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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笙歌平生耻于与封家人为伍,恨不得把自己身上的血都洗干净,没想到一朝落到封晋手里,却被这小子发配到封氏皇陵去守墓,当即破口大骂:「我就是死也不会为封氏守墓。」

封晋心情很好:「哦,这可由不得你!」

他一声令下,朱笙歌便被符炎带着人拖走了。

封奕被拖来陪审,见到这一幕吓的瑟瑟发抖,他虽然被哄着当了几年提线木偶,可是连日来被封月狠揍过几回,地位一落千丈,也终于认清了现实,知道自己并不是什么一言九鼎的皇帝。

朱笙歌审问的时候,有些话他听的半懂不懂,幸亏封月陪在他身侧,有不懂的便压低了声音向他解释,也大略懂了一点。

堂上此刻只剩下封月姐弟,她连忙拖着封奕跪倒,向封晋求情:「皇兄,往日是月儿无知,奕儿他还小,都是被朱笙歌操纵,什么都不明白,求皇兄饶他一命!皇兄您大人有大量!」

封晋婚期在即,也不想再造杀孽,便问道:「想让朕饶了你们姐弟也行,不知道你们是想当封氏皇族还是跟着凌老爷子做个丫头小厮呢?」

事到如今,封月只想保住她们姐弟的性命,哪里还敢有别的奢望?

她按着弟弟一起向封晋磕头:「草民只想带着弟弟做凌老先生家中下人,再不敢肖想别的。」

凌子越乃是大燕未来皇后的师父,做他的下仆听起来不够体面,可是却能够保全性命。

至于做封氏皇族——她们姐弟俩是嫌命长么?

以朱笙歌散布的流言,就是想要让大燕生出内乱,封氏子弟自相残杀,只有她们姐弟俩消失在大燕权利的中心,归隐山野,才有活命的可能。

封晋深深瞧她一眼:「没想到多年不见,你倒是长进不少。」最后他说:「去吧。」

封月拖着封奕的手从殿里出来的时候,腿脚发软,一颗心还没有落回腔子里,她拖着弟弟的手越走越快,想要尽快离开大燕皇宫,又怕半道上被禁军拦截,被拖去什么可怕的地方丢了性命,只能提着一颗心憋着一口气死命往外走。

从前的大燕皇宫便是她的家,可是如今仿佛身后有猛兽追着,一不小心就会被吞的尸骨无存,哪里还敢久待。

一路顺畅无阻的出了宫,竟然真没有什么人拦着她们姐弟。

她拖着弟弟的手站在宫门口,茫然四顾,有一霎那竟然升起就此逃离洛阳,天涯海角隐姓埋名跟弟弟相依相偎过下去的念头,只是她不敢赌封晋有没有暗中派人盯着她,只能拖着封奕回到了国师府。

凌子越听说封晋又给他送了个小厮,面色不善盯着下面跪的不甚恭敬的封奕,心情极度不悦:「他倒是会给老夫找麻烦。」可是为了小徒弟皇后的位子坐得稳,还是只能不高兴的收下了。

「你们俩换个名字吧,以前的姓名皆作废,过往就都忘了吧。」

封月很是识趣:「请主子赐名。」

凌子越:「你叫清溪,他就叫松泉吧,松泉清溪水也算同出一脉。以后他就交给你管着,年纪还小,先在内院里跑跑腿。」

国师府新添了个小厮,也不是什么引人注目的消息。

封奕适应小厮的过程比较痛苦,而封晋抄朱笙歌的家底就抄的十分痛快了,用桑镜诚的话来说就叫「财源广进」。

大燕国库是真的富的流油了。

朱笙歌遍布大燕的产业全都被查之后,也并没有关门,只是从里到外大换血。。

掌柜伙计全都换成了封晋的人,而背后的老闆变成了封晋,他向大司农桑镜诚讨价还价:「每年分一成给皇后做胭脂水粉钱吧?总不能朕辛辛苦苦,连给媳妇儿买胭脂水粉钱都没有。」

桑镜诚明知道皇帝都有私库,这位皇帝接了先帝的私库,也不算是穷的没钱给媳妇儿买胭脂水粉,不过念在他虽手握军权,统一天下,却仍旧保持着纳谏的好习惯,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都依陛下还不行吗?」

于是在封奕终于被训的低眉顺目,有了几分小厮的模样,皇帝陛下派人给未来的皇后娘娘送来了第一笔胭脂钱之时,他们的婚期临近了。

杜欢近来适应良好,身体也调养的不错,与系统解绑之后她才发现,那些超能力是没有了,但往日学过的针灸医术之类的还在脑子里留存,并非系统所说一无所有。

只是人生再也不能走捷径而已。

比起依仗系统的金手指处处走捷径,她觉得还是做个脚踏实地的普通人来的安心。

她如今面色红润,心安体健。还抽空试戴了凤冠,除了沉了点压的脖子难受之外,没别的毛病。

当她收到第一笔胭脂钱,听说往后每年都会有不少私房入库,忽然觉得结婚也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燕国皇帝封晋作为结束了天下动荡的一代雄主,他的婚礼举世瞩目。

到了成婚当日,新娘子的陪嫁也让人瞠目,引的京中百姓纷纷出来围观。

除了皇帝的聘礼,还有凌子越跟姜穆的陪嫁。姜穆虽然不贪,但蜀国先帝也赐过不少好东西给他,那些东西当初被封存在丞相府内,蜀国灭亡之后便被封晋又原数返还给了他。

这些东西自然全都成了给女儿的陪嫁。

而凌子越从小抚养杜欢长大,嘴上没好话,管教也相当严格,但其实是拿她当亲闺女来疼的,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给小徒弟攒嫁妆了,什么稀世的药草药材以及在魏国当国师之时所受的贵重赏赐,以及许多官员送的宝贝,统统都给小徒弟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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