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我的药蛊6

一般是动用了力量,细小的尖牙才会冒出来。

像怪物一样。

明明是人,却和别人不一样。

村民不知道他们美丽的祭司大人长着像小兽一样的尖牙,他们满心以为祭司大神和神一样完美无瑕。

就算是供奉蛇神的南疆,也会畏惧这样的非人类的特征。

这是他的秘密。

照料他的阿嬷都不知道的秘密。

他在房间里、独自在主殿、在月光下忍受着这样孤身一人的恐惧。

没有人能拯救他,除了他自己。

他需要药蛊。

在翁里就开始调药,又用红绳牵制住这些蛊种,在他身体里一点点调蛊。

今夜吃了他的心头血。

更接近药蛊了。

蛊师心头血异常珍贵,这才离上次祭祀不久就大胆的动用了心头血,也是他是急于求成的快速在练蛊,身体真的有些吃不消。

后遗症再次出现了。

细小的尖牙有些痒。

身体很虚弱很难受,需要在月光下晾晒一夜才能稍稍恢复,或是有人帮他去采集些花露。

更快的做法就是现在就用未成形的药蛊。

该怎么用?

书上也没有仔细的说,只是说能治他的病。

但是白夏现在力气很小,无法好好探究该怎么使用,他估计连尖蛊都无法使唤了,如果强行使用未成形的药蛊,估计会招到反噬。

月光照在身上,稍微好受了些,但是牙齿难忍的痒意越来越重。

身体也很冷。

就算是被子也是冷的,而且盖上被子会阻挡部分月光。

白夏余光看了玉璨一眼,发现他还在这里。

“出去…………”

但是声音一出来,他连语调都变了。

又连忙用手轻轻掩盖住嘴,免得被蛊种瞧见这种虚弱的模样。

蛊师一虚弱,蛊种就容易反噬。

他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眼中是什么模样。

玉璨几乎没有听见他在说什么,只看见美丽的祭司在月光下难受的轻轻皱着眉头。

和平常皱眉头不一样。

今天的小祭司格外让人移不开眼。

他像月光下虚弱的神明。

不知道是哪里不舒服,脸上病态的红晕一直没有消退,身上的气味更香了,就像故意蛊惑着他。

引诱他接近。

也许是刚刚吃了他的血,现在的小祭司对他来说是致命的吸引力。

玉璨喉结微微动了动,声音有些哑,“祭司大人,我看您很不舒服,要不要让大夫来看看?”

美丽的小祭司好像想说什么,但是又用纤细雪白的手轻轻掩住了嘴,眼睛冷冰冰的看着他,却又是红着脸。

有种欲拒还迎的意味。

玉璨耳尖微红,连忙去到了些水给他,“要、要不喝点水……….”

白夏并没有接过水。

也许是药蛊就在这里,今天晚上的症状难以消停。

甚至在玉璨过来的时候,他忍不住的上前嗅了嗅。

这是比他喜欢的花露还令人垂涎的气味,在玉璨过来的时候,口中自然分泌的唾液,都在催促着他快点吃掉药蛊。

他微微仰着头,已经无法制止自己的行为般的靠近了一点点。

听话的药蛊并没有躲,而是一动不动的站着,甚至是屏住了呼吸,任由他嗅来嗅去。

这么乖几乎是放纵了白夏的行为,即使他现在很虚弱,但是听话的蛊种这么顺从,让他忍不住的想要试试。

玉璨一直憋着气,他呼吸都快没了。

偶尔细小的换一点气。

太暧昧了。

美丽的小祭司就像要亲吻他一样。

仰着头,从他这个角度可以看见他漂亮的眉眼和纤细的脖颈。

比他矮上那么一点,雪白细嫩,好看得不像话。

红着脸仰着头,就像在索吻。

气息好近。

玉璨往后退了两步,白夏又靠近了。

玉璨紧张得手心都在冒汗。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话,该如何表示,或是想着为什么才见过几次就要接吻。

他听说南疆民风开放,姑娘们遇见喜欢的男子会直接表达爱意。

小伙子也会大胆的告诉姑娘自己的心意。

或是交换信物,或是口头定情,几乎是速度极快,就能成婚生子了。

他、他们算是交换了定情信物了吧?

红绳。

所以现在,接吻也很合适吧?

