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袋君惠站在原地,敏锐的听到山上传来不同寻常的声响,她抬头一看,巨大的滚石顺着山脉直直落下!
岛袋君惠顾不得其他,连忙朝着垂直方向躲避,却不曾想到落石砸到地面碎成多块,其中一块飞速砸中她的后脑勺。
岛袋君惠头部流下鲜血,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东野白棨也听到了这个声音,但此刻他们面临一个更大的问题——山体滑坡了。
几人费力的往上爬,可无奈实验室选址在一个洼地里,这么一爆炸,崩裂的山体很有可能将几人全部活埋。
“琴酒你可真是个大聪明!!!”在昏迷前的最后一秒,东野白棨气急败坏的吼道。
不知过了多久,东野白棨醒来眼前还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只有耳边传来水珠滴答滚落的声音。
他这是瞎了?东野白棨摸索着旁边的岩石,艰难的坐起身。
这时,他的旁边传来按动打火机的声响,随后一团刺眼的暖光晃到了他的脸颊旁。
贝尔摩德举着打火机,看着狼狈的东野白棨,语气里夹杂着幸灾乐祸:“哎呀,原来你还没死啊尼格罗尼?”
东野白棨无力的翻了个白眼,抹掉脸上的泥土,讽刺道:“你都没死,我着什么急。”
随后他借着打火机的光扫了一眼四周。他们现在被困在一个山洞里,四处都是封死的岩壁,前方是山体滑坡形成的塌方,倘若没有外界的救援他们是很难逃出去的。
东野白棨皱眉:“琴酒呢,怎么没看见他人?”
贝尔摩德晃了晃打火机的火焰,指了个方向:“他在找出去的路,不过我看也是徒劳。”
随后贝尔摩德就毫不留情的关上打火机,在这个封闭的空间,打火机燃烧的是他们赖以存活的氧气。
东野白棨顺着刚才贝尔摩德指的方向爬过去。山洞十分狭窄,看样子应该是在滑坡时临时找的一个避难所,只不过没想到唯一的出路还是被泥土和岩石盖住了。
隐约听到一点声响,东野白棨朝着黑暗处喊道:“琴酒,你一个人在那做什么?”
琴酒闻言停下手上的动作,冷哼一声:“还能做什么,当然是想办法离开这里。”
东野白棨艰难的挪到琴酒面前,发现他正一点点将挡路的岩石挪开,前方由于塌方被堵死的路现在已经开了很小一条缝隙。
借着缝隙外的一点微光,东野白棨看见琴酒满手都是鲜血。
东野白棨颇为无语:“你身上带了那么多装备,为什么还要徒手挖洞?”
琴酒诡异的沉默了一瞬,然后看着东野白棨,嘶哑的嗓音听起来十分不悦:“那你来。”
东野白棨默默说了句:“你该不会是心疼你的装备吧?”
“……”
回答他的是良久的沉默。
还真被他说中了,东野白棨嘴角抽搐。
他掏出贴身携带的匕首,尝试铲除缝隙旁的泥土。按理说既然打开了一道口子,接下来就会容易很多,可没多久匕首就撞上了坚硬的岩石,发出清脆的声响。
东野白棨宛如一个勤勤恳恳的打铁师傅,锤了好一阵发现岩石毫无动静。
擦了擦额头的汗,看着忙活半天只扩大了几厘米的缝隙,东野白棨决定把贝尔摩德也拉下水。
不能只让自己和琴酒体验这份苦。
郑重的将手里的匕首递给贝尔摩德,东野白棨一脸诚恳:“我们已经尽力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了贝尔摩德。”
“哈?”贝尔摩德在一片漆黑中看不见东野白棨诚恳的脸色,她只感觉手里的匕首有千斤重。
在三人的轮流下,细小的裂缝终于扩大为一个直径十五厘米的圆洞,而东野白棨那把薄如蝉翼的匕首也终于从中间崩裂,彻底报废。
东野白棨心疼的捧着匕首,然后就收获了琴酒一个额外的眼神——你看,我就说吧。
“……”
“现在怎么办?这个大小的洞可不够我们钻出去。”东野白棨对着洞口呼吸了一番新鲜空气,拿出自己疑似进水的手机晃了晃:“而且现在山里依旧没有信号。”
贝尔摩德嗤笑的看向东野白棨:“尼格罗尼,这个大小的洞别人可能出不去,但是你——我不信。”
琴酒的眼睛瞬间看过来,不知是不是东野白棨的错觉,在黑暗里他感觉琴酒的眼睛在发绿光。
东野白棨长叹一口气,无奈道:“好吧,我的确有办法过去,但你知道每次缩骨有多痛吗?”
贝尔摩德不以为意:“你也可以选择不去,那我们今晚就要在这个山洞里过夜了。”
看了眼满手鲜血的琴酒,再想想灰头土脸的自己,东野白棨无奈,对着洞口把头伸过去量了一下。
他当时就不该为了偷懒完成任务暴露自己的缩骨技能。
几年前有次任务在纽约,他要配合易容后的贝尔摩德杀掉一个人,然而中途FBI的出现打乱了计划,他为了帮助贝尔摩德脱困,利用缩骨穿过了成年人不可能通过的通风管道,贝尔摩德也因此欠下他一个人情。
不过这个人情至今都没有还上,不仅如此,当时的贝尔摩德还一副捡到宝的表情。
“啊啦,尼格罗尼你居然会缩骨,真羡慕你这种轻轻松松就能改变体型的技能呢。要不要我教你易容?有我在,你一定能成为全世界最可爱的女孩子。”
缩骨也是东野白棨上辈子跟一个隐居的华夏老师傅学的。
科学的缩骨只能短时间改变人的体型去通过某些不能通过的地方,但这是柯学的世界,东野白棨震惊的发现自己可以完完全全变成另外一个人的体型,不论男女老少,只要自己能忍住疼痛,就能一直维持这个体型。
但东野白棨这样一个正直的人,实在做不到将自己变成女生的体态去招摇撞骗。
怎么会有人为了学易容,而将自己缩骨成女生的体型交给别人去打扮呢?学会易容的东野白棨如是想到。
将脑袋缩回来,东野白棨拍掉头上的尘土,自信满满道:“没问题了,只要头能过,身体就能过去。”
于是在琴酒和贝尔摩德两个人观察小白鼠的目光下,东野白棨开始了痛苦的缩骨。
只听见他的骨头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响,随后整个人的体型开始发生变化,如果要类比的话,就像一只猫,将自己的身体拉长变窄,然后就轻轻松松的通过了那个小洞。
“果然,无论看几次,都觉得十分神奇呢。”贝尔摩德望着去找救援的东野白棨,啧啧称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