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张青云前世也见过大场面,但是乍听到这个消息,内心也难掩兴奋,只觉得自己心跳突然快了不少。***
“小张啊,进了县委办公室,你可不要忘了我们栗子坪啊!我估摸,这次你很有可能任厉县长的秘书,武副县长的秘书是县委办公室副主任,你一个副科应该也是少不了的。”胡烈也在一旁附和道。
张青云讪讪一笑,道:“胡乡长,您说哪儿话呢?对栗子坪我还是有感情的,咋能忘呢?来,来,来,我们走一个,感谢领导专门找我谈话。”尽管张青云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是眉宇间还是难掩笑意,毕竟这个喜讯太突然了。
不过他也没到忘乎所以的地步,毕竟调令还没下来,希望越高,失望越大,他只能强迫自己冷静。
几人连续又走了几杯,万国书和胡烈倒还好,刘欢事先并不知道这个消息,乍听张青云要进县委大院,眼神难掩羡慕之意,当然其中肯定也不乏妒忌。
不过张青云并没有在意,照样应对不乱方寸,彬彬有礼。万国书和胡烈对其更是看好,到了最后两人干脆和他称兄道弟了起来。
他们是官场老油条了,深知朝中有人好办事的道理,两人现在和张青云能搞好关系,以后好处指定少不了。
随着气氛越来越热烈,四人五瓶五粮液也已经见底了,张青云见火候差不多了,也就率先提议回宾馆。
万国书等人酒量明显赶不上他,说话都开始结巴了,张青云的提议正合他们的意思,于是一行几人便出了“晓尔山庄”。张青云打电话给他们叫了一辆车,自己则推说要去党校拿点东西,并没有跟万国书一起走。
送走了万国书等人,此时也天色已晚了,张青云漫步在虎山的小道上,心里也渐渐开始平静了,他开始不断的想着自己下一步的计划。
县委办公室,县长秘书的位子可不好坐啊!厉刚初来乍到,根基不稳,自己担任他的秘书,那也就是他的开路先锋。雍平县各派林立,自己一个不小心,一步走错,那就是炮灰了。
还有,这次提拔,自己看上去很风光,但何尝不是厉刚的一种手腕呢?厉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恐怕不单是提拔自己这么简单,他这是投石问路,也是想向雍平的官场表明一下他的态度,给大家留一个他雷厉风行、大刀阔斧的印象。真是高啊!
不过不管怎样,张青云现在都没有选择,他必须抱住这棵大树不动摇,厉刚站不稳脚跟,他也没有好果子吃。
“看来这段时间,自己又要加强学习了!”张青云摇头苦笑道。
突然,他听到前面岔道好像有人说话,他连忙竖耳细听。
“阿霜啊,我的心思你难道还不知道吗?你跟着我,我指定不会亏待你……”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听声音这兄弟喝得不少了,吐字很不清楚。
“武镇长,您醉了,我还是打电话要人送你回家吧!”
“不,不,耿霜,你送我回去……你……你……”
张青云神色一窘,心想自己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了,正想绕路走,可是岔道口停着一辆尼桑,挡住了路口,他一时也没有主意。
“啊!别,别!武镇长,哎呀!”正在张青云犹豫间,突然听到一声尖叫,一个人影从岔道左侧窜了出来,正是耿霜。
张青云暗道不好,连忙尊下身子假装醉酒呕吐,不过耿霜还是看见了他。
“啊!张……张领导!您是要回宾馆吗?”耿霜憋了半天,才叫出了这个称谓,脸上的神色也恢复了冷静。
“啊!啊!”张青将错就错,又假装连连吐了几口,半晌才抬起头来,眼神迷离的看了她一眼,蜷着舌头结结巴巴的说道:“哦,大娘你好啊!我……我……这是到哪儿了呢?”
“你是谁!你从哪儿来的?”这时岔道的那位武镇长也走了过来,说道。他语气很是不善,估计是刚才受了惊吓,舌头也灵活了,脸上的酒意也荡然无存了。
张青云借助微微眯着的眼睛,打量了那人一眼,这个人年龄比自己应该要大几岁,不过身材比较瘦小,一身西装笔挺,只是皮肤白得有点吓人。
“武镇长?”雍平县一共就三个地方叫镇,对方又姓武,张青云马上明白了,对方叫武志强。武副县长的大儿子,清河镇的镇长,清河镇就在城关镇旁边,也算是雍平少有的富庶之地了。
“啊!啊!”张青云没有答话,又继续假装呕吐了起来,好在路旁有草,晚上光线又暗,别人很难发现他是在装醉。
“来,张……张主任,来擦一擦。看你醉得,我送你回去吧!”耿霜是病急乱投医,叫张领导明显拗口,遂叫了一个主任,反正这年头主任多。
随即她又扭头对武志强说道:“武镇长,这是张主任,醉成这样了,我得送他回去,万一出什么事情就不好了。”
武志强一愣,暗道:“张主任?哪里来的张主任啊?”,不过耿霜这样说,他也不好反对,不过心里早就把张青云骂一百遍了,如果不是为了保持在女人心中的形象,他真想过来踹张青云几脚。
耿霜见武志强没说话,便上前伸手把张青云扶了起来,张青云佯装用纸巾擦了擦嘴,在耿霜的扶持下,跌跌撞撞两人走向了那辆尼桑车。
为了装得比较真,张青云偶尔还会故意碰一下耿霜的身躯,只弄得耿霜很是不自然,脸上也染上了一丝红晕。幸亏天色比较暗,不容易看出来,不然尴尬更甚。
“既然这样,我也跟你们一起走吧!”武志强有些不甘心的说道。
耿霜微微一笑,道:“那样也好,反正张主任住在东城,我送他也要路过县政府大院。”
张青云心里暗暗给耿霜竖了一个大拇指,这女人真是一个精怪,谎言是信手拈来,东城区?我好像住西城吧!不过在这种情形下,他也不好说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