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目光都汇集于赵玄身上。
满朝文武当中,有一些深的嬴政信任的人是知道内幕的,但大多数人都不知道。
可他们非常清楚此时赵玄站了出来,无疑把自己推向了风口浪尖。
换句话来说就是在找死!
而在这些人当中,有一人却在暗中面露喜色。
他是扶苏的老师,淳于越。
之前他并不知道嬴政的计划,但现在也清楚的差不多了,无非就是陛下想要考教他们,所以故意设下这些局。
方才扶苏的在第一个环节中表现虽不静如人意,可在和蒙恬比试之前却表现的非常不错。
虽说现如今陛下身体不错,可未来迟早是要面对生老病死的。
他们总要为以后做打算。
原本他以为扶苏没有对手,可忽然冒出来一个赵玄令他心生警惕。
不过现在......淳于越不担心这些了。
赵玄气数已尽。
此举虽然深得人心,但是一个将死的皇子,便是赢得了所有人的赞颂又能如何?
以后顶多在史书中提起一笔。
在暗喜过后,他看向赵玄的目光充满了敬佩和怜悯。
“去吧,希望你不要退却。”
而蒙武在见到赵玄勇敢站出来之后,似乎是不想连累赵玄似的,同样快走两步上前:“二公子!万不可胡说!”
说完又看向嬴政:“陛下,二公子一时糊涂,还求陛下万不可降罪于他啊!”
他在之前并不了解赵玄,可此时赵玄站了出来也让他心生感激。
可赵玄见有人出来搅局当场就不理解了。
心道:“拜托!这可你亲儿子啊!你这么说就不怕你儿子寒心?”
蒙武能放弃自己儿子,可是赵玄做不到。
嬴政见到又是赵玄站了出来,没有理会蒙武所说,而是面露讥讽之色:“你确定要替他求情?你是朕的儿子,朕承认平时也对你疏于管教,才使你今日目无尊卑法纪,朕给你个机会,就此退去,朕可当作无事发生!”
但赵玄怎么肯错失良机,只见他负手站立于大殿正当中:“父皇,儿臣此言乃是发自肺腑,还请父皇收回成命!先前是兄长在知道拳脚无言的情况下上台,而蒙恬又非有意为之。”
“那今日我放蒙恬无罪,明日是不是你们对着朕动手也无罪?”
“若是父皇允许,那便无罪!”
“好好好!你也是朕的好儿子!”嬴政怒极反笑,“你莫不是以为你体内流淌着朕的血脉,朕便不敢杀你?”
赵玄心想着那太好了!
快杀了我立威啊!
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正是展示天威的最好机会!
谁说话不算数谁就是小狗!
“父皇!今日要杀要怪,儿臣悉听尊便,但还望父皇能放过蒙恬,蒙家世代忠良,儿臣愿以命相抵!若父皇仍一意孤行,那儿臣也好随他一起上路,面的黄泉路上让蒙兄弟寒心!”
所有人听到这话都不禁在心里为赵玄喝彩!
可也只敢在心里。
没有人愿意此时站出来为赵玄出头。
而外面处于风暴核心的蒙恬都哭了。
这种天下人都弃我而去,只有一个人出来当在自己身前的感觉,让他不禁心生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
“二公子,是我害了你啊!”
“若是有来生,蒙恬必定生为女儿身付于公子,一生相夫教子毫无怨言!”
可那也只是后话,此时蒙恬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
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快步冲下演武台跪倒在地!
“陛下,罪行是我一人犯下的,只求陛下只处死我一人,这和二公子没有关系啊!”
此时嬴政还没说话,赵玄却绷不住了。
心想着可不带恩将仇报的啊!
你要是再这样,等孤回归仙秦可要发配你去扫厕所了啊!
“父皇,何不快些动手?”
眼看蒙恬反水,赵玄只能再添一把火!
“你当真不怕死?你以为你此举会有人敬佩你?”嬴政不屑的说道:“你看看满朝文武,再看看你的兄弟姐妹,谁敢此时出来为你说话?纵使现在朕处死你,他们也只会感激朕皇恩浩荡,没有株连九族!”
嬴政继续说着,他还想看看陈年究竟是不是一时莽撞,又或者是为了死后为了留下一个好名声才站出来的。
“父皇此言差矣,各位大人们都是有家室的,趋利避害乃是人之本性,况且各位大人们都身负管制,只有活着才能为大秦继续效力,至于弟弟妹妹们年纪尚浅,贪生怕死有何不可?可儿臣生母在儿臣出生时便不幸身亡,唯有父皇于儿臣有生养之恩,今日为了忠良,便是身死道消也无憾,只当是还了父亲的养育恩情罢了!”
“可就算如此,儿臣也依旧要求情,依旧要说一句父皇,您错了!”
嬴政闻言,不禁在心中敬佩,这真是自己的好儿子啊!
都说六国多高洁义士,可我大秦的高洁之人又少了吗?
朕的儿子都能做到舍生忘死!
这是何等的情怀啊!
为君者爱臣如子,这才是自己想看到的精神!
蒙恬此时更是听的浑身颤抖。
此时他忘记了自己的父亲,忘记了陛下,眼中只有赵玄一人!
只是,台上的赵高其实并不太理解赵玄为何要这么做。
明明对自己没有半点好处的事情。
之前赵玄表现的已经足够好了,就算在这个时候不站出来也没事,扶苏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刚才勇于向强于自己者挥拳,可这放在大多数人身上,为了在陛下面前露脸都不会拒绝。
就算他知道嬴政想得到的就是这个答案。
可这除了会让那些大臣们心生敬佩,还会让他们觉得赵玄没有脑子,因为这举动大臣们来做可以,但皇子来做只能是丢了芝麻捡了西瓜。
这道题在赵高这种万事只有利弊的人看来,最好的答案就是交白卷。
可是赵玄话已至此,嬴政也是面露失望之色:“既然你一心求死,那你便与他一起去死吧!”
“赵玄抗命不遵,视作蒙恬同罪!按律......车裂!”
赵玄此时终于长舒一口气。
“仙秦帝国!你们的太子......”
“回来了!”
“吾将带领你们走向辉煌!”
赵玄傲然站立,只等引颈就戮。
而那些卫兵也开始朝着赵玄走来。
刚才冲进来跪在赵玄身边的蒙恬也闭上了眼睛。
但他没有害怕,反而脸上带着幸福微笑:
“二公子,谢谢你。”
眼看着他们二人就要被当场拉下去车裂。
众人脸上面露不忍之色,而淳于越心也中放了下来。
大局已定!
此时,早就等在一旁的王翦看差不多是时候了,自席间快步走出。
“陛下!不可!”
赵玄:“???”
搞毛?
孤认得你,你叫王翦,但孤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啊!
小心以后孤把你发配去打扫茅坑!
王翦忽然站出来,让赵玄心生一丝不妙。
可接下来的情景,直接让赵玄傻眼了。
只见李斯、蒙武、李信、冯劫等人鱼贯而出,纷纷出来开始求情。
这些人基本都是大臣中全力最高的一些了。
他们出来,其它大臣们也开始随着走了出来。
紧接着将闾等人也都出来了。
“求陛下/父皇收回成命!”
赵玄都绝望了!
“你们......是不是都有那个什么大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