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消逝的黑衣人,莫寒怒上心头。
暂无暇理会已无力回天的说书先生,双脚猛蹬地面,整个身体拔地而起直接跳上房顶,寻着黑衣人消逝的方向狂追而去。
莫寒的速度与力量皆非常人所能比,然而在这南城区大都是曲曲折折的小巷子,追踪的难度非常大。
一开始莫寒还能看见黑衣人纤细的背影,虽然看不见脸,但莫寒感觉黑衣人应该是个女人。
待得追进了杂乱的密集居住区后,很快莫寒就失去了黑衣人的踪迹。
莫寒很愤怒、很沮丧,很想大吼来发泄胸中的怒气,但是又怕引来守夜人,只好紧咬着牙默默地返回说书先生的家。
此时已是深夜,寻常人家早早就睡下了,说书先生家里人似乎还未发现他的遇害。
莫寒站在门外朝着躺倒在血泊中的说书先生掬了两躬。
说书先生被人杀害可以说完全是因为莫寒引起的,很明显黑衣刺客是尾随莫寒到了这里,却抢在莫寒之前把说书先生杀死,莫寒觉得是自己连累了说书先生,心中非常愧疚。
从怀里掏出三两银子放在了说书先生的尸体旁,说好的来听故事给三两银子,虽然故事没听成,但莫寒还是给了钱,他目前能做的也仅仅是这些而已。
到底是谁在阻止我调查,甚至不惜杀人灭口,明月三结义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故事,难道和我的身世有什么关联?
回去的路上莫寒苦苦思索着。
而莫寒不知道的是,他想要追踪的那名黑衣人却一直在暗中尾随着他,直至他回到了居住的民宅后,方才离去。
......
是日早晨,莫寒在厨房备完菜后叼着根狗尾巴草躺在煮鱼坊外的长椅上,头枕着双手眯着眼睛透过光秃秃的树梢看着初春里的暖阳。
人若直视太阳,双眼定会发酸、流泪,时间久了甚至会失明。
可是莫寒现在居然感觉过了很久眼睛才会慢慢发酸,在武道洗礼后他的身体似乎很喜欢略微炽热的温度,沐浴在阳光中他感觉无比的惬意。
厨房大师傅推开侧门走了出来,一边伸着懒腰、揉着胳膊腿脚一边朝莫寒打招呼道:“早啊莫寒,还是每日都早起练刀呢,像你这么勤奋和自律的少年真是不多见了。”
莫寒坐起身来微笑着说道:“哪里哪里,习惯了早起而已。”
遂想起了大师傅是地道的神都人,应该会对神都比较了解,于是问道:“对了,大师傅,你知道明月三结义的故事吗?”
莫寒问完后直勾勾地看着大师傅,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怎知大师傅却摇了摇头,说道:“我长年在厨房里忙活,哪里懂这些江湖故事哟!”
“你们这些少年郎啊,就是向往神仙打架般的英雄故事,照我说能平安活着,娶个妻生个娃才是正道,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娃都生了两个咧!”
大师傅一开始说话就像往常一样滔滔不,说着说着却瞧见了莫寒失落的神情。
于是大师傅拍了拍莫寒的肩膀,然后指了指对岸说道:“如果你真想打听这些英雄故事,不妨去河对岸的花满楼,听说那里的消息是最灵通的,不过你得做好大出血的准备,去一趟那里可得花好些银两咧。”
“花满楼?青楼吗?”莫寒疑问道。
“我也只是年轻时因为赢了钱,瞒着家里的母老虎偷偷去过一次而已,说起这个花满楼可不得了咧......”
大师傅眉飞色舞地向莫寒介绍起了花满楼。
花满楼与风满楼、雪满楼、月满楼并称大月朝的“风花雪月”四大销金窟,是有钱人梦寐以求的享乐天堂。
风花雪月四楼里的姑娘们个个都是绝色大美人,并且各楼的镇楼花魁更是绝色中的绝色,坊间戏言没去过风花雪月的都不敢自称是有钱人。
有钱你可以享受到里面姑娘的服务,但是并不一定能见到镇楼花魁,因为每位花魁都有自己的规矩和喜好,不遵守规矩或者不符合花魁喜好者绝对没门,多少达官贵人想要一亲花魁芳泽都未曾如愿。
曾经也有人试图用强或者自持身份闹事,但是风花雪月四楼齐开三十多年来,从来没有不守规矩者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因为据传风花雪月四楼的后台是最神秘的杀手组织魅影之纱,而魅影之纱的神秘和强大就连守夜阁都觉得万分头疼。
听完大师傅的话,莫寒心中又燃起了希望。
于是在忙完了白天的活之后,怀揣着一百两银票,于华灯初上之时,搭船过了河。
花满楼坐落在祈月河畔,楼高六层,装修得富丽堂皇,却没有像一般青楼那样有老鸨在门口拉客,也没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娇媚姑娘在二楼窗边搔首弄姿,安安静静地就像是一座高雅的茶楼。
要不是时有丝竹之乐传出以及沿街停放的华贵马车,还真是看不出这就是誉满大月朝的风花雪月之一的花满楼。
摸了摸怀里的一百两银票,深吸了一口气,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裳,莫寒推开了花满楼的大门。
一进大门,杯盏之声可闻,打情骂俏声入耳,丝竹之声更盛,一股股好闻香气扑鼻而来。
整座花满楼内一至四层都是镂空的,二楼的凸出的位置搭起了一个五丈宽的舞台,不管是在一楼大厅还是四楼的走廊都能看见。
此时舞台上正有数名身材曼妙的姑娘在跳着舞,长袖飘摇的煞是好看。
刚一进门,一名姿色尚存的大龄老鸨走到莫寒身前微微曲身行礼,露出一条深深的沟壑夺人眼球,而后亲热地挽着莫寒的左臂,微笑着说道:“公子好生俊俏哟,今晚来是住店还是喝酒呢,可有相熟的姑娘?”
莫寒下意识地缩了缩被老鸨挽着的左臂,却没能挣脱。
太过亲热的接触一时间让他感觉有点的不适,前世虽说由于工作的关系,偶尔也会出入一些商务场所,但莫寒却从未沾过任何野花。
于是略带紧张地说道:“喝酒,我第一次来,没有认识的姑娘。”
“第一次不要紧,包你来过之后还会想来的,咱花满楼的姑娘可俏丽着呢,一准把公子您服侍得舒舒服服的。”
老鸨笑靥如花,紧挽着的手不动声色地捏了捏莫寒的手臂,心里暗叹着眼前的少年好生结实,虽然衣着普通,但长得还算俊朗不凡,而且一看就知道是个雏儿。
老鸨把莫寒带到一楼的一张桌子上坐下,吩咐人上了酒菜,陪着莫寒喝了两杯后说道:“公子您稍等片刻,我这就去给您安排个姑娘来咧。”
莫寒摆摆手说道:“不用了,我喝喝酒就好。”
老鸨白皙的双手悄然拂过莫寒结实的臂膀,娇笑着说道:“公子还脸皮薄害羞呢,来花满楼就是来寻开心嘛,放轻松点,我们的姑娘可温柔着呢,一会就来。”
莫寒还想再拒绝,但老鸨却转身离开了。
莫寒悄悄摸了摸怀里的一百两银票,心里懊恼着干嘛不先问问价钱,万一钱不够结账麻烦可就大了。 22338/1085376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