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皇帝这一笑,我就知道他什么意思,现在的他确实非常自信,不仅铲除了自己手下的内奸,还有刘璨君和冯千月在手,已经完全立于不败之地了,在他的眼里,无论刘德全还是四大家族,都已经是砧板上的羔羊,任他屠戮而已,所以他才会这么轻松,悠然自得地看着对方,
不过在刘德全看来,李皇帝不过是在故弄玄虚,因为在刘德全的眼里,李皇帝已经走到了末路,不过是在垂死挣扎而已,双方的人员数量虽然看上去差不多,但四联这边的高手、精锐显然更多,而且刘德全自以为还有一张王牌未出,今天一定能把李皇帝铲除,所以一样露出悠然自得的表情,看着李皇帝缓缓说道:“李皇帝,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愿意和我们四大家族和解,并且保证日后绝对互不侵犯,那么咱们今天这仗可以免了,”
直到现在,刘德全仍旧抱着和解的心态,对李皇帝赋予着一定希望,不愿大动干戈,刘德全到底是个生意人,总希望能把自己的损失降到最低,利益搏到最大,他比谁都知道“战不如和和气生财”的道理,
可惜在我看来,他还是有点过于天真了,事情已经到了这步,李皇帝怎么可能休手,如果真的和了,李皇帝的面子要往哪搁,所以,这刘德全聪明是聪明,却有点看不透大局,
刘德全一边说,眼睛还一边四处瞟着,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人,
我知道,他是在找木曜使者,毕竟那是他的一张王牌,要想在这场战斗中获得胜利,木曜使者有着不可或缺的作用,
而李皇帝的身边只站着两个人,一个是月曜使者赵铁手,一个是金曜使者流星,其他一个使者都没见着,更不用说木曜使者了,刘德全的眉头稍稍皱起一点,一双眼睛也充满了疑虑,不像之前那么怡然自得了,
李皇帝却愈发地开心起来,一张布满皱纹的脸上绽放着笑意,说道:“刘德全,你找什么呢,是不是在找这个,”
李皇帝一边说,一边从身后某个汉子的手里接过一个包袱,接着便往面前的空地上一丢,包袱在空中打了几个滚儿,因为本来就是松散着的,包袱皮还在空中飘荡,一个黑乎乎的物体却从包袱之中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明显的弧线,然后“砰”的一声落在两边人马中间的土地上,
那东西虽然滚了一圈的土,但还是很容易分辨出来那是一个脑袋,
木曜使者的脑袋,
木曜使者显然死不瞑目,脑袋都割下来半天了,眼睛还是大睁着,因为他至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暴露的,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小心翼翼,极少和刘德全交流、来往,直到前段时间一个月的混战,他才跟随李皇帝出了密境,到处去和四联的人抢地盘,才抽着机会和刘德全联系了几次,自己也确定从未留下任何痕迹,怎么就突然被李皇帝给发现了,
到死,他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他睁着一双凄厉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对面的刘德全,似乎在质问刘德全为什么自己会落到这个下场,
可想而知,刘德全彻底地被震撼了,他也没有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培养这么多年的卧底,竟然还没怎么发挥作用就出师未捷身先死,连脑袋都被李皇帝给割了下来用以向自己示威,
刘德全瞪大了眼睛,脸上的肌肉也在颤抖不已,或许是因为发现李皇帝并不像自己想象中那么的好对付,所以他的目光中自然而然地闪过一丝慌乱,其他的三个家主也是一样,在看到木曜使者的脑袋以后,也是一脸的震惊加错愕,他们都知道这个老头是刘德全安插在李皇帝身边的一颗棋子,掌握李皇帝的动态,以及在最后的大战中铲除李皇帝,都需要这个老头来起到关键性的作用,可是他现在竟然死了,死了,
几个家主均是沉默不语、面面相觑,
看到他们这样,李皇帝愈发地开心了,甚至发出嘿嘿嘿的诡异笑声,李皇帝显然是个深谙心理斗争的行家,知道如何一步一步摧毁四联的心里防线,所以他一开始并没有把刘璨君和冯千月押上来,而是先把木曜使者的脑袋抛了出来,先让四大家主不知所措一下,接着再把更大的王牌押上来,这样连番攻击,才能达到最完美的效果,
