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梅洛为他带来的利益足够多前,他会保持沉默,不过一旦时机成熟,或许他就会想办法让手中的那份录音到达boss面前,借刀杀死梅洛。迪克此时并不知道身旁的人正在想的是如何杀死自己,他更多的将注意力放在了另一边。回到庄园已经几天了提姆依旧与赤井秀一那边有联系,沟通关于琴酒的情报,追击失败的杀手在今天会无功而返,回到霓虹。迪克正等着第一时间去嘲讽他,进行一个火上浇油。这也是为什么他今天要在任务差不多都完成后还熬夜等在这个据点的原因。见他在将任务推出去后还是坐在那里没有离开的意思,这几天中习惯了他一刻也不耽搁的“下班”速度的降谷零没忍住又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就被敏锐极了的对方察觉到了。梅洛看起来心情很不错,甚至还有点兴致勃勃地开口解释了下:“琴酒追捕诸星大,那个fbi的任务失败了,已经回霓虹,今晚就到这个据点。”“看琴酒吃瘪的机会可不多,我要抓住了好好嘲笑一番。”黑发的青年如是说道。第110章 在梅洛的话音落下的时候, 降谷零手下的动作也顿了一下,脸上多了点惊讶。琴酒前往美国去抓捕诸星大并不是一个秘密,组织中很多成员多少都知道些情况, 毕竟当初连琴酒都受伤栽了一下的叛逃事件也算的上轰轰烈烈。而降谷零碰巧还是其中最关注的人之一,毕竟表面上曾经威士忌组合如今已经有两人都是卧底, 只剩下他一人还在组织中,琴酒把他扔给梅洛估计也有着监管的意味。还好他一向与诸星大不对付算是组织里代号成员间众所周知的事, 梅洛看起来并没有往他也是卧底这方面想, 还将他归到了自己人的范畴内。不过谁能想到当初的威士忌组居然都是卧底?即便是降谷零在获知诸星大是fbi的时候也感到了一阵荒谬感。虽然他并不赞同fbi插手霓虹的事务,但同时也有一点庆幸那种人不是敌人。不管再怎么不对付,降谷零还是不希望诸星大真的被琴酒给抓住杀死, 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说到底他们的目的是一样的,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直着重关注琴酒那边的进度。正好他一直与诸星大不对付, 这种时候也可以借此作为理由光明正大的去关注。不过不知道为什么, 琴酒似乎将那些进度瞒的很紧, 降谷零的打探完全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只知道美国那边情况挺混乱的。没想到梅洛知道的如此清楚。是因为他与琴酒之间的关系?降谷零斟酌了一下, 开口问道:“不愧是您,收集到的信息十分精准,我在这些天中完全是一无所获呢。”虽然金发的男人正在笑着, 但迪克还是隐约地感觉到了一点奇怪的味道,他晃了下脑袋, 将这种想法先抛之脑后,反正大概是不太重要的。然后降谷零就看到面前的人慢悠悠地摇了下头, 眼神中带着一点狡黠:“比不上情报组的波本你哦?只是这次有点专门的渠道而已,毕竟我真的很期待能看到琴酒栽了的样子, 那种傲慢的家伙早点死掉才最好啊。”迪克觉得自己的感慨真情实意,虽然他更想把琴酒关进监狱,不过这种时候似乎并不方便这么说,死掉也差不多。但在降谷零耳中,这段话就变了个味,他先是想到了琴酒对于梅洛同样“傲慢”的评价,然后是琴酒同样表现出来的厌恶,却又在很多时候额外关注,并与梅洛拥有一定的默契。果然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不一般。在一番思考后降谷零得出了这样如果让迪克知道,一定会冤枉大喊晦气的结论。他在继续手上的动作的同时,下意识地回了一句:“您是直接从琴酒那里获得的情报吗?”迪克在本能地解读出了降谷零的这句话和他的目光中所含有的一些信息后感到了一阵无语。他转了一下坐着的椅子,猛的靠近了降谷零,在对方惊讶地后仰时眯了下眼睛,盯着他开口道:“你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波本。”“那家伙怎么可能把这种灰溜溜滚回来的事说出来,为什么不能想一下我在美国那里也有一些小小的人脉呢?”