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纯把名章送回家。
“好了,我平安到家了。”名章说:“你早点回去吧!”
“这地方怎么住人?”芷纯打量着这个不到六十呎的劏房。
“这里租金便宜,想租的人还要排队。”
“名章----”芷纯的声音如水般温柔:“不要住在这里了,搬回来和我同住吧!”
“谢谢你的好意。”名章一口拒绝:“我在这里住得很好。”
“这里连独立厕所也没有,你怎么可能住得惯?”芷纯诚恳地说:“搬到我家,起码可以把房租节省下来。”
名章捧着头:“……你……为什么会这样傻?”
芷纯没有回答,却紧握著名章的手不放。
终于,名章跟芷纯回家去。
芷纯让名章在沙发上坐一会,自己进入浴室调洗澡水,并准备好新毛巾和更换的衣服。
名章半躺在浴缸里,全身都给暖哄哄的热水包围着,鼻腔莹绕着熏衣草的清香,紧绷的心弦一下子便给放松了。
芷纯看见名章进了浴室快一小时也不出来,不由担心起来。她敲敲门,没回应。把耳朵贴在门上细听,也听不见什么声音,心一急,便推门进去。
原来名章盹着了。
芷纯怕她着凉,连忙唤醒她。“名章,醒醒,回房再睡吧!”
名章睁开惺松睡眼,看见芷纯,猛吃一惊,连忙把整个人藏进水里。
芷纯也尴尬不已,慌忙退出去。
当名章回到客厅,看见沙发上摆放着被铺。
“明天我会把书房收拾好,今晚你睡房,”芷纯说:“我睡客厅。”
“这怎么可以?”
“你的腿不好,怎么睡沙……”芷纯看见名章脸色微变,马上闭嘴。
“让我睡厅,不然我宁可回去睡劏房。”
芷纯拗不过,只好由她。
名章睡在沙发上,感觉却比睡在六星级酒店的睡床上还要舒服,一下子便睡熟了。
第二天,芷纯早早起床,为名章弄她喜爱的火腿炒蛋三文治,爱尔兰咖啡。
“……你还记得……”名章垂下眼睛。
芷纯温柔地说:“你的一切,我也记得清清楚楚。”
名章低下头来默默吃着早餐。
芷纯请了假,陪名章去看物理治疗。
治疗师替名章做了几项测试。“情况比想象中好,只要你不怕吃苦,积极做物理治疗,加强锻炼小腿筋骨,终有康复的一天。”
“真的吗?”名章激动得双手也颤抖起来。
芷纯把手伸过去握着她的手:“我会一直陪着你。”
她们离开治疗中心,来到发型屋。
发型师替名章剪了一个清爽利落的短发,名章登时回复了三分往昔的神采。
她们接着去百货公司。芷纯为名章添置了好一些衣服鞋袜,算得上满载而归。
回到家,芷纯让名章去休息,自己则到厨房准备晚饭。
名章看着餐桌上的菜肴----八宝鸭、虾子海参、蟹肉扒豆苗,西洋菜鸭肾煲猪踭汤,全部也是自己爱吃的东西。ぷ99.
“你怎么会做这些?”名章的声音微颤:“以前你只懂煎蛋和炒蛋。”
芷纯缓缓地说:“那时候,我特意去上烹饪班,想等你回来时给你惊喜……”
名章狠狠咬着唇。
“尽量多吃一些。”芷纯为名章挟菜:“你太瘦了,还是胖一点比较好看。”
“……你……不要待我这么好。”
芷纯轻声说:“只要你给我机会,我会一辈子待你好。”
“我根本不值得!”
“也许吧!但我真的管不住我的心……”
“……傻瓜,你这傻瓜……”名章的眼泪大滴大滴地落在桌面上。
芷纯走过来,轻柔地替她抹泪……
往后,名章每天花上两小时做物理治疗,还早晚各游一次水。
她找了一份兼职,在律师行当资料输入员,晚上还进修英文。
芷纯待名章温柔体贴呵护备至。
两人相依为命,日子过得平静愉快。
半年后----
芷纯下班回家,只见一屋子黑漆漆的。她摸索着电灯开关,按下,却没有一丝反应。
“惊喜?”蓦地,洋烛亮了,名章捧着一大束紫玫瑰向她盈盈走来。
“你的腿……”芷纯睁大了眼睛。
“物理治疗师说已经大致康复了。”名章在她面前踏了几下快步:“这全是你的功劳。”
芷纯笑得极开怀:“全靠你自己努力才对。”
“让我们来好好庆祝一下!”
她们喝着红酒,吃着心型牛扒,相拥着跳慢舞。
她们的脸相距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终于,吻在一起。
----这半年以来,她们极守礼,最亲蜜的动作不过是拉拉手。名章很自卑,自觉是个半残废的人
,不想拖累芷纯,所以从不敢向她走近,即使芷纯主动亲近她,她也回避开去。
今天,名章的心结终于解开。
名章紧紧拥着芷纯,往睡房走去。
名章扶着芷纯在床上躺下,自己也躺在她的身旁,捧起她的脸,珍而重之地吻下去。
名章的唇火烫,温柔而虔诚,在芷纯的娇躯上一分一寸地留下自己的印记。
芷纯那娇媚的低吟犹如号角,激发著名章的无穷斗志,她使出浑身解数,誓要令芷纯得到最极致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