玉璨的心跳快极了。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只知道心脏好像要跳出嗓子眼般的。

这蛊好厉害,他已经不会呼吸了。

垂眸可以看见白夏靠得极近,香气扑鼻。

唇是浅粉色,看起来很软。

他已经完全做好了准备。

然后他看见白夏攀住了他的肩,又有些粗暴的抓住了了他的头发。

烟灰色的长发刹那间铺开在肩头。

白夏踮起脚尖靠了过来。

他还没来得及细细感受这一刻呼吸是如何加快。

突然间,脖子剧烈的疼了起来。

他睁大眼睛——

美丽的祭司,张口嘴,有四颗细小的尖牙。

锐利的划破了他的皮肉,刺进了他的血管。

这一瞬间他感受到身体的血液被白夏吸了起来。

并不快,只是细细的吃上一点。

冰凉柔软的唇贴在他脖子上吮吸起来。

这种感觉难以喻言。

被咬的一瞬间疼得头皮发麻,清楚的感觉到了尖细的牙齿刺进了他的血管。

他自从被练了那个什么蛊之后对自己的身体感知更强了,他现在清楚的感觉到白夏是怎么吸他。

蛊师对于蛊种的一切手段都是疼痛且残忍的,但是他只是被咬的那一瞬间感知到了无比剧烈的疼痛。

而后什么疼都感知不到了。

美丽的小祭司贴着他,攀着他肩膀,抓住他的头发,近乎是在搂着他。

贪婪的吸取他的血液。

好可爱。

吸血的样子好可爱。

一点也没有了白天那种冷冰冰的架子,像吃饭的猫一样,专注的吃自己的饭,急切又不准打扰的强烈护食。

脸红红的,吃得相当的忘我。

好像是怕他逃走般的,抓住他臂膀的手已经是搂住了他的脖子。

玉璨忍不住将他搂了起来,抱着他坐在窗台上,给他垫上软软的垫子,让他更加舒服的吸他的血。

腰很细。

一双手几乎能握全。

好怪。

明明被吸血了,却非常甘愿。

这可能就是他们南疆人厉害的蛊吧。

给他下了蛊。

想要留下他的情蛊。

美丽的祭司还长着可爱的小牙齿,

细细尖尖的,洁白的小小四颗,却异常锋利,一下子能咬破男人的皮肉。

他是不是成精的妖精?

躲在南疆当着祭司,但是要吸男人的血。

玉璨看过的志怪,妖精很喜欢强壮的、阳气重的男人。

阳气。

玉璨的脸微微红了起来。

现在是吸血。

过不久肯定会换一种方式。

对于妖精来说,男人的那个才是最滋补的东西吧?

玉璨偷偷看了白夏一眼。

看见他脸色微红,吸血吸得非常沉醉。

玉璨只看了一眼,就不敢看第二眼。

这种表情简直……..

而且还让他抱。

白天里那么冷冰冰的,冷冷清清不食人间烟火一般,像是被供奉的神明。

在晚上。

沉醉的吸着他的血,露出了妖精的真面目。

给他抱。

…………………….

白夏坐在窗台上,直到玉璨走了还一会儿还没缓过劲来。

身体太舒服了。

暖洋洋的,体温几乎和正常人无异。

原来药蛊是这样用的。0

他走到镜子面前,看见自己的小牙齿已经收了进去。

难怪牙齿总是痒痒的,好想咬什么东西。

原来是要吸血。

这个法子稍微有那么些血腥。

白夏也不喜欢血,但是蛊对于蛊师来说本质上是工具,无论怎么用都是可以的。

而且这只药蛊很乖。

刚刚吸了血的唇比平时要红一点,衣服上的红色玛瑙在夜里与他才唇色相得益彰。

宛如是深夜里刚刚吃了男人心肝美艳的魑魅魍魉。

明明的很冷清的美丽相貌,脸上增添了些颜色,竟然艳丽逼人。

白夏把红色的玛瑙取下,刚刚从镜子前转身,就看见他身后站在一个男人。

白夏微微皱眉:“不是说下个月才回来吗,怎么这么快?”他顿了顿,又说,“东西找到了吗?”

男人声音低哑,一双黑色的眼睛在夜里浓如墨,上挑的凤眼狭长锐利,死死盯着白夏——

“你的房间怎么会有别的男人的气味?”他抿着唇,声音很冷,“我不再的时候,你是不是又找了别的男人?”

…………………….

秦修远站在门口仔细的听。

终于听见玉璨回来地方脚步声。

之前没有见到玉璨的时候,一点也没关注他。

以为他被扔在了哪个柴房里,今日在白夏的门口见到,才故意打听了一下。

原来是和他在一层楼。

不近,向背的位置,但是如果是仔细听,可以听见那边的动静。

从在白夏的主殿前整整三个时辰玉璨才从白夏的主殿回来!

这么久,到底做了什么?

秦修远比玉璨知道更多一点的事,

包括南疆、包括练蛊、以及这个村子更多的信息。

他并不是胡乱走来的。

而是故意来的南疆。

战场上被玉璨追杀误入山林,恰巧是离南疆很近。

他本来想索性进来去一趟南疆,没想到玉璨这个家伙追得这么狠,把他的计划都打乱了。

最终被做了蛊种。

他来南疆是接了圣上的密令。

来找秦国的六皇子。

八年前六皇子曾来过一次南疆,而后就失踪了。

圣上当年还是正当壮年,如今年岁渐老,膝下儿女都对皇位虎视眈眈,如今见他身体越来越差,夺嫡之争愈演愈烈,残害兄弟的手段倒是好,可没一个是治国之才。

现在才想起了自己六儿子的好。

当年是闹脾气出去,年纪不大脾气却是倔,如今这么多年还没回来,终于是想起了他。

佛前供着他的长明灯,灯未灭,人肯定是没死的。

当年是六皇子母妃病逝,父子两出现了隔阂,如今过去八年了,人死不能复生,父子也没有隔夜仇,便是让人来找。

派秦修远来南疆,其一是找六皇子,其二是勘察地形,一举拿下南疆。

南疆地形错落,若是归于秦国,乃是一天然大屏障。

秦修远精通兵法,且武艺高强忠心耿耿,派他来自然是最好。

只是没想到他被抓住练了蛊。

更没想到碰上了南疆的祭司。

按照秦王的意思,南疆百姓顺从者不杀,但是领头人必须毙命。

按照秦王的意思,南疆的祭司必须死。

虽说只是见过寥寥几次面,但是这几乎是一见钟情了。

南疆美丽的小祭司浑身上下连头发丝都符合他的喜好。

到时候拿下南疆,就说已经把祭司杀了。

把白夏偷偷藏起来。

就说是普通的苗疆少年。

把他带回秦国。

让秦王把人赏给他。

上一章目录+书架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