可惜四大家主并不知道李皇帝的阴谋,他们已经完完全全被李皇帝牵着鼻子走了,木曜使者的一个,便让他们的内心有点慌乱,但到底是刘德全,能当四联的头儿肯定有几把刷子,他很快就镇定下来,盯着李皇帝沉沉说道:“不错,他确实是我的人,竟然被你给找出来了,不过那又怎样,李皇帝你该明白,我们就是单纯地拼实力,你也不是我们的对手,你该认清这个现实,不要再沉浸于自己‘皇帝’的美梦中了,省城不是你一个人的,而是我们大家的,”
刘德全这番话从缓慢到激昂,节奏也把握得相当好,一点一点将大家的热血煽动起来,在他说完这番话后,他身后那些四大家族的子弟,便配合地发出一声震天撼地的吼叫,这是真真正正的震动山野,仿佛连整个谷山都在跟着颤抖,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他们永不言败的志气,
他们将用实际行动证明,一个小小的木曜使者之死,并不能抵挡他们和李皇帝斗争到底的信念和决心,
刘德全也不再看地上的脑袋,而是死死地用眼睛盯着李皇帝,以彰显他不慌不乱的气概和魄力,
然而,李皇帝却完全不吃这套似的,无论对方展现出多么巨大的豪情,在他眼里不过是一群蝼蚁发出嘶鸣而已,他仍旧在“嘿嘿嘿”地笑着,满不在乎地望着对方的千人大军,目光中也是满满的轻蔑和不屑,仿佛那是一团根本没什么力量的棉花,
我知道,李皇帝马上就要把刘璨君和冯千月押上来,给予对方心理上的致命一击了,我的心中也不免着急起来,一边继续往前面走,一边紧张地四处寻找着冯千月的身影,但是现场的人实在太多,我完全找不到她,
我知道李皇帝不会让那两人离他太远,所以不停地往前靠拢,很快有人注意到了我的动作,不满地说:“你谁啊,挤什么呢,”
说话的汉子满脸桀骜之气,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他也在这一瞬间认出了我,紧张地说:“你,你是……”
“少啰嗦,”
我狠狠斥了他一句,便继续往前走去,
虽然李皇帝不允许我来,但我到底是火曜使者,一般人还是不敢对我怎么样的,
李皇帝的笑声愈发诡异,像是来自幽冥地府中的鬼怪,听得人忍不住毛骨悚然,连刘德全都忍不住问道:“李皇帝,你到底在笑什么,”
在刘德全问出这句话后,李皇帝的笑声才止住了,
接着,他也抬起头来,直视刘德全,
这一瞬间,他不咳嗽了,身子不抖了,腰也挺直了,两只眼睛更是射出令人心颤的寒光,
“我在笑你,实在是太天真了,”
“你真以为,凭你们区区四大家族,就有资格和我李皇帝做对吗,”
“我想收拾你们,易如反掌,”
李皇帝说完这番话后,他身后的人群也起了一阵骚动,接着两个?袋便被送了出去,放在了李皇帝的脚边,我想上去阻止,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那两个?袋耸动不已,里面显然装的是人,
对面的四大家主都瞪大了眼睛,因为他们也知道李皇帝绝不会随随便便搬两个没用的?袋出来,但里面装的到底是谁,他们也不知道,所以他们只能直勾勾地盯着地面,
李皇帝又笑了起来,一边笑还一边摆手,
在他身边的赵铁手和流星立刻扑了上去,将两个?袋解了开来,?袋的口子解开以后,刘璨君和冯千月的脑袋便露了出来,赵铁手和流星又伸手将他们眼睛和嘴巴上的黑布撕了下来,
两人的眼睛被蒙得时间太长,刚解开后一时还无法适应光线,待他们终于适应过来,看清楚对面站着的人以后,便爆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喊声和哭声,
“爸,救救我啊……”
“爸,我不想死啊……”
两人毕竟都还年轻,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又看到自己父亲就在对面,所以精神一瞬间就崩溃了,几乎同时嚎啕大哭、嘶声叫喊起来,尤其是冯千月,她本来把获救的希望放在我的身上,但她眼睁睁“看着”我被李皇帝给囚禁起来,知道自己可能再无活路了,经历过这样的大起大落之后,情绪也表现得极为激动,一瞬间就泪流满面了,
这些事情,都是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的,对面的四大家主还处在震惊和不可思议之中,直到两个年轻人同时嚎哭,他们才反应了过来,反应最大的就是冯天道,虽然他平时对冯千月很严格,甚至有时候手段很不人道,但他说到底还是很爱女儿的,
冯天道的情绪一下就失控了,不顾一切地朝着这边奔了过来,
“千月,”
冯天道大叫着,颤颤巍巍地奔来,
和冯天道一起跑出来的还有疯牛,疯牛从小就保护冯千月,对冯千月的感情也如对女儿一样,而且不比冯天道少,他也同样疯了一样地跑过来,
“给我站住,”
李皇帝一声大喝,手里已经多了一柄寒光闪闪的钢刀,而钢刀的刀锋正对着冯千月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