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口红盖,旋转圆柱体,鲜艳如同成熟的西梅色的口红芯上斜着切开光滑的切面。
伏原悠打量几眼,试着拿自己手臂做实验,轻松一滑,色泽鲜亮,他满意地点点头,觉得这口红的确很适合用来在大腿上写字……不对,很适合代替印泥涂在手上按手印。
接着,伏原悠走到风间爱恋身边,美少女身体优美的弧线让他忍不住看了一眼,忍住看第二眼的冲动,他将合同递给风间爱恋。
“这是什么?”
伏原悠当然不能说是他为了保护自己的小命而专门制定的,他想了想说:
“当然是惊喜,我怕我们一会儿玩的太过火,保险起见拟定了一份合同。”
风间爱恋听了之后果然很开心,和服的花纹在她起身的时候拉出一道好看的油彩画。
“唔,如有违反以上条例,我就得把名下所有财产给你。悠,你是怕我玩弄了你的感情就丢掉你吗?放心啦~我巴不得你留在我身边一辈子,对了,干脆你之后就住在我这儿吧,我再转到你班里去,这样我们每天都在一起了~”
“口说无凭哦,签了字才算数。”伏原悠将钢笔递给风间大小姐。
风间爱恋一副‘你居然不愿意相信我的,我很伤心’的表情,但还是接过钢笔,笔尖触碰到纸张,却没划出痕迹,似乎是有些干了。
她妩媚的抬头看一眼伏原悠,粉唇微启,伸出舌头灵巧的在钢笔头上一舔,接着利落地签下了自己的全名,签字的最后末尾,她手一动,笔尖一挑画了一颗爱心。
“亲爱的悠,这下你放心了吧?”
“爱恋,我之前问你借了什么?”伏原悠一边说,一边将打开盖的口红递给风间爱恋。
风间大小姐挑起好看的眉毛,正当伏原悠想说点儿什么的时候,她展颜一笑:
“好吧,为了让你放心。”
让伏原悠没想到的是,风间大小姐不急不慢地先是用口红给自己本就水嫩的红唇添上了几分颜色,伏原悠很想说唇纹是不能作为法律评判的依据的,但风间爱恋似乎只是想捉弄他一下,接着她就在自己纤细的食指上涂抹了一圈儿。
她眨眨眼,先把白里透红、红里透白的食指伸高给伏原悠看,接着那只足以让人勾起食欲的食指落下,在白纸上印下清晰的指纹。
由于是一式两份的合同,她重复了一遍涂抹手指的过程,当然,之前的签字也没拉下。
“呐,换你了,悠。”
“好。”伏原悠接过合同和钢笔,在属于他该签字,印手印的位置留下自己的标记。
当他落款完成,心中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风间爱恋突然从床上弹起,一把夺过了两张合同夹在了和服腹部的绑带中,笑嘻嘻地看着伏原悠,见他还在愣神,她改为盘腿坐的姿势,一副你来拿,我绝对不躲的姿态。
伏原心中一凛,刚才他心中的石头落下,竟然没注意风间大小姐正在虎视眈眈!
她这是要做什么?伏原悠在心中问自己。
“怎么了,爱恋?”他笑着问。
风间爱恋只是陷入了着迷状态,不是傻,考虑到风间大小姐爱做恶作剧,爱玩的性格,在没搞清楚风间爱恋的目的前,他可不敢轻举妄动。
是合同的内容太怪了?引起了风间大小姐的警惕?那为什么她会配合着他签下这份合同?
风间爱恋没让伏原悠等待太久,她用轻快的语气说:“悠,我可不愿意吃亏,你让我签合同,我也要让你签合同~”
伏原悠隐约感到不妙,硬着头皮问:“爱恋,这是什么新的恶作剧吗?”
“当然不是,是让你爱上我的计划里关键的一步哦,我可没傻到以为你现在就爱上了我,你留在这里就是为了让我签这份合同吧?”
风间爱恋眯起眼睛看着伏原悠,接着又换上一脸的悠游自在,她说:
“没关系,我不在乎,我早就察觉到自己变得奇怪了起来,肯定是悠你的什么手段吧?”
听到风间大小姐这么说,伏原悠表情快绷不住了,他倒是考虑过风间爱恋察觉出问题的情况,却没考虑到她察觉出情况还接着配合他的情况,这实在是有点超乎他的认知。
资本家的孩子小时候到底都学了些什么?伏原悠很想找到风间爱恋的爸爸妈妈问一问。
他感到一阵无力,这是智力上的无力,他和风间爱恋的智力都是8点,然而由于从小吸收、学习的知识范畴不同,他在风间爱恋面前总是吃瘪,或许这是思维方式的差距。
伏原悠又一次认识到自己的浅薄,他很快开心起来,这不正代表着他还有极大的成长空间吗?
眼前看不到目标,一无所求的生活,不是他想要的,他现在所处的位置越低,能着眼的未来就越广阔,伏原悠觉得今晚意外的有收获。
不过,现在暂且不是想将来的时候,眼前的大麻烦还没解决,伏原悠回到现实。
既然被完全识破,伏原悠干脆侧坐在风间爱恋的床上,问:“爱恋,想让我签什么合同?”
风间爱恋挪动身体,来到他的身旁,在他的耳旁呵气:“你猜猜看?”
伏原悠的心情很复杂,用通俗的话形容就是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风间爱恋现在在他面前就和个女流氓没有区别,一有机会就调戏他几句,更是不放过任何一个让他脸红的机会。
他当然猜不出来,只能向另一侧躲开一些:“太近了,爱恋。”
“一会儿还要更近一些呢,呐,悠,你知道唇纹在法律途径上不能作为可靠证据吗?”
“当然,刚才你涂口红的时候,我还以为你要在白纸上印唇纹,还想提醒你呢。”
“唇纹在法律上不被认可,在我这里被认可哦。”风间爱恋又凑近一些。
这什么意思?意思是风间大小姐高于法律的意思吗?伏原悠一边心里好奇,一边向后撤退。
说实在的,要不是他犯错在先,又定力过人,现在风间爱恋身上穿着的和服说不定在哪儿,可能在床上,可能在床边,也可能在床底。
风间爱恋叹了口气,晃晃纤细的手指,放在自己的唇边:“亲爱的悠,再给你一个小提示,刚才我把口红涂在手上,也把口红涂在了唇上,手指印在纸上,那么我的唇要印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