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省军县领导,张青云脑海里一直想是不是廖永祥司令员,还是其他什么人,待到见面的时候,他不由得大吃一惊,原来所谓的长竟然是赵山东。赵山东下放华东任职?怎么事先没有听到消息呢?张青云心中不由得犯嘀咕。
今天和张青云一起来的,港城市委有三个人,除了蔡庆峰以外,市警备区旱五一司令员也来了。赵山东同时会见三个人。
张青云听到蔡庆峰叫赵山东赵政委,他心中就有了底,华东省军区政委,军级干部,赵山东现在的军衔恰好合适,看来赵山东果然是来华东任职了。
赵山东今天一身军常服,他的身材比以前似乎消瘦了一些,看上去更显英伟挺拔。实话实说,赵家的男人长得都很有气度,赵山东现在的派头,十足就是一名气质高雅,成熟英俊的中年将军。
在此前,张青云和赵山东其实接触很少,有限的几次接触都不是很愉快。赵山东是赵家二哥,一向和赵传不和,以前奋赵家内部主张对张青云实施高压政策的人中,他就是排头兵。
张青云的性子骨子里面也是傲气十足的,赵山东既然如此态度,他也不会热脸去贴冷屁股,所以两人说是亲戚关系,却比一般的旁人强不了多少,甚至还不如。
“长好!”蔡庆峰道,本来张青云走在他前面,应该张青云先打招呼,但是张青云站在那里一言不,他只好先开口,想冲淡一下尴尬的氛围。
赵山东和张青云对视,没有理会蔡庆峰,半晌朗声道:“怎么?青云,在这里见到我很奇怪吗?还是觉得我担当不了华东省军区政委这副担子啊?”
张青云笑了笑,道:“是有些奇怪,华东处在国家展的最前沿,组织上能将你下放到这里,你前途无量啊!”他边说边伸出手来,赵山东也没在意张青云的没礼貌,两人两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一旁的蔡庆峰看得惊讶莫名,他是看出来了,张市长和省军区新任赵政委关系熟得很,从级别来说,张青云的级别比赵山东要低,但是两人说话如此随意,双方都缺乏上下级观点,两人的关系可能不是简单的上下级能够概括的了。
“青云,听说你出了车祸,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弄得人心惶惶的,我来华东听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这个,所以就来港城了,顺便也考察一下港城警备区!”赵山东道。
他这话说得给足了张青云的面子,张青云出事,他作为省军区领导专程来港城,视察警备区都成了顺便。这话也只有赵山东敢说,如果是在地方,谁如此说话,免不了要被诟病的。
“二哥,这事十有八九是意外,再说我根本就没在车中,大家大惊小怪有些过了!”张青云道,称了赵山东一声哥,两人的关系瞬间近了很多。
离开了京城,现在站在华东的地面上,赵山东碉-显没有了往日那般傲气,说话随和了很多。张青云也是吃软不吃硬的人,赵山东如此客气,他当然投桃报李,往深了说,两人还是郎舅关系呢!
“青云!”赵山东皱皱眉头道“不要过早的下结论,安全方面警惕高一点没有坏处,你要尽量的配合相关部门调查,一定要把这事的来龙去脉弄清楚。”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又道:
“在事体没有定性之前,你个人的安全问题不能掉以轻心,我要亲自过问!你也不用怪我,这是四叔亲自叮嘱我的,你我二人都是晚辈,长辈的一番心意不能辜负!”
说完,他哈哈一笑,很爽快的松开了张青云的手,他笑声洪亮,偌大一间屋子全部被他的笑声所笼罩,让听者都觉得精神一拖,似乎随时都能受其感染。
蔡庆峰站在旁边既尴尬又震惊,张青云和赵山东两人的谈话没避讳什么,有很多地方蔡庆峰听不太懂。但是他却是亲口听张青云叫赵政委二哥,另外赵政委又提到了四叔,这些关系纠葛让人一时摸不透。
张青云和赵山东两人不同姓,蔡庆峰判断张青云口中的二哥估计也是跟着别人叫的,但是能这样称呼赵政委的人,其本身背景肯定不能比对方弱。赵山东的背景知道的人很多,毕竟赵老将军是开国元勋,声名很显,在军队中只要姓赵的官员,大家或多或少会想到这一点。
相比赵山东,张青云的背景就隐秘很多。在京城张青云没有秘密,但是在华东知道张青云背景的人并不多,至少蔡庆峰还没有那么长的触角。张青云和赵山东哥俩聊了十几分钟,赵山东才淡淡的和蔡庆峰握了一下手,神态间甚为矜持,没等蔡庆峰问候的话说完,他劈头盖脸的就开始追问车祸事件的调查取证情况。
蔡庆峰心中牢骚得不行,但是面上却又不能表现出来,还得煞有介事的给领导做汇报,心中别提多憋屈了。
赵山东似乎没有给蔡庆峰留面子的意思,蔡庆峰话还没说完,便被他打断,他道:“好了,好了!我听明白了,不要跟我说可能……也行……这一类的话,人命关天,用这些搪塞的言辞也想蒙混过关?”他嘿了一声,接着道:“你们港城的治安维秸我看就很有问题,作为地方驻军,地方维稳我们也是责无旁贷的,如果你们真不行,吱一声,我们有几万部队枕戈旦待!”