降谷零收敛了脸上的神色,体贴地应了一声,以为梅洛是因为被点出了目的而有点恼羞成怒。迪克怀疑地又看了他两眼,但降谷零的演技水准着实很高,专门地伪装后几乎什么都没有在表露出来,迪克也就不再纠结了,他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迪克放过了降谷零,愉快地站起身来朝外走去,然后装作没看见对方脸上因为他的动作意识到琴酒估计已经到了,叶想要跟着去看而浮现出渴望,哼着不成调的音乐当着降谷零的面利落地关门。一边关他还一边嘱咐:“早点完成工作哦,感觉波本你的熬夜时间比我都长呢。”降谷零盯着那扇紧闭门,少见地感到了无语,他这么忙是为了自己的任务吗?不过他也知道,梅洛的这个举动是让他今晚不要去“偶遇”琴酒。果然他们之间是有什么关系吧。而关上门后,真心想要降谷零早点结束休息,也免于等下会被他激怒的琴酒迁怒的迪克在去堵琴酒的路上还在想自己真是太体贴了。如此感动人心的体贴,一定能在诸伏景光假死的秘密解开后,更快的和降谷零达成真正的合作吧。好心情一直持续到迪克见到琴酒之后,银色长发的杀手显然在飞机上对自己进行了处理,将自己修整成了完全无恙的样子,但迪克还是能敏锐地从他身上嗅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当然,抛开这点,从提姆当时传来的信息也能知道,琴酒这一趟绝不轻松。琴酒冷着一张脸,气势阴沉,一路上没有成员敢搭话,就连伏特加都是蔫吧地小心翼翼降低了存在感走在了后边。迪克是唯一一个莽上去的人。琴酒在注意到他的时候就停下了脚步,神色更加阴冷可怖了些,一整个生人勿近模样。但迪克完全不惧,颇有兴趣地带着点笑意开口:“瞧瞧,是咱们的top killer回来了,怎么又是这样一副狼狈样子,任务又失败啦?”这一次的琴酒显然没有上一次那样的好脾气,几乎是迪克话音刚落,愤怒就让他摸出枪来来抬手就是一枪。迪克没有动,子弹擦着他耳边垂下的黑色半长发而过,一缕发丝被灼断,从空中飘落。“哦呀,恼羞成怒了?”他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这一枪过去,琴酒看起来倒是冷静了些,他那双狼一般的绿色眼眸盯着迪克,半晌才开口:“梅洛,你果然是个疯子。”“你可真是无趣啊,琴酒。”只看见了一小会儿琴酒无能狂怒的迪克遗憾地耸了耸肩,脸上的笑意也慢慢褪去。不过说完这句话,黑发的青年又像是想起来什么好笑的事,脸上神色不变,轻笑了一声:“看来我们对于对方的印象还真是始终不变。”“哈。”琴酒同样冷笑一声。于是在第二天,在做手上任务的间隙,对于梅洛和琴酒之间关系抱有好奇的降谷零就不露声色地去找了唯一围观了全程的伏特加。打探的过程十分顺利,伏特加看起来对于这件事吐槽和分享欲十分旺盛,急于拉些人与他共同分担。不出意外,琴酒和梅洛打了一架,梅洛先言语挑衅,琴酒先行动开了一枪,然后在伏特加以为两人都冷静下来的时候,他们就突然在同一时刻动手了。据差点被牵扯进去挨揍的伏特加表示,战况激烈,大哥和梅洛都负了点伤。伏特加没敢向波本透露琴酒受伤失败回来的具体情报,在这方面倒是守口如瓶。在后面几天,琴酒自行去领了罚后,也没有受伤修养,直接开始了高强度的清任务。连带着迪克都被迫加班,丢给了降谷零的那部分任务份额被迅速补满,甚至还有超过。毕竟再有些任务中,他还得捞人,在琴酒眼皮底下完成这种操作并不容易。在连轴转了三天后,迪克刚赶到琴酒新的任务场地后,就疲倦地看到了银发杀手给一个误入的少年喂了毒药。那个少年还十分眼熟,是在蝙蝠家表上的关键人物之一工藤新一。那个毒药也很眼熟,来自于宫野志保的研究,最近琴酒在不方便用枪的时候杀人老用这个。迪克让宫野志保对这批药做了点小小的调整,让它起效作用减慢,并很容易催吐出来,这也方便了他好几次捞人。他蹲在暗处叹了口气,悄然等待着琴酒离开这里一段时间后,就准备上去进行一个熟练的催吐,顺便在心中想好了怎么教训这个见了自己不能对付的危险,还莽上去的孩子。琴酒有一个习惯还是挺好的,不记死人,也不会注意死人的后续情况,杀完就走,潇洒不回头。迪克蹲了几分钟,在琴酒和伏特加差不多走远了,起身准备朝着那个昏迷的少年走过去的时候,突然看到视野边缘的进度条开始了剧烈的抖动。