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青琊被上官宁看得莫名其妙,挠了挠头道:
报答?这好办,上官军长可否容我再多住两日。
上官宁顿时怔住。
烨清宫主虽对她有几分欣赏,但还不至于特地派人来护着。
而且姬青琊是烨清宫主最宠爱的亲传弟子,一向我行我素,谁也管不到他。
这次他主动出手相助,难道不是……不是……
上官军长,你怎么不说话?难道是不方便?姬青琊拧着眉头追问。
上官宁思绪被打断,连忙应声道:自然可以。
她嫣然一笑,近日我完成了一幅画作,青琊公子得了空,可去我那边坐坐。
说完,她回头看向苼,笑容立刻收起,语调微冷:你随我来。
向苼身形纹丝不动,还请大人先行一步,我需先安抚月营。
上官宁微微拧眉,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喜,但也知月营重要,于是点头离开。
姬青琊眼巴巴地送走上官宁后,立刻凑到向苼跟前。
分明攒了满心的话,可他张了张嘴,却愣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向苼看着神色,就知道他对自己的身份只是怀疑,还未确认。
即便如此,他还是义无反顾地站了出来,吓走了上官谦。
可若是吓不走呢?
有些话,看来必须要说清了。
她微微抿唇,语气轻淡:此番,多谢青琊公子相助。
不过你我素不相识,公子实在不必在此趟浑水,还是早日离去为妙。
她的语气,分明冷淡。
姬青琊却是听得心中激动起来。
月胜真是石头姐!
要是素昧平生,说几句客套感激的话话就罢了,怎么可能会赶他走呢?
此刻,他真想拉着石头姐往营帐里一躲,好好问问她当年为何不辞而别。
不过现在在大庭广众之下,他自是不能乱来,坏了石头姐的打算。
左右现在石头姐扎根月营,没那么容易离开。
如此想着,姬青琊嘿嘿一笑:本公子行事素来随心,帮了就帮了。
我这个人最喜欢交朋友,月统领若真心感激,不如少些说教,与我喝上一场!
说到这里,姬青琊看了一眼向苼身后还在等着的叶初雪等人,摆了摆手,道:
月统领先忙正事,稍后得了空,咱们再闲聊也不迟。
言罢,姬青琊拍拍屁股,转身就走,背影说不出的潇洒。
向苼无奈地弯了弯唇,转身看向叶初雪等人,缓声道:
没事了,有姬氏之人在此坐镇,那上官谦不敢再明着动手,你们且先回营歇息,明日开始正式操练。
初雪,你将补给中的禁盘都找来,等我回来,另有他用。
向苼一连串的命令下去,众人心中立刻踏实不少,纷纷应喏。
统领大人也莫要担心。
叶初雪应下吩咐后,反声安慰道:经此一事,军长大人也会提高警惕,赐您诸多法宝护身,您速速过去见她吧。
向苼闻言一笑,心说上官宁这次会不会与她翻脸都是未知数,更不提什么法宝了。
她也不多言,双脚一点地面,身形拔高化作一道白光飞去主帐。
片刻之后,向苼穿过主帐后的营道,踏入一道空间门户之中。
空间不大,只有百丈方圆,被一座精致的宅院填满。
进来坐。
上官宁的声音从宅院中传来。
向苼
不发一言,迈步穿过宅院大门,门内花木掩映,曲径通幽。
她沿着小路一直往里走,不多时看到一卷珠帘,珠帘晃动间,可见上官宁坐在画板前,留下一道窈窕的背影。
秘库,在你这。
上官宁直接开门见山,话中没有疑问,只有肯定。
向苼闻言毫不意外。
在花城是,上官宁就见过葳宁师兄的空间手段,若是猜不到是她偷走秘库,未免太过愚蠢。
话虽如此,此事她却不能认。
她微微一笑,上官大人所言,属下怎么听不懂?不过您所说的秘库,是上官谦从武库中搬走的那部分珍宝,失窃了不是正好?
上官宁眉头一拧,放下画笔,回头视线透过珠帘,看到向苼微微带笑的脸,面色微沉:
月胜,你可知此事已惊动老祖宗,秘库若不回来,我保不住你。
向苼笑容微敛,大人,且不说我手中没有秘库。就算是有,还给您之后,您就能讨好老祖宗吗?
上官宁一怔,很快听出了向苼话中之意,脸色微微难看。
向苼看到她的反应,轻笑一声:您看,您也知道。您若是还了秘库,老祖宗非但不会看到您的好,只会以为是您偷了秘库,故意为之。
如此,您只会招致老祖宗的厌恶,而还回去的秘库,也会接着沦为上官谦对付您的工具。
这样一想后,您还想得到秘库吗?
上官宁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月胜的话,很有道理。
就算现在月胜真的愿意归还秘库,她都不太敢要了。
那就是个烫手山芋。
她微微吸了口气,你到底想怎么做的?
向苼挑了挑眉,不答反问:上官大人不是说,不会干涉月营吗?
我是说过。
上官宁脸色不愉,可你行事太过,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我……
重病需下猛药。
向苼打断上官宁,目光清亮,大人当知局面艰难,若是没有孤注一掷的魄力,如何反败为胜?
若是大人怕了,辞退属下就是,大人赐予属下的宝物,属下也一并归还。
上官宁脸色凝滞,好,我不管你,那秘库你何时归还?
大人怎么还在纠结秘库?我不是说过,那不是我偷的。
向苼笑了笑,若是大人没有其他问题,属下便先退下了,月营那边还有许多事,等着去办。
上官宁攥紧手中画笔,沉默许久,方才轻声开口:下去吧。
属下告退。
向苼垂眸行了一礼,转身径直离开。
上官宁盯着她离去的背影,瞳眸里泛出一丝恼恨。
到底急病乱投医,遭了反噬。
那秘库是赤青军多年的积累,是她日后登临家主之位的底气,如何能落于外人之手?
可恨她明知是此女偷走,却不敢索要太过,甚至要向她低头。
何等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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