“啪!”一声,赵山东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出一声巨响,屋里几人都措手不及,感觉心似乎被人揪了一下,受了很大的惊吓。可是赵山东似乎没看见几人神情一般,兀自道:“我还不信真反了天,华东几万人民子弟兵不是吃素的!”
赵山东这一通泄,弄得一屋手人面面相觑,赵山东这些讲话很有蛮不讲理的味道,言语之间更是霸道异常,让张青云一下想到了程咬金,大老粗治兵才是这样的风格。
可是赵山东显然不是大老粗,他说这些话显然是一种施压的手段,他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要借题挥而已,固然是要训蔡庆峰一通,另一方面也是要声援张青玉。给华东某些人明确的信号,让那些真欲对张青云不利的人斟酌一下后果,震慑宵小!
他这样做意义究竟有多大难说,但是重要的是态度,正如赵山东自己所说,张青云的前途现在被普遍看好,赵家此时帮张青云,他日必有好处。自古交人就有雪中送炭的讲究,张青云现在在港城池位日益稳固,只是这次遇到了一个小坎儿。
目前事情的进展,胜负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刻,省委最终肯定要针对港城新城建设的问题做最后的定论。在这个定论出来之前,正反双方的交锋才是激烈的时候,赵山东此时出手时机正好,很直接、高调的给张青云奉上了筹码。
会晤完了,人也骂完了,早就已经过了午饭的时间。赵山东没有食言,他中午宴请港城的三位同志,不过刚才经历了这样一波,三个人谁都没有了冒口,一顿丰盛的午餐大家都只草草的吃一点。
在吃饭之时,蔡庆峰一直脸色都非常难看,他堂堂的港城市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平常也是呼风唤雨的人物,何曾受过今天这样的气?可是碍于上下级关系,他不能够当面和赵山东顶撞。
不过在他内心,隐隐已经埋下了危险的种子,他清楚目前的局面已经到了非常关键的时刻,张青云虽然气势汹汹,但是他并不一定能占得到上风。
而且最近这段时间,张青云得罪的人太多,蔡庆峰想来,只要把这些人大家联合起来,一定就能找到张青云的软肋。
“来,蔡书记,你我是一个如何?”张青云扭头对蔡庆峰道,今天喝的是红酒。
蔡庆峰愣了一下,他第一个念头是拒绝,但一瞧见张青云那似笑非笑的神情,那张脸是如此的年轻,如果放在另外一个地方,这张脸的主人应该就是一个毛头小伙儿。
可是事实上,张青云却总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下。蔡庆峰也是心高气傲之人,在气势上,他哪里能输给对手,他端起杯子和张青云碰了一下,道:
“早听峒-张书记酒量深不可测,这点红酒恐怕不止瘾吧?不过喝酒贵在交心,倒也无妨!来,我们就共饮此杯!”说完,一杯红酒他竟然一饮而尽。
张青云脸色变了变,知道对方可能心中憋了一口气出不来,正待说话,蔡庆峰道:“酒中君子,我喜张翼德之豪爽,却羞妻公覆之狡狯,张市长请!”
张青云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弄巧成拙了,蔡庆峰是准备一条路走到黑了,黄公覆是施展苦肉讣的主,他在暗讽自己揪着车祸的事情不松手,是在学黄盖,做事不够光明磊落呢!
一念及此,张青云仔细的瞅了蔡庆峰数眼,也将杯中的酒喝光,本来当细细品味的红酒,被如此牛饮,非不得已,谁会做这种焚琴煮鹤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