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玉端坐在龙椅之上,目光如炬地盯着下方站立着的大臣们。他注意到马忠自始至终都沉默不语,心中不禁涌起一丝不快。终于,秦子玉打破了这份沉寂,语气略带不满地向马忠发问:“马爱卿,对于黄爱卿刚才所提出的建议,不知你作何感想呢?”
马忠听闻此言,心头一紧。为了能够稳固自已女儿在后宫中的地位,他几乎是本能地想要开口拒绝这一提议。然而,就在他即将脱口而出的那一刹那,凭借多年来在官场摸爬滚打的敏锐直觉,他忽然捕捉到了秦子玉话语背后隐藏的真正意图。经过一番短暂而激烈的内心挣扎之后,马忠迅速调整好了自已的表情和言辞,恭敬地回答道:“启禀陛下,臣以为拓拔女官一直以来都是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对待宫中事务从不敢有丝毫懈怠。此次若能将其册封为皇贵妃,实在是实至名归啊!”
秦子玉听了马忠这番话,脸上立刻露出了欣喜之色,满意地点点头,大声吩咐道:“好!既然连马爱卿都认为拓拔飞雁功绩斐然,那便依此行事吧。戏爱卿,即刻草拟圣旨一道,册封拓拔飞雁为皇贵妃,并命她掌管我皇家产业相关事宜;至于黄舞蝶嘛,则封为贤妃,继续担任禁卫军主将之职,负责保卫宫廷安全。”
马忠听到这样的安排,顿时大吃一惊。他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般模样,但此刻在朝堂之上,他纵使心中有千般不愿、万般无奈,也无法公然违抗圣意开口反驳。于是乎,马忠只得强打起精神,唯唯诺诺地应承下来,然后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浑浑噩噩地下朝回府去了。
马忠脚步匆匆地回到家中,连茶都顾不上喝一口,便立刻吩咐下人将马诚速速找来。不多时,马诚便来到了他面前。还未等马诚站稳脚跟,马忠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口质问道:“说吧,你这小子最近到底又干了些什么好事?”那语气严厉得仿佛能刮下一层皮来。
只见马诚一脸无辜地回答道:“爹啊,孩儿真没干什么呀,也就是每天按时去讲武堂点卯签到,然后处理一下学校里那些杂七杂八的琐事罢了。”
然而,马忠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他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说实话!别跟老子耍花样!”
马诚被吓得浑身一抖,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连忙战战兢兢地解释起来:“爹,您息怒,我说,我说……其实,真没啥大事儿,就是堂弟马信前些日子来找我,说是有个聚会邀请我一同前去。我想着都是自家人,也就应承下来了。”
听到“马信”这个名字,马忠眉头一皱,追问道:“马信?莫非就是那个长安商会的会长?”
马诚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赶忙陪笑着说道:“嘿嘿,父亲您这消息可有些滞后啦。就在今天早上,孩儿刚收到最新消息,长安商会居然联合了洛阳商会、晋阳商会、襄阳商会、南阳商会还有安阳商会一起组建了一个名为‘九州商会’的大组织呢!而这新成立的九州商会,正是由堂弟马信任总会长一职。”说完,马诚偷偷抬眼观察着马忠的反应。
马诚连忙回答道:“父亲大人,此事儿子绝对未曾参与其中啊!只是那信弟不知为何竟拿出了整整三成的干股给予皇后娘娘当作陪嫁之物,而那些钱财早已归入了皇家内库之中。”
听到这话,马忠不禁长叹一声:“唉!怪不得陛下会在大朝会上对咱们马家发难呢!”
马诚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声音发颤地追问道:“父亲,这大朝会上到底发生了怎样惊心动魄之事呀?您快些告诉孩儿吧!”
马忠满脸无奈之色,用手指着马诚,气得浑身发抖,嘴里不住地责骂道:“你这个忤逆之子啊!你可真是闯下大祸了,不仅害得你妹妹陷入如此困境,更是将整个马家推向了万劫不复之地啊!”
随后,马忠深吸一口气,强压心中怒火,将大朝会上所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向马诚讲述了一遍。
听完之后,马诚面露迟疑之色,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父亲,依孩儿之见,陛下应该不至于完全不顾往昔情谊吧?说不定还有转圜的余地……”
未等马诚说完,马忠已是怒不可遏,大声呵斥道:“住口!你这无知小儿,若不是陛下还顾念着旧日情分,岂会仅仅只是搬出拓拔女官来分权制衡,怕是早就降下重罪严惩不贷了!”
马诚被吓得面色惨白,浑身颤抖不止,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然而他还是强忍着恐惧,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问道:“敢问父亲,依您之见,陛下会不会因为此事而废掉皇后娘娘呢?”
马忠深深地叹了口气,脸上满是忧虑之色,缓缓回答道:“废后之事应该不至于发生,但是自从你妹妹手中的财权被陛下无情地收回之后,我们马家今后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喽。至于马信那孩子的命运如何,如今也只能看天意、听天命啦,而你从今往后就在讲武堂老老实实待着,哪儿也不许去!”
听到这话,马诚心中一紧,急忙又追问道:“可是父亲啊,妹妹那边早就收下了人家给的钱财,如果我们就这样袖手旁观、置身事外的话,恐怕会惹来天大的麻烦呀!这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
马忠再次长叹一声,目光凌厉地瞪向马诚,恨铁不成钢地斥责道:“你这个不知深浅的逆子!咱们马家世代都是武将出身,倘若再掌控了九州商会那样庞大的财富势力,你觉得接下来我们还能做些什么呢?”
马诚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既然咱们要人有人,要钱有钱,还有各种渠道和关系网,只要心里有个念头或者计划,随时都能够立刻付诸行动啊!”
马忠微微眯起双眸,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不紧不慢地说道:“你觉得造反如何啊?”话语之中透露出丝丝寒意,令人不禁心生畏惧。
马诚闻言,心中猛地一惊,但话已到嘴边,便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那……那也不过就在一念之间罢了!”然而,当这句话说出口之后,他瞬间意识到自已说错了话,顿时吓得脸色惨白,毫无血色可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马忠看着马诚惊慌失措的模样,不由得苦笑一声,缓缓叹道:“唉,这便是当今陛下敲打咱们马家的真正缘由所在啊。要知道,咱们马家世代皆为武将出身,本应专注于沙场征战、保家卫国之事。可如今,却偏偏想要涉足那复杂多变的商业领域,岂不是自找麻烦吗?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拥有超出自身能力范围之外的财富和权力,必然会引来他人的觊觎与猜忌。”
马诚听着马忠这番语重心长的话语,心知其中利害关系重大,纵然心中有万般不甘,此刻也只能无奈地点头应允,表示愿意听从劝告。
马忠见到这般情形,心中暗自思忖一番之后,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提醒道:“诚儿啊!咱们马家现在可是处于风头浪尖之境,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若想要安然无恙地度过这一劫难,就非得舍弃掉某些东西不可。而其中最为关键的一点便是,你务必要和马信彻底划清界限、分离开来。如若不然,只怕咱们整个马家都将会遭受灭顶之灾呀!”
马诚听着这番话,不禁重重地叹息一声,脸上满是无奈之色:“唉……看来也确实只有这样做了。只要能够保得住妹妹在后位上的安稳,就算让我们马家暂时受些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呢?”
马忠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继续叮嘱道:“从今往后,你只管一心一意地去教书育人,切莫再插手过问其他任何事务。若是不听劝告,执意妄为的话,最终定然会死得惨不忍睹,甚至连一具完整的尸首恐怕都难以留存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