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停顿了一下,下一刻迪克便以为是面前的这个关键人物出了什么问题,就要冲过去第一时间进行催吐急救。但在迪克还差一步,没有接触到对方的时候,就看到少年的脸上陡然出现了痛苦的神色,然后他的身体就开始缩小。缩小!?第111章 迪克迈出去的步伐僵在了半空中, 即便是见多识广,也的确经历过一些魔法侧事件的他在这一刻还是很震惊。面前的少年面露痛苦神色,身体在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字面意思上的“缩小”在短短这一两分钟的时间内, 就从一个高中生变成了大概只有六七岁的小男孩。完成了这一过程的小男孩依旧紧闭着双眼处在昏迷中,但脸上的痛苦神色已经消失, 幼小的身体因为刚刚变化时的疼痛缩在过于宽大、不合适的衣服中。这也给旁观了整个过程的迪克所感受到的荒谬感中增加了一份真实。他深吸一口气,非常快地接受了这个大变活人的场面, 只是心情挺复杂地走完了最后一步, 蹲了下来,低头去确认工藤新一的状况。心跳稍急,但也在正常范围内……就初步的观察来看, 完全是一个正常的小孩子的正常状态, 甚至这份昏迷估计也会很快结束醒来。毕竟他在发现这个胆大的家伙跟了上来,还不要命的围观琴酒的任务的时候, 就让人去弄了点小动静, 迫使琴酒只能用最快速地喂药杀了他, 除此之外没有什么过激的身体上打击, 工藤新一估计只有身上有点被琴酒控制的时候留下的淤青什么的。但一切正常的表象都被一个前提所击破如果忽略掉他在五分钟前还是一个高中生的话。没想志保的研究还能出现这种效果, 是偶然还是她在这方面还有所隐瞒?不过不愧是被组织看重的研究,和年少便拥有了代号的天才研究员……返老还童,还真让那个boss做出来了点什么成果啊。迪克开始头疼怎么接下来该怎么处理这个突发情况了。鉴于刚刚波动的进度条和系统急急出声的提示音, 也许这就是那个最为关键的节点。话说为什么一个世界最关键的节点会是一个高中生变成小孩?接下来不会是要上演什么高中生侦探一朝卷入危机事件,意外变成小孩子后从此开始秘密追查犯罪组织的戏码吧……这难道是什么少年漫吗?迪克一边迅速通过意识里的聊天室和蝙蝠家其他人进行了一个简单地讨论, 很快做出了决定。迪克又低头观察了一下工藤新一的状况,在他身上提前做了点小手脚, 在他醒来之前悄无声息地后退离开了这里,同时也没忘记把自己留下的痕迹全部掩盖掉。工藤新一在脱离了昏迷, 意识从黑暗中醒来的那一瞬间,所有的注意力都还停留在不久前发生的事和那个噩梦一般的男人身上。绝对有问题的黑衣人,犯罪交易……还有控制住他喂药的那个下手果断,一身杀意的家伙。药物进入腹中后,工藤新一还在失去意识前,感到了仿佛骨头都要融化的痛感。记忆渐渐回笼,工藤新一眨了下眼睛,在迷茫中意识到了自己是睁着眼睛清醒的,眼前的黑暗只是深夜的颜色。……等等,他没有死?他猛的睁大了眼睛,挣扎着从地上坐了起来,抬手捂住了还在犯晕的脑袋,自己躺着的地方还是意识消失,被喂下药前的那个偏僻黑暗的角落,夜晚的冷风吹过他裸露在外的皮肤,还有不久前因疼痛溢出的冷汗。凉意让工藤新一的大脑清醒了一些,在下意识地警惕着观察完周围后,他终于注意到了自己身体的不对劲。衣服过于宽大了,风从这些宽松衣物的缝隙中穿过,让他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寒颤。他低头看到自己的手,那是一个属于孩子的稚嫩的小手。反应过来可能发生了什么的工藤新一喉咙间因为过于惊讶而挤出了一声短促的惊叫,声音也同样变成小孩子的了。在他有点摇晃着想要站起来的时候,突然听到了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同时响起的还有一个有点熟悉的低声念叨:“嗯?这里有人吗?”刚刚经历了危机事件的工藤新一下意识地就想要动起来,将自己先藏起来,毕竟他无法在这一刻确定来人是不是那两个黑衣人的同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