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林平之,连东方白都愣住了。
这小尼姑,憋了半天,那种如临大敌一般的眼神盯着东方白看了这么久,最后怎么说了这么一句?
林平之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但是他分明又在仪琳的话里感受到一丝丝的敌意。
“我说……”
林平之的话再一次被打断,这一次却是东方白。
“不过是些普通的香料罢了,上不得台面。”
“原来是这样,难怪我闻不出来。”
“这位小师傅要喝一杯吗?”
“董公子说笑了。”
二人说完这些之后,便沉默了下去,只不过眼神依旧在对峙着。
这算什么?
林平之懵逼了。
这两个人,说话怎么都是带着刺啊?
“仪琳小师傅,你师傅在找你呢?”
恰好这时,定逸师太满脸古怪的走了过来,林平之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仪琳冷哼一身,转身便走了。
看见仪琳终于走了,林平之瞬间松了口气。
“林兄,这小尼姑好像很喜欢你。”
东方白说话之间,看似面无表情,但总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
好像,在吃醋。
“董兄别开玩笑了,仪琳小师傅怎么可能喜欢我,小师傅乃是出家人。”
“可我看她看你那眼神,怕是不一般哦。”
林平之尴尬的笑了笑。guhu.org 完美小说网
“咱们能跳过仪琳小师傅这个话题吗?喝酒,喝酒。”
不等东方白答应,林平之端起酒杯直接喝了下去。
时间已是中午,江湖中但凡收到了刘正风的请帖的,大部分都已经来了。
唯独恒山派的掌门人莫大先生和嵩山派一行人还没到。
但是时间不等人,眼下大部分的人都已经到了,刘正风便也决定不再等了。
于是,刘正风起身,对着底下坐着的众位抱拳行礼。
“诸位武林同道,今日刘某有幸,可以邀请到诸位来参加刘某的退隐大会。”
众人也是纷纷起身抱拳回礼。
“刘某人痴爱音律,加上几日前又收到了这个东西。”
刘正风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小金印。
那是大明王朝官员的官印,拥有这个官印的话就说明刘正风现在已经是大明江湖的一名朝廷命官。
“此乃我大明王朝的官印,刘某也是前几天才收到。诸位同道应当知道,若是在朝为官的话自然是不能再担任衡山派副掌门一职,所以刘某才不得不退隐。”
刘正风这一番话说下来,底下的众人都是唏嘘不已,议论纷纷。
恒山派的定逸师太表现得最为明显,因为她是一心为了五岳剑派的发展而努力着,刘正风作为衡山派的副掌门,乃是举足轻重的存在,如今魔教势力日渐强盛,刘正风却要退隐,她自然是不悦。
关于刘正风勾结魔族一事,有些人并不知道,也有人不相信,所以很多人都还在议论着刘正风提出来的这个隐退的理由。
在朝为官这种理由,似乎并不具备说服力。
那些一心想看刘正风笑话的人,听见刘正风这一番说辞,仿佛在看笑话一般。
“国有国法,刘某既然为官,自然会循规蹈矩,克己奉公。但是既然身为江湖中人,义气二字自然是最重要的。所以到时候难免国法与江湖规矩冲突,不得已刘某人只好选择退隐。”
“不过,众位同道若是日后想要来刘某的府上参观一番,刘某必定也是夹道欢迎。”
刘正风笑了笑,底下的众人也跟着笑了笑。
话不多说,刘正风命下人在大堂中央摆了一个金盆,里面装满了清水。
刘正风丝毫没有犹豫,抬脚走到金盆旁,就要把手放进去。
恰在这时,自门外传来一声厉喝。
“刘师兄且慢!”
不得已,刘正风只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众人也是随着刘正风一起,抬眼向外望去。
只见门外,两个长相霸气、身材魁梧的人,领着一帮弟子向着大堂之中缓缓走来,就连庭院的石板路上都被扬起了些尘土。
正是那嵩山派左冷禅座下十三太保中的其中两位,分别是托塔手丁勉和大嵩阳手费彬。
刘正风心里有些奇怪,也隐隐有些担心。这两人来的时间太巧合了点,而且看这两个人神色匆匆,似乎是有重要任务在身上。
刘正风心里暗道不妙。
果然,那大嵩阳手费彬从怀中摸了面令旗出来,在刘正风前面晃了晃。
“在下嵩山派左盟主座下大嵩阳手费彬,奉左盟主命令,命刘师兄暂停金盆洗手。”
“好!左盟主此举甚好,刘师弟为我五岳剑派举足轻重的存在,乃是我正派武林对抗魔教的不可或缺的一份子。刘师弟,你也不必要去做那什么劳什子官员,省的受乱七八糟的规矩束缚。”
林平之愣了愣,这定逸师太是什么意思?看她的样子,林平之很确定她脸上的表情是兴奋的意思,并没有任何的幸灾乐祸。
也就是说定逸师太并不知道,或者说并不相信刘正风会勾引魔教这件事。
“这个定逸师太,脑子只有一根筋吗?”
林平之无奈的摇摇头,不再多想,继续关注事态的发展。
定逸师太心中一直不悦,不想让刘正风就此隐退,但是却又无可奈何。
现在代表着五岳最高权利机关的左冷禅亲自发话了,让定逸师太有些喜出望外。
刘正风眉头皱了皱,对着费彬抱了抱拳。
“刘某此番退隐,已是定局,我自己决定的事情,绝不会改变。还请费师弟转告左盟主,恕刘某不能从命。”
费彬似乎早就已经知道了刘正风会这么说,嘴角冷笑一声。
“刘师兄,这令旗可是当初五岳结盟之初,五岳剑派掌门人一同制造而成,见令旗如见盟主!”
费彬突然将内力蕴含在自己的话里,对着刘正风厉喝一声。
“你竟敢抗旨不遵!”
坐在角落里的林平之眉头皱了皱,看着大堂前大声的这些事情,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该来的,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