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如此笃定,那你做什么还要过来打探消息,你不就是怕嘛。”
一声懒洋洋的声音传了过来,传到了众人的耳里。
于是这些小姑娘又开始叽叽喳喳的议论了,不过议论的对象换成了刘素华。
刘素华恼羞成怒,这里的人都晓得她往后是要当九皇子妃的,断然不敢当着她的面这样怼她,是谁?
然后定睛一瞧,便见令她咬牙切齿般存在的秦宁正一手领着一个小孩过来。
这两个孩童还双双对着刘素华扮了个鬼脸。
秦家人果真都是如此讨厌!
刘素华瞪着秦宁道:“谁说我是来打探消息的,我是来告诫你不要痴心妄想的,我九表哥也就是玩一玩你罢了!”
秦宁低头对着小哲皓说:“瞧,这有些人吃不到葡萄便说是葡萄酸,往后遇到这种人,轻易能绕过便绕不过,若是绕不过......”
“绕不过要怎样?”小哲皓满是疑问。
秦家孙小姐秦宝灵便插着小腰接口道:“那当然是正面怼上去,让她无地自容,晓得自己错了为止!”
小灵儿和小哲皓年纪相当,兄妹两个很是能玩到一块儿,两个小人儿早早的便听到这里的议论声,纷纷替秦宁鸣不平,摩拳擦掌着欲上前和这些人理论。
恰被秦宁一手拾起一个给抱了起来。
秦宁本不欲与这些人做口舌争端,但见两个小人儿如此不忿,便且来了这一遭。
“小灵儿说的对。”秦宁慵懒的声音仿若猫儿一般,散漏着漫不经心之感,似乎这些人包括镇北侯家的嫡幼女都不值一提,话锋陡然一转道:“话说回来,那日里九皇子还与民妇提到了刘姑娘呢。”
刘素华顿时忙问:“九表哥都说了我些什么话?”
秦宁笑得意味深长,待到知道自己被秦宁给耍了一通后,刘素华羞恼的说不出话来了。
“九皇子说,刘家表妹甚是无趣了些。”秦宁咳了一声,又一本正经的说着瞎话道:“不若......”
“不若谁?”一说到九皇子,刘素华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面子,接连自打脸道。
只是刘素华越焦灼的想要知道,偏秦宁就是慢悠悠的不说。
秦宁甚至故作高深的摇了摇头道:“方才刘姑娘说了,你到这里不过就是来告诫于我,并不屑于知道我与九皇子都说了些什么,所以还是算了!”
然后转身便要走。
刘素华下意识的便捉住了秦宁的袖子。
秦宁诧异的往后退去,“刘姑娘这是在做什么,难不成不仅仅想要训诫于我,还要打我?”
一听秦宁这么说,小哲皓和小灵儿皆怒目圆睁,煞有其事的撸起袖子,举起小拳头。
刘素华哑然。
秦宁摸摸小哲皓和小灵儿的额头,心道这两个小娃娃倒是真的与她有默契。
刘素华被秦宁弄得下不来台,想了想,终究是对九皇子的爱慕压过了她的羞耻之心,“我虽是来训诫你的,但也可以顺道打探消息嘛。”
周围阵阵嗤笑声传来,无不是在笑刘素华对九皇子爱的卑微,偏九皇子对她不屑一顾。
然而秦宁继续向外头走去,刘素华急得赶上去,秦宁也依然没有要放慢脚步的打算。
就在刘素华以为秦宁不会说的时候,秦宁突的低声道:“九皇子说刘家姑娘不若孟家四姑娘知情识趣,惹人怜爱。”
刘素华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孟家四姑娘,不就是那个刚从京郊城外的庄子上养伤回来的粗鄙不堪的庶女吗?
她从前没将孟秋知当成一回事,怎的九表哥什么时候竟和孟秋知勾搭上了?
秦宁又说:“刘姑娘心高气傲,想必不会想让人知道你败在了一个庶女名下吧?”
刘素华失魂落魄,但秦宁知道她已将她的话给听了进去,遂放心的离去。
在书中的世界中,刘素华虽然蠢笨,但因为身份的缘故,一直是将女主孟秋知紧紧的压制住一茬的存在,至于孟秋知最后会取胜,除却她十分的得顾玖的宠爱之外,还有就是因为她是唯一一个怀了顾玖的龙子的缘故,最后母以子贵,做上了太后。
但倘若刘素华早一点知道孟秋知将会是她的对手,自然会早些对孟秋知下手,说不得会改变书中原定的世界?
不论怎样,顾玖对她有恩,她人微言轻,能做到的仅仅是如此了。
将两个小娃娃给安置好,秦宁乔装一番,方才去了宁氏饭庄。
这会儿正是酉时末,天将将黑,最是热闹的时候,前来用膳的人很多,后厨显得很是有些忙乱。
渐渐的,有些等不到吃食的客人便有些暴躁,加之会来这里吃饭的都是非富即贵,便开始骂骂咧咧。
掌柜的一个一个的赔不是,亦没有安抚住这些人。
这时秦宁出场,并对这些人好声好气道:“今日是我们饭庄招呼不周,这样罢,今日你们所用膳食,我们只按半价收,一会儿大家用完膳去登记一下,以后便是我们饭庄里的贵宾,前来用膳统统打七折。”
小娘子虽然乔装打扮过了,但还是一眼能看出是个面容娇俏的小女子,又好声好气的与他们赔不是,一时怒火去了三分,剩下了七分挪榆。
秦侍郎家的表姑娘原是谢驸马的原配,与谢驸马闹翻后,带着儿子去了秦侍郎的府上,并与秦侍郎合伙开了这一家饭庄,得到了圣上的褒奖的事情,已是传了开来,咸阳城中没人不知道。
但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秦娘子,又见秦娘子生得婀娜多姿,心中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就有人问:“秦娘子,倘若今日来的人中有谢驸马,你会让他进门吗?你会跟他赔不是吗?你会让他做座上宾吗?”
又有人问:“秦娘子,你怕不怕华阳公主来砸场子呀?”
还有人问:“秦娘子,你有没有想过贰嫁,你看看我怎么样?”
诸如此类调笑戏弄等等。
如果是原主的话,大抵要弃店而逃,不过秦宁嘛,秦宁很是好脾气的笼统回道:“来我们店里的都是客人,既是客人,我自然欢迎,包括华阳公主和谢驸马,谁会不欢迎钱呢?再者公主生而高贵,教养良好,想来不会同我一般见识。”
人们见她不若他们预料中的那样脸红羞怯,顿时觉得无趣,只是这怒火也全然没了。
这么个空隙,大厨已将他们点的膳食上了大半。
晚间打烊后,秦宁将掌柜的给召集到身边,着重说了今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