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大佬都在等夫人离婚 (.)”!
“你……你怎么会知道的?”
她强自镇定下来,转头看着他,沉声问。
“不过话说回来,你和你的长姐还真是有几分神似啊——尽管长相一点都没有相似的地方,可这神韵,倒真是,十分像足了六分,到底都是美人胚子。”
贺长恭却好像是根本没有听到她的问话,只是自顾自地打量着她,嘴里喃喃地评头论足着。
美人是个美人,也有几分像那个女子,只可惜啊…….只可惜她们一个个,都愿意把宝贵的青春耗费在不值得的男人身上——
当初的秦斐是这样,现在的祁落雪为了复仇,更是这样。
“贺长恭,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怒目瞪住他,低吼了一声。
“落落,你怎么这样沉不住气啊?是你叫我说一说你的身世和目的,怎么我遂你的愿说了,你反倒如此生气呢?”
贺长恭一脸笑意,走到她的身边,在窗格子上坐下来,垂头看着她。
他的眼睛里映着莹莹生辉的月光,温润之外,终于多了两分冷玉般的寒意。
“你直说吧,到底想让我帮你干什么?”
祁落雪收敛了所有的情绪,一双眼睛坚定地直视着他蒙上了一层灰霾的眼睛。
他看着她那样一双纯净透明到几乎能发光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间的呆滞。
“落落啊,你看咱们都是家里的老二,有很多的事情,总是要屈居于老大的光环之下,我们似乎总是应该沉默、应该透明的那一个,可是啊,我只是想要拿回属于我自己原本该有的东西而已啊。”
他说完,叹了一口气,似乎是在为一些往事而感到伤怀。
“我和你不一样,我没有这些烦恼,我有的只是兄长和姐姐们疼爱和怜惜,我也无法理解你的这些伤痛。”
她转开视线,声音中透出冷硬。
“那你可比我幸运多了,我就算出生早于南洲,可是也不得不为了嫡庶之别而做了家里的老二,不仅如此,我们这一辈的兄弟从南字,我却因为是庶出的身份,连名字里的一个南字都不配带,可是这又是凭什么?难道紧紧因为她的母亲出身高贵、而我的母亲出身卑微吗?”
他说着说着,红了演眼眶,眼中有委屈的微光在闪动。
“我不想一辈子都这样,一辈子都活在他的影子之下,最后成为一个没在世上活过的影子,无声无息地消失在时间里。”
他转头看住她,手上一个用力,紧紧地把她的手抓在手里。
她推开他的手,眼神放空,远远地望向一片虚无的远方,道:
“说实话,我作为一个外人,理解不了你的这种伤痛,可是我却能理解你不想做别人的影子直到死亡。”
是的,她曾经也作为别人的影子而活着,正是因为她不想再继续忍受那种无处不在的无力感,那种被人窥伺着一切的不安全感,她才从最初的那个家里逃了出来。
也正是因为她逃了出来,才遇到了长姐、明雪姐、还有明丰哥哥,还有义父义母他们,那么好的人,她才短暂地享受了一段如梦似幻的人间温情。
只可惜,梦幻如泡影,在她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长姐嫁人了、最终死在了那位素未谋面的“姐夫”的手里,而祁家……那个承载着她最后的希望的地方,在战乱中,一夕间化为火场飞灰。
“你能理解?”
他的面上似乎有一阵狂喜突然闪过,却又很快被一阵失落所替代:
“不,没有经历过的人不会懂的。”
“不,我经历过,所以我才懂的。”
她说完,叹了一口气,起身将他的玉佩扔还给了他。
她不顾他惊讶的神色,又走到小榻旁,原本是想伸手去够那本《征西纪》,可是似乎是在瞬间想到了什么,手上的动作一顿,转而伸手去端起了书本旁边一叠芙蓉糕,拈了一块扔进嘴里。
她只是觉得奇怪,刚刚还甜润可口的芙蓉糕,怎么现在反而没有一丝滋味了?
“你吃不吃?”
她端着那一叠芙蓉糕,又重新走回窗下,凑到他的面前问了一声。
“你可真是个奇怪的姑娘。”
贺长恭低头,看着那一碟莹白的芙蓉糕,映着月光,透出两分奇妙的引诱。
祁落雪见他没有想吃的意思,便打算把手缩回来,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从碟子里捡了一块,打量了好一会儿才咬了一口。
她撇撇嘴,脸上又带出两分不耐烦的神色,问:
“说说吧,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要是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说不定还真的能够帮一帮你呢。”
她说完,又从碟子里拈了一块芙蓉糕,咬了一口、含含糊糊地说:
“不过有一点先说好了,杀人放火的事情我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