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是鹅毛大雪，街边的饭馆内，却静谧温暖。
等老板端上两碗汤圆，林欢竹看着热气腾腾白白胖胖的汤圆，再看看对面的唐元宵，眼睛动了动。
她恍然半天，似乎才反应过来。
不知是被汤圆热气熏的，林欢竹眼睛带着水汽，眨了眨，整个人却忽然正常了起来。
或者说恢复了之前看到的那个样子。
“吃吧。”唐元宵也饿了，看到汤圆上来就要吃，看林欢竹没吃就道。
“吃，吃。”林欢竹应着，深吸一口气开吃。
才端上来的汤圆，烫得很，林欢竹迫不及待吃到嘴里，等咬破汤圆，里面更加滚烫的芝麻露出来，眼底满是满足，嘴里却哈着气。
太烫了，太好吃了。
唐元宵的情况也如此，没哈气，中间却停顿了一下。
吃了两，整个身体都暖和了起来。
林欢竹搓搓因为暖和起来而有些麻的手，长长呼出一口气。
“不好意思啊。”她舀起一个汤圆吹了吹，和唐元宵道，“我今天有点不正常。”
这个唐元宵看得出来，也看得出来看到汤圆林欢竹就变正常了。
好似被汤圆治愈了。
上次林欢竹说她喜欢吃汤圆，唐元宵以为也就是像他一样而已，不过现在看，似乎是真喜欢得不行。
“没事，快吃吧。”唐元宵看她恢复正常就觉挺好。
“嗯，下次你有啥情况不大正常，我也可以舍命陪君子啊。”
林欢竹听到唐元宵说的，点点头也不啰嗦爽快道。
唐元宵听着她爽快的声音，没忍住失笑了一下，林欢竹这样子，倒是比一般男人还爽快。
不过这也挺好，让人自在。
唐元宵这个人迟钝，少年时期身边的小伙子开始看小姑娘时，他没开窍，等有开窍的影子时，他入伍去了。
一进部队，母猪都塞貂蝉，哪里还能看见漂亮的小姑娘。
新兵蛋子少有出部队的机会，天天训练住也在宿舍，家属院都没机会去。
没等开窍唐元宵就遇到了陌建军和崔韵的事，娶了崔韵。
唐元宵对崔韵，自然只有对嫂子的敬重，除了尊重还来不及生出其他感情时，崔韵就去了。
结过一次婚，连儿子都已经有了的唐元宵，实则是个连姑娘手都没拉过的纯得不能纯得的男人。
有了小唐陌，唐元宵之后就想养大小唐陌，没再想续娶。
他年纪越来越大，越来越沉稳，开窍的机会更没有了。
性格的原因，唐元宵又日日板着脸，从来没有看哪个姑娘漂亮就去认识的事情，一般都很守礼，连多看都没多看的。
继母对原配留下的孩子大半都不会太好，唐元宵原本不打算娶，结果唐父最后还是给他张罗着娶了苏梨。
因为唐父张罗的，什么都定下了，苏梨就成了唐元宵的妻子。
除秦珊珊那都不是正常的接触，苏梨是唐元宵接触最多的女人，除了苏梨，唐元宵基本没接触过其他女子。
因为上次的意外，林欢竹又算是一个特例。
唐元宵难得和一个女人这样长时间待着，不过因为林欢竹的性格，他倒没觉得别扭。
林欢竹性格爽朗，吃饭速度也不慢，唐元宵吃完一碗汤圆，她也差不多吃完了。
两人闷头喝剩下的汤。
放下碗林欢竹满足叹了一口气，“走吧。”
唐元宵先起身要去付钱，林欢竹却急忙叫停，“我来，我来付。”
不过最后还是唐元宵付了钱，“上次你请我吃，这次我请你吃。”
林欢竹听了也只能接受，“谢谢啊。”
两人除了饭店，再次向疗养院走去。
“你一周来几次？”林欢竹问唐元宵。
“两三次，看情况。”唐元宵回答。
随意说了两句，两人脚步都快，就回到了遇到林欢竹的地方。
林欢竹停下脚步，又朝着之前看的方向看。
“今天是我爸妈他们的忌日。”
林欢竹呼出一口气才说出了今天她反常的原因。
唐元宵视线扫过她身上的衣服，沉默点了点头，“要去祭拜吗？”
林欢竹收回视线摇头，缓慢再次向前走。
“不，不能祭拜，还不是祭拜的时候。”她还没有祭拜的资格。
唐元宵落后她一步，缓慢跟上，没开口多问。
林欢竹也没打算多说，摸了摸肚子转移了话题。
“刚才光馋汤圆了，回去我姨妈肯定做好了饭，也不知做了什么，总感觉今晚得撑到半夜。”
“你告诉她你吃过了就好了。”唐元宵回。
林欢竹摇头，“不行。”
她得吃，她得没有任何负担的吃，吃得特别香，这几天胃口都不好的姨妈才吃得下去，她姨妈这一晚才能睡上一会，不会一夜难眠到天明，甚至生病。
两人顶着风雪进了疗养院。
走了两步，林欢竹忽然道，“对了，唐元宵，你母亲以前喜欢给人牵线做媒吗？”
唐元宵愣了一下，“没有吧。”
虽然以前他看杏花村那些阿姨奶奶挺喜欢给人拉煤的，唐母也会参与讨论，可没听唐母帮谁说过媒。
林欢竹耸耸肩，“不喜欢吗？这段时间我姨妈还有认识的人，老想给我介绍对象，说好像是你母亲和他们提起来的，我还以为她以前就喜欢呢。”
唐元宵一听林欢竹说的话，脸上瞬间闪过一丝尴尬。
他想起唐母之前说过的那些话，想一想就能想到唐母这样做的原因。
这是怕他和林欢竹有什么，所以才......
“她大概有点无聊...上次见了你又觉得你挺好...”
好吧，唐元宵编不下去了。
唐母对林欢竹，那是从头到尾不喜欢，特别是她的头发，完全没觉得她挺好，她对林欢竹除了怕，没别的了。
唐元宵想帮唐母解释一下，可是看着林欢竹通透的眼睛编不下去了。
林欢竹上次的表现，表明她完全明白唐母的态度，而且...最后还故意吓了一下唐母。
最后，唐元宵闭嘴，改为道歉。
“如果让你困扰了，我替我妈说声对不起。”
林欢竹摆手，“不用，我就随口问一下，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从二十岁开始到现在，我也习惯了。”
她顿了一下看向唐元宵好奇问，“对了，说起来你结婚了吗？”
唐元宵看着岁数也不小了，他相貌周正整个人都不错，不该没结婚。
听了林欢竹的问题，唐元宵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