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贺夫人。
此时的贺夫人衣衫不整,面色慌张,脸上满是听到消息后的震惊和无措。
“儿,我的儿。”嘴中慌乱的喊着贺光,人迅速跑到床边,坐在床边看着贺光。
手指颤抖的想去抚摸贺光的脸,却又小心翼翼的收回来。
看着贺光陷入昏迷,贺夫人的脸逐渐扭曲,“大夫呢,为什么大夫还没来。”愤怒的朝着黄菲儿怒吼。
黄菲儿听着贺夫人的话,赶紧应答,“已经让丫鬟去请了,为什么人还没来。”此时的她已经崩溃了。
她不敢想象自己若是失去贺光,那自己这辈子该怎么活下去?
在这个不属于自己的家活下去,没有贺光的地方就不属于家。
而此时的贺清风也被仆从通知,迅速赶往贺光的卧房。
等推门进来,就看到妻子不停的呼唤儿子,儿媳妇在旁边不停的呼喊着。
看到这一幕贺清风的心忍不住惊跳了一下,他不敢想象自己会失去儿子。
此时的贺清风下意识的将贺轩遗忘,就像是他只有一个儿子。
整个人陷入呆滞之中,眼睛无神的看着床上的身影,整个人呆呆愣愣的拦在门口。
门外突然传来小厮的喊声,“来了来了,大夫来了,还请老爷让路。”
但此时的贺清风像是完全听不到小厮的喊声。
还是屋里听到小厮声音的贺夫人,看着丈夫呆呆愣愣的拦在门口。
迅速起身,将呆呆傻傻的贺清风推开。
就算贺清风在外面如何呼风唤雨,再怎么冷静自持,看到儿子情况,还是忍不住失了神。
被贺夫人狠狠一推,整个人都撞在旁边的架子上,痛觉让贺清风,整个人都回过神来。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主持全局,整个人逐渐镇定。
这时候的贺清风像是回到了朝堂上,成为了那个人人敬仰的丞相。
整个人迅速走到床边,看着大夫为贺光诊脉扎针。
旁边的黄菲儿看着大夫一针又一针的扎在贺光的身上,忍不住心疼丈夫。
巴不得自己为丈夫受罪。
旁边的贺夫人也满脸紧张的看着大夫为儿子扎针,看着大夫不急不忙的一根一根扎。
恨不得把银针抢过来自己扎,却又不敢催促大夫,只能坐立不安的看着大夫慢慢扎针,整个人显得更加惊慌。
大夫os:你才是慢慢扎针呢,本大夫心里有数。
一刻钟过后,大夫终于停下了手里的银针,而贺光也不再挣扎。
苍白的面色也逐渐恢复正常。
而大夫也将扎在贺光的银针缓慢收回,整个屋子的人都不敢打扰大夫收针。
等大夫将银针收回布包里后,贺夫人赶紧问道,“大夫,我儿到底怎么样了,怎么会这样。”
都快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上手摇晃大夫。
但想着不能招惹大夫只能按耐住手掌。
大夫也感受到了家属的情况,“夫人不必担心,公子,这应当是旧疾复发,只要照着以前的药喝应当也是没问题的。”大夫皱着眉,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贺清风两夫妻一听转头对视一眼,他们儿子什么时候发过这病?
贺夫人小心翼翼的看着大夫,把心里的话不断琢磨,才说出口来。
“我儿从小到大从未出现这等状况,大夫能否说得更准确些。”贺夫人小心翼翼的说道。
这位已经是边城,医术顶顶好的大夫了,若是让大夫认为是怀疑他的医术。
那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大夫自然听出了贺夫人的小心翼翼,也不以为然。
但也不能让病人家属不知情,只能缓声解释道。
“贵公子这病应当是打娘胎出来后有的,后来被你们压制,贵公子每日又是好药伺候,锦衣玉食,这几日操劳过度,才旧疾复发。”大夫稍加思索,又接着道。
“贺老爷可有贺少爷曾经的药方。”
“自然有,我让人拿来。”贺夫人在旁边赶紧应声。
不过片刻,老大夫拿着手里的药方沉思。
“你就按你们京都里的方子,给少爷抓药就行了。随后只要稍加锻炼,应当就没什么大碍。”老大夫看着贺家众人。
大夫自然知道他们是打哪来的,毕竟贺家老宅在他们这边城也是赫赫有名的。
贺夫人一听这话,赶紧躬身感谢。
这大儿子可是他唯一的骄傲,谁都能出事,唯有他大儿子不能。
旁边一只惊慌失措的黄菲儿自然听到了。
顿时就擦干眼泪,给丈夫盖好因大夫扎针而掀开的被子。
贺清风沉思片刻,“不知曾大夫可有其他方子。”
老大夫看着一屋子的人,点了点头,“有倒是有其他方子,但这其中的药引子,我也好些年未见着了。”
看向贺清风,“贺老爷,我还是建议你用原来的方子,若是实在找不着,再考虑去寻找药引子。”
贺清风听着大夫的话点了点头。
“我们找药费一些时间,先给我儿买药止痛。”贺清风朝着老大夫拱了拱手。
“行,贺老爷直接派小厮跟着我去拿药,不过这药只能维持半月时间,还望早早将药备好。”老大夫朝着贺清风拱了拱手便转身离开。
“派人跟着老大夫回去抓药。”
“夫人先跟我过来。”贺清风站在门口喊贺夫人。
贺夫人听到相公的喊声,连头也不转。
贺夫人依依不舍的看着床上病恹恹的儿子,有些不想离开,“菲儿,好好照顾光儿,出什么事儿就派人来寻我们。”
一步三回头的走到了贺清风身旁,两人刚起步,贺夫人就转头叮嘱黄菲儿,“若是大郎,有什么事儿,要记得通知我们。”
“是,娘。”黄菲儿恭恭敬敬的朝贺夫人鞠了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