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之前和白江已经将南门五十步以内的黄巾军清理干净了,这才转身将皇甫嵩请了过来。
雨过天青,皇甫嵩随着曹操一起走过南门。皇甫嵩笑着说道:“孟德果然厉害,没想到这么快就将下曲阳县控制在手里。”
曹操笑着说道:“都是皇甫将军您手底下的士兵训练有素,战斗英勇,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快拿下。”
皇甫嵩笑了笑:“孟德辛苦一下,大军刚刚经过激战,又是雨中作战,先让将士们休息一下,好好洗个热水澡,换件衣服。至于清点就先延后一下,明日午时前完成便好。”
曹操点点头:“行,皇甫将军放心,这点事情我这就去安排。”
“那就辛苦孟德了,哦,对了,派人去大营告诉袁本初一声,将一应物资全部运到下曲阳县中吧,今日我们都在县城中好好休息一下。”皇甫嵩说道。
“放心,我们控制了四座城门的时候,我便让人去通知袁本初了。”曹操在一旁说道。
“孟德真是能臣啊,这些事情都能想到办好,真是我皇甫嵩的幸运啊。”皇甫嵩不由的赞叹了一句。
曹操连称不敢,倒是脸上出现了一丝笑容。不过这个笑容很快凝固在脸上,皇甫嵩和曹操同时停止前进。
在皇甫嵩和曹操的面前站着一个喘着粗气的身影,左手拿着一把稚刀,右手提着一颗人头。那身影抬起头来,目光自然看到了面沉似水的皇甫嵩和一旁面无表情的曹操。
这个身影正是被皇甫嵩拉来做先锋的王当。
“哐当!”王当毫不犹豫的跪下说道:“草民王当,将下曲阳县黄巾守将张饶斩杀,现特将其人头献给大人。”
皇甫嵩盯着王当看了几秒。随后示意跟着自己的亲兵上前验证了一下张饶的人头,等亲兵确认之后,皇甫嵩冷哼一声:“你还真是命大,这都没死。”
跪在地上的王当不敢抬头,呼吸不由急促起来。皇甫嵩默默等了几秒,这才继续说道:“你做的不错,正如本将军所说,只要你们能活着,那就是你们的本事,现在本将军给你们两条路。”
听到皇甫嵩前面的话,王当心中一喜,听到后面一句,心中不免犯起了嘀咕,但还是很快的回答道:“还请将军明示。”
皇甫嵩摸了摸自己的胡须,说道:“第一条,你们自由了,现在回到原籍,我可以上奏不追究尔等造反的事情,但是接下来若还是作奸犯科,本将军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皇甫嵩看着地上跪着不动的王当,继续说道:“至于这第二条,则是进行收编,你现在杀了张饶,想来在你们之前那群暴民中没有立足之地了,还不如加入朝廷。至于怎么选,你自己做决定吧。”
王当其实没用多长时间就想好了要走哪条路,现在黄巾军大势已去,自己若是回到祖籍,那其实并没有多少起色,家中没有余田,又没有其他的人在,孤零零的一个人,自然没有回去的必要。
王当当即说道:“我选择第二条,还请大人收留,王当万死不辞。”
皇甫嵩点点头:“今日你将你们还活着的人名册登记在册,明日中午带着你的人在县衙外集合,到时候具体怎么说,再议议吧。”
王当心中一喜,当即答应下来,拿着自己的武器退了下去。
皇甫嵩看着远去的王当,笑了笑:“这家伙还真是命大啊。”曹操回道:“看来他也受了些伤。”
皇甫嵩摇了摇头,驱着马向前走去:“受伤是肯定的,作为先锋,怎么可能不受点伤。不过,只要能为我所用就行。”
曹操点点头:“不错,不知皇甫大人接下来作何打算呢?”
皇甫嵩骑在马上想了想:“先在下曲阳县修整一下,向陛下汇报一下这里的战果,接下来就去广宗县吧,毕竟张角乃是整个黄巾军的精神领袖以及最高领导,只有瓦解了他们,黄巾军才能真正的被消灭。”
曹操心中了然:“皇甫大人说的是,广宗县一日不克,这黄巾之乱就一日得不到平息。”
皇甫嵩深吸一口气:“孟德说的不错,从年初开始,这黄巾之乱爆发,到现在已经快半年时间,算算时间,过的真快。”
“谁也没有想到,这场暴乱会席卷了每一片角落。”曹操说完,心中一愣。还是有人想到了,白江白子溪!
曹操心中所想,皇甫嵩并不知道,只是说道:“看来下曲阳县已经完全被拿下了。”
曹操侧耳听了听,本来还有时不时的喊杀声,这时候也都听不到了。路边上三三两两的士兵在巡逻,搜捕落单的黄巾军。
“恭喜皇甫大人拿下下曲阳县。”曹操不由的感慨一声,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皇甫嵩仿佛是能体会到曹操语气里不易,说道:“是啊,是不容易,不过,现在一切都结束了,孟德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明日可能需要你去节制王当的那批降军了。”
曹操愣了愣:“皇甫大人不直接将他们收编么?”
皇甫嵩笑了笑:“我的军队大多是有编制的五营士兵,收编他们进来,不合时宜,你与袁本初则不同,本来就是以新招募的士兵为主,这样收编起来也方便。至于为什么是孟德你而不是袁本初。”
皇甫嵩看向一脸疑惑的曹操说道:“我可是知道之前黑山军是如何救走青州黄巾军的,交给他我可不太放心。”
听到皇甫嵩的解释,曹操也只能苦笑一声:“那操明日一定好好安排王当等人。”
皇甫嵩来到县衙前,下马交给亲兵。曹操也从马上下来,皇甫嵩对着曹操笑了笑:“那就委屈孟德了,这县衙只能由老夫先行住下了。”
曹操笑了笑:“无妨,皇甫大人请便。”皇甫嵩点了点头,随着亲兵一同走进县衙中。
曹操等到皇甫嵩一行人进去后,这才在县衙附近找了一处比较大的屋子住下,这间屋子的主人早已不在,不知是逃难去了,还是死于这场战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