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少,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说罢,她转身便要走。
“慢着。”左辰夜突然伸手,猛地拽住乔然。她疏离的语气,不屑的神情,“左少”的称呼更像是讽刺,让他心底无比郁结。
乔然的后背本就受了鞭伤,此时被他用力一扯,感觉伤口再度开裂,一阵撕心裂肺般的疼痛袭来。
“啊。”她疼得忍不住咬紧牙关,弯下腰来,一手撑住桌面,额头冒出涔涔冷汗。
左辰夜发现她神色不对劲,凌厉的目光扫过她后背,竟然隐隐渗血,他一惊,连忙脱下她的外套。
她来不及阻止,只得任由他脱下外衣,露出里面的短袖背心来。
当她被鲜血染透的后背,完全呈现在他眼前时。
他倒吸一口冷气。
从刚才起他就注意到她脸色有些苍白,原以为她是这两日没休息好,没想到竟是受了伤。
被割裂的短袖内衣,露出一道长长的血口,里面皮开肉绽,已经凝结的血块旁边又涌出新的汩汩鲜血,蜿蜒淌下,形容可怖。
“这伤哪来的?看起来像鞭伤?”他瞬间怒了,“看守所竟然动用私刑?是谁干得?”
乔然痛得嘴唇发白,她用尽全力推开他,努力将外套穿回去,挡住伤口,“不用你管。”
她咬牙忍着痛,艰难地走到门口。
刚要开门。
左辰夜突然一把将门牢牢按住,宽厚的臂膀将她整个人圈在怀内,“不许走。我今晚是来带你走的。严寒正在外面办理取保候审手续。应该快办好了。”
来到看守所之前,他已经缴纳了一个亿的保释金,并且亲自找到看守所所长,特许让他随时前往看守所办理。
他等不到明天,即便凌晨也要来办理取保候审。果然他是正确的,这个鬼地方,乔然多待一晚都不行。
“取保候审?”乔然皱眉,冷声拒绝道,“我不需要,我会清清白白从这里走出去。”
“不要逞强,你受伤了。待在这里,有命活吗?”左辰夜恼她倔强,更怒有人在背后使黑手,竟然在看守所里动用私刑。
法制国家,法外之地,还真是无法无天!
“有没有命,不劳左少费心。我回房了,我不需要取保候审。”
乔然伸手想去开门,无奈被他灼热的身躯挡住,动弹不得。
“待在这里,你就不想参加奶奶的葬礼?不见最后一面?”左辰夜声音沉痛地问道。
乔然身形狠狠一震,这句话,问到她心底的痛处。
她当然想送奶奶最后一程,当然想亲眼看着奶奶下葬。她当奶奶是她的亲人啊!她们却当她是凶手。让她情何以堪?
猝不及防,这几日憋屈的眼泪,无法控制地流淌下来。
无声的哭泣,最是悲哀。
她想擦去眼泪,无奈越擦越多。
他伸手拭去她脸颊边晶莹的泪水,执起她的手。
他打开门,“走,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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