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暗夜、雷动

一般来说,心脏是人身体的泵头,人靠着血液的流淌存活。

那个泵头停了,血液不再流淌,就像是魂导器的核心阵法被破坏,魂力再也不能正常的运转,那这个魂导器也就无法再使用了。

但人体则是更为复杂的存在,全身的血脉大大小小,就连最细小的指尖都有对应脉位的名字。

医书有记载,心脉断绝、一刻倾覆。

便是说心脏这一脏器失效,若不能在一刻钟内施救,便是神仙都只能看着身体如同大厦一般倾覆。

是生是死,看的便是这一刻钟。

白一元是魂师,他的身躯要比普通人更强健,这种情况青漓知道自己该如何施救。

此刻,她一只手涌起了湛蓝色的光芒,另一只手按住了白一元的尺关寸。

风烈说过,做医师靠的并非是武魂,每个人都有独属于自己的施救方法。

而眼前之法,便是只有青漓才能实现的,她要以自己的雷霆之力灌入白一元的心脉,强行让他的脏器再次跳动,只要血脉能够重新运行,白一元就还能活过来。

此刻的风烈自然发现了青漓的所作所为,“阿离!”

风烈的这一声轻喝并没有拦住青漓,她的手掌义无反顾地按在了白一元的胸口之处。

她摸着白一元的脉象,他的脉搏竟然真的在一点点恢复。

独孤青漓必须得控制好这一切,她手上的可不是什么普通的雷电,如此暴虐之力灌入人体,白一元全身上下的血脉都系于她一身。

风烈见青漓那般大胆的动作,身上也是光芒大放,逼退了那一众人等。

就打算出手阻拦青漓,可他还是慢了一步,青漓没想到,上一秒还是平脉的白一元,下一瞬间,他的心脏竟毫无征兆地在雷霆之力的作用之下化作了灰飞。

独孤青漓看着自己的双手,颤抖了一瞬,她的眼眸就变得如同刀子一般,一对双凤眼满是锋刃,朝着那一众邪魂师看去。

她的希望再次被覆灭,青漓心中又怎么放下?

恐怖的雷霆在她的身上翻涌着,那云层仿佛也感受到了她的怒火,滚滚天雷在云层中翻涌,雷鸣之声响彻了整个重稻城。

此刻的风烈一巴掌扇在了青漓的脸上,这比她从前挨过的打轻太多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却让她感到很疼。

“你想要做什么?”

青漓一侧小脸变得殷红,她回正了脸庞,一双黑眸看向了风烈,“我要从他们口中问出圣主是谁,再一一送他们下地狱。”

这是风烈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青漓,她小小的身躯里竟能涌现出这般恨意。

恍惚间,风烈竟觉得她不像一个小孩子,更像是一个被仇恨蒙蔽了许多年的成人。

也许并不是风烈刚刚发现,而是青漓的心中一直燃烧着仇恨之火,只是她平日里都把这些深深地埋在心底。

“我说过什么,回答我,阿离。”

雷声滚滚,雷光乍现,也照亮了漆黑的夜里风烈的脸庞,青漓分明看到他的眼角竟有一道泪痕。

那应该是刚刚为白一元流的吧,青漓知道,这是她的错。

“求您了,之后您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现在别拦着我好吗?”这是她的执念,她忍了许多年,吃了许多苦,就是想明明白白地知道个清楚,如今就在眼前了,她不可能放弃,“师父,您没经历过我经历的,所以你没办法与我感同身受的,这对我真的很重要。”

独孤青漓没有失去冷静,她永远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可以说,她从一开始就是一个能为了自己想做的事情付诸一切的人,更简单一点,她是一个不择手段之人。

此刻风烈的神色也平静了下来,他喉咙中吐出了几个冰冷的字,“你不要出手,我来。”

只一瞬间,祠院中低于五十级的邪魂师,瞬间被风烈的吞噬金丝榨干,无数灵魂升天。

此刻的青漓眼眸微微颤动着,她怎么都没想到,风烈竟能为她做到这种地步,那清风明月般的人竟为她大开杀戒。

这就是您说的,我什么都不需要做吗?

风烈竟然一瞬间展现出了这般实力,剩下的人都如同看见了瘟神一般。

并非是风烈的实力突然暴涨,而是吞噬金丝这个魂技,就是时间越长威力才会越大。

魂圣主教被风烈刻意留下了一口气,他青色的瞳孔中是一种清醒的淡漠,“说吧,名字说出来。”

被这种眼神看着,那主教也是哈哈大笑,留下了他此生最后一句话,“圣灵教万岁,光辉永存。”

看着那风烈丝毫没有手软,一瞬间便解决掉了一名魂圣,仅剩的一些人开始腿软,而那副主教也是因为恐惧,竟突破了自己的极限挣脱了吞噬金丝,脚下升起了音爆,背着一架飞行魂导器就要逃跑。

剩下的人看着也不知晓所谓圣主的消息,便也没再留下他们的性命。

金丝再次涌起,那副主教是绝对逃不出风烈的手掌心的,“说吧,我的耐心有限。”

“大人,我真的不知道啊,除了长老之外我们谁都没见过上面的人,就连主教也是,刚刚那都是他装的。他也只是见过几个封号斗罗级别的长老,圣主是谁我真的不清楚啊。”

这副主教是个软骨头,有了之前的杀鸡儆猴,倒是什么都肯说了,“说说圣灵教的人员分布吧。”

副主教立刻开始拼命地思考着,说话都变得磕磕绊绊起来,生怕丢了自己的小命,“这里的教众大部分都是圣仆和圣灵弟子,有三个白衣主教,还有我是黑衣主教就一个,分部的总主教就是您刚刚杀掉的魂圣。每年圣灵教都会在整片大陆搜罗可以发展邪魂师的对象,天赋极高的会成为圣女、圣子,上面还有供奉和长老,”他咽了口吐沫接着开口,“应该还有教主之类的,我的职级太低了,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圣主呢?为什么没听你提起。”

“因为我听说圣主并非是我们圣灵教的人,我们之所以奉他为圣主,是因为他为我们圣灵宗规划了未来、带来了新生。但我真不知道他是谁,他一个外人就能比得上供奉和长老了,除教主之外无人能调遣他。”

“最后一个问题,涉及到你的性命,如果你回答的好,我便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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