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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姑困的眼睛都睁不开,摸索着在她身上拍了两下:「别怕别怕,快睡吧。」又睡死了过去。

二夫人睁开眼睛扫了她一眼,在兰姑看不见的地方悄悄往她身边挪了一点,假装是自己睡着滚过来的,又闭上了眼睛。

杜欢却吓的再也不敢睡觉了,闭上眼睛就觉得暗中有无数只眼睛在觊觎着她的肉*体,简直毛骨悚然,她召唤系统:「110救命!」

系统近来很是沉默,偶尔被她召唤出来也是有气无力:「何事?」

杜欢心里的小人正在暴风雨哭泣:「老鼠要咬我的鼻子,怎么办怎么办?」

系统无奈:「老鼠你也怕?你的金针是做什么的?」

杜欢在心里大骂:「难道要我捉只老鼠过来针灸?你当我傻啊!」

系统:「你练了那么久的内力,难道没想过试试?」它提醒她:「你再看看自己的技能。」

杜欢脑内浮起蓝屏,拉下去到工具栏,发现金针旁边不知道几时又点亮了一个点,那是个圆筒,她奇道:「这是什么东西?」

系统:「拿出来试试。」

她默默试着点了一下,没想到怀里多了个圆筒,拿出来拧开,发现里面满满一筒细针,跟绣花针似的:「这玩意儿能干吗?」跟金针难道还有区别不成。

系统:「你试着把真气贯注在金针之上,然后瞄准老鼠往外扔。」

杜欢:「暗器?」

她忽然有种好像无意之中拜进了哪个江湖门派的错觉,克服着心理恐惧试着瞄准到处乱窜的老鼠,试了十几下都没成功,系统都受不了她的笨拙,再次出言提醒:「真气贯注在金针之上,专注凝视——」

这一次,杜欢手中的金针飞了出去,扎中了一只老鼠的眼睛,那只正在觅食的老鼠尖叫咻的窜了出去,疼的只差撞墙了。

「中了?真扎中了?」杜欢不可置信:「我觉得自己的动作并不快啊。」

系统:「那是因为你练的功法,自己觉得不快而已。」

有此佳绩,杜欢顿时精神大振,哆嗦着再次瞄准了墙角的老鼠。

第二十七章 第三更

杜欢在牢房里吃着猪食苦练杀鼠技能的时候, 端王正被囚闭王府思过,而宋记酒楼迎来了一名富家老爷。

富家老爷身边还跟着面无表情的长随,那长随好像脸上的肌肉都生了锈, 连多余的表情都做不出来, 站在富家老爷身后盯着酒楼正中的说书先生,听他口若悬河讲舒州之事, 渐渐竟也听住了。

难为这位说书人有种沉稳可信的气质,听他说书就好像跟着他在满是流民饿殍的舒州走了一趟, 那种切身的痛楚也感染着听众, 让人对闻氏一族所做之事更加深恶痛绝。

富家老爷听住了, 好半天才道:「他既然说的好书, 不如就带回去多说几场。」

「是,老爷。」他身后站着的面无表情的男子正是赵坡。

他得令之后马上去办, 先跟酒楼掌柜交待了,等郎洵这场讲完,便被请了出去, 塞进了一辆马车里,四周围的严严实实, 马车上还有持刀的侍卫, 送往宫中。

郎洵漂泊半生, 不知道自己要被带到哪去, 但他如今再无牵绊, 左不过一条老命, 倒也安之若素。待到了地头, 被人蒙着眼睛拉进一间屋子,但见屋子里坐着个老爷,笑容和蔼:「听说先生故事讲的好, 我想听听舒州的事情,不如先生讲讲?」

这些事情,郎洵都是讲熟了的,况且也都是真实的故事,就算是查起来也不怕,他当即讲了起来。

那富贵老爷听的十分出神,于是郎洵讲了一段又一段,直讲的口干舌燥也不见有人喊停,只能讨一口茶喝,继续再讲。

他从下午讲到晚上,再从晚上讲到天亮,直到嗓子都哑了快要说不出话来,那富贵老爷才终于让他停下来歇一歇。

「你讲的这些,都是哪里胡乱听来拼凑的故事?」

那老爷听完了故事不说,还要寻根究底,只是态度却极为和气,郎洵此刻才明白了当初杜姑娘教他的务必要事实求是的良苦用心,他悲沧道:「小人正是舒州流民,深受闻氏之害,若非端王殿下前往舒州,恐怕小人早就死了!至于小人讲的故事,可不是胡乱拼凑而来,全是舒州普通百姓经历过的,都是小人听来的,绝无虚言。」

「全是真的?」

那老爷坐直了身体,忽面露威严:「若有编造,恐怕你的性命今日都要交待在这里!可是端王派人使了银子让你去讲这些?听说他可是被皇帝给禁足府中了。」

郎洵忽抬起头,满目愤恨:「当然是真的!千真万确!你到底是什么人?带我回来就是想要污衊端王殿下吗?他是我们舒州百姓头上的青天,若没有端王殿下,我等皆不过是一把枯骨而已!他为何要使银子让我讲?小老儿受殿下恩惠,女儿大仇得报,便是为他供个长生牌位磕一辈子头都是应该,陛下为何要将端王殿下禁足?」

皇帝身侧立着的赵坡沧啷一声拔刀,寒光凛冽刺痛了郎洵昏花的双眼,女儿死后他哭过太多次,眼神早已不济,可是此刻那卑微的瞳孔里却好似燃起了簇簇火苗,亮的惊人,愤怒让他霍然挺直了佝偻的腰身:「我知道了,你定然是端王殿下的对头,想要置他于死地,这才想要逼迫小老儿就范。」他一头朝着赵坡的刀刃撞了上去:「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如你们所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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