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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我就是说着玩儿。」杜欢原本是逗弄端王,没想到端王竟然来真的。

端王对自己的容貌还是极有信心的,当即便向她许诺:「只要你留在本王身边,将来少不了你的好日子。」暗示她自己对于收房并无抗拒,甚至可以更疼她一点:「府里的人总越不过你去。」正妃未定,家里丫环婆子都不敢小瞧了她。

杜欢听在耳中,类似于老闆许诺「只要你在公司好好干,将来亏待不了你」,至于是画大饼还是真能分到原始股,端看老闆的良心了。

「只要殿下需要我,我定然义不容辞!」只要报酬给的高,她一定想办法治好他的头疼。

两人互相暗示,谈妥了条件(并不),都露出会心的微笑,瞬间感觉拉近了与对方的距离。

端王看她就是未来的枕边人,只差回府办一场仪式,越看越顺眼,只觉得她小脸雪白,唇儿嫣红,身姿纤细,笑起来露出一口贝齿,明媚灿烂,仿佛菡萏初绽,几乎能闻到沁人心脾的芬芳。而杜欢对封晋的称呼也从心里的「狗男人」换成了「金主爸爸」,并且在剩下的路途之上除了照顾星星,还对金主爸爸十分恭维——越到结算欠款的时候,越不能掉以轻心,这可是她在外面打工结识的一位曾供职于讨债公司的大哥告诉她的人生经验。

晚间歇在村镇客栈的时候,端王还吩咐符炎:「等回去了摆几桌酒,好好热闹热闹,把杜姑娘抬进府里,往后她也算是你半个女主子了。」

符炎大喜:「这么说她答应留下来了?」他心头的一块大石落了地,对于向殿下隐瞒杜欢与朱笙歌来往过密一事也不觉得愧疚了。

端王殿下再沉稳克制,也还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郎,况且此事几乎没费吹灰之力,到底难免露出一点自得之意:「她……她眼神不错。」

符炎直搓手:「等回去之后就要准备起来了,反正殿下还要回去面圣,不如顺带把这件事情在陛下面前过了明路,也省得旁人动手脚。」

说起来张皇后以往也没少往端王府里塞人,但封晋都以身体不好为由推拒了,对方也未必乐意见他生出嫡子,谁知道塞进来的女人是要投毒还是往外传消息,总归不是那么让人放心。

京中人人都知道端王是个病秧子,身体不好出了名的,以至于有天人之姿却连个房里侍候的人都没有,张皇后每每在命妇进宫之时垂泪诉苦:「这孩子就是身体不好,生怕拖累了别人家的姑娘,这才连亲也不愿意成。我说给他几个侍候的人吧,也不拘什么名分,就在房里侍候着他,他说没得耽误人家姑娘的青春,死活不肯要。我每每想到晋儿的病就心如刀绞,只恨不能以身代之。」

她说的如此恳切,以至于许多命妇都觉得张皇后真是贤良大度,待元后的儿子比亲生儿还要着紧,可惜端王自己身子骨不争气,怨不得旁人。

封晋笑道:「你说的很是,这件事情只要经过父皇首肯,旁人便不敢再弄鬼。」又肃容叮嘱:「不过她会治病的事情还是先别宣扬出去,免得张氏多想。」

张家父女俩肯定不愿意见到他健康活着。

杜欢不知封晋暗底里的准备,被星星拖着在歇脚的河边玩水,脑子里跟系统讨论:「110,不如我先留在端王府上做他的幕僚,等找到贤主再跳槽?」骑驴找马不是职场跳槽的常态嘛。

系统好像对她的智商早已经不抱期望了:「宿主你确定自己能找到贤主?」

杜欢不吝随手拍一记马屁:「不是还有你吗?」

系统好像无线电失去信号一样,发出一串刺耳的声音,好半天才情绪低落的说:「其实……其实不知道为何,我的很多功能都已不能启用。」

杜欢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你的意思是说……你是个废号?你个废号居然还敢随便跟人绑定?你是要害死我吗?」

这次系统索性持续装死,如果不是脑子里还有时断时续的刺耳声,她都要怀疑系统已经消失了。

杜欢的好心情都快要没了。

临近京城,杜欢开始重新考虑自己的未来,在「杀了系统」与「听从系统」之间徘徊,表情时常变幻。也不知道星星是不是感受到了她细微的情绪变化,便时常想要靠过来,用自己毛绒绒的爪子来安慰她,通常总能换来端王殿下一句:「符炎,带星星出去玩。」

符炎无计可施,只能带着毛人去骑马。

星星居然很喜欢骑马,也不知道是不是练过耍杂技的缘故,在马上竟然如履平地,兴奋的呀呀直叫,有一次符炎把缰绳给他,他居然驭马也驭的很好,简直好像从小在马背上养大的一样。

端王把杜欢的情绪变化当成她对京城的恐惧,也许是恐惧于自己即将面对的新生活,说不定还怕他府里有正妃,便安慰她:「你不必担心,我府里人口简单,除了侍卫就是僕妇,除了我没别的主子。」暗示的足够明显了吧?

杜欢的理解力惊人,很快就得出了个结论:哦哦,殿下是说结款容易啊。

许多人家里财政大权都握在老婆手里,男人想要有大笔的支出都得经过老婆的同意,端王许诺欠他的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没有女主人阻挠,当然算是一件好事情。

她嫣然一笑,表示接收到了端王的暗示:「多谢殿下。」您真是太善解人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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