:“你不知道我们所处的营地,食物短缺,为了这些经常发生流血,营地被迫鸣枪几回,死了不少人,痕远也是这个时候阴差阳错的被我拉出来,要不,他就会无辜的同那些恶人一样被处决。我想他对我好,也是因为想感谢我。”
江岸伟默默无语的走着。
夏维朵低着头,脑袋不停的再打转着,她的逻辑似乎让她意识到什么。
“你。。。该不会是。。。?”夏维朵突然停住脚步,脸红心跳的问道:“其实。。。”
当她抬起头,江岸伟已经快步走到队伍前头,因为李博士一行人停了下来。
夏维朵无奈的叹了口气。
“已经下山了,各位我们已经到了落红谷,太阳luoshan前一定能到地堡了!”江岸伟对着众人说道。
没有欢呼声,只有眼里期待的眼神,那里也许能够让他们好好的睡一觉,醒来之后,忘记一切,重新面对现实。
眼前,空旷的红色的山谷中,那栋灰色的水泥建筑突兀的立在远方。
像是一个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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