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总之这事你先别跟别人说,”秦蔚道,“你就假装什么都没看见,懂吗?”段鑫烨哀叫一声:“我跟谁说我?我第一时间就告诉你了,到时候他要是想杀我俩灭口,你必须先替我挡挡……唉这么大个八卦我得憋着,憋一秒都给我憋得七窍生烟了快。”*晚上民宿老板拿了半颗冰镇西瓜过来,说是自己家里刚切的,还很贴心地给了两人一人一把小铁勺。洗完澡后两人坐在露台上看星星,风里隐约传来海浪的声音。秋池抱着西瓜和傅向隅并排坐在一起,他把正中心的那块挖下来,然后小心翼翼地抵到了傅向隅嘴边。“你吃吧,”傅向隅说,“我不怎么吃西瓜。”秋池于是把那一大块最甜的果肉塞进了嘴里,是脆甜的,又凉又冰。他接连挖了好几勺,傅向隅看他吃得津津有味,终于也凑过去,说:“尝一口。”秋池愣了愣,了勺不带籽的喂给他,傅向隅嚼了几口,咽了才评价:“不好吃。”“那你……还要吗?”傅向隅朝他欺近,低声说:“我想吃橙子。”秋池的脸还是红,他有些头晕,眼前alpha的脸越来越近,等到傅向隅行将碰上他湿润的唇瓣时,秋池忽然感觉鼻子很痒。他忍不住低头用手掌蹭了一下,却蹭了一手的血。秋池怔住了,傅向隅也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后,秋池连忙低头捏住鼻子,傅向隅则回房间给他拿了包纸。没过几分钟血就止住了。傅向隅伸手碰了碰他的脸,还是有些烫手:“是不是中暑了?”秋池摇摇头。虽然这个beta坚称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但傅向隅还是把人拉去了附近的一家小诊所。诊所内几乎都是海鲜过敏以及急性胃肠炎的游客,秋池一进来就被一个护士打扮的大姨拉去验血。报告单很快就出来了。坐诊的老大爷先是推了推厚重的老花眼镜,对着报告单看了一会儿,然后说:“你血液里信息素的浓度很高啊,是发热期到了吗?”旁边的傅向隅回答:“他是beta。”老大爷看了眼傅向隅,又眯起眼看了看秋池,心下了然:“beta天然消化不了这么高浓度的信息素,所以我建议尽量还是不要发生标记行为。又没什么作用,而且你这高等级的信息素一下把人家腺体功能都弄紊乱了,当然会难受了。”大爷给开了一板退烧药和一盒降温贴,又叮嘱他回去以后要多喝水,好好休息。回到民宿时,傅向隅看见院门口的把手上挂着一个外卖袋,他转身看了眼跟在他后面的秋池:“你点的吗?”秋池点点头。然后小声说:“今天是我生日。”刚刚洗澡前他就在网上下好了订单,有点晚了,附近的好几家蛋糕店都只接受预定,好在还有一两家点还开着,并且还在接单。“怎么没说?”秋池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道:“出来玩我已经很开心了。而且我也点了蛋糕。”他已经好几年都不过生日了。印象里大多数的生日都在工作日,但妈妈每次都会给他买一块小蛋糕,晚自习下课后已经很晚了,可妈妈总在客厅里等着他。蛋糕是在床头柜上拆开的,秋池在那个巴掌大的蛋糕上插了七根蜡烛。傅向隅跟他一块点燃了蜡烛。“你二十七了?”alpha的语气略微有些惊讶。“是啊。”被傅向隅这么一问,秋池才猛然发觉时间过得真的有点快,他的人生好像被暂停在了二十岁的那一天,没有再往前走。一晃竟然已经过去七年了。秋池将双手合十,许了特别久的愿望。傅向隅没有催,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他猜这个beta想要的东西大概有很多,所以他打算等秋池睁开眼的时候,就满足他的其中一个心愿。秋池睁开眼的时候,嘴唇上突然被人抹了一小坨奶油,他忍不住舔了一下。是甜的。“不知道你今天过生日,也没有准备礼物,”傅向隅说,“这样,满足你一个愿望,你有什么特别想要的,告诉我。”秋池脑门上还贴着刚才在车里傅向隅给他贴上的退热贴,闻言有些怔怔然。“……什么都可以吗?”傅向隅笑了笑:“但也别太过分。”秋池也傻笑了一声,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笑。然后他看着那个蛋糕,想了很久。在这一块空白的沉默里,傅向隅甚至思考了一下自己的零花钱够不够全款买下首都的一套房。如果秋池想要的话,他也会尽量满足他的愿望。秋池磨蹭了很久,才终于开口道:“我就想……要是有天你不想再来找我了,可以和我告个别吗?”“什么意思?”“就是,”秋池解释道,“如果我们的交易要结束了,我想你能提前一点告诉我。““……可以吗?”傅向隅闻言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说:“我尽量。”“谢谢你。”“还有其他的吗?”秋池没怎么犹豫就摇了摇头。“你已经给我很多了,”秋池有些词穷,停顿了一下,然后说,“你是个特别好的人,真的。”第36章 傅向隅忍不住又吻了他,这个吻带着奶油的甜香气,他不怎么爱吃甜食,任何甜点吃一口就觉得腻了。但这个吻不一样。秋池主动地捧住他的脸,掌心、指尖,灼烫的体温。他把贴在后颈上的阻隔贴扯下来,傅向隅很快就在他身上闻到了一股属于自己的鸢尾香气。心口忽然变得饱胀、充盈,还有一点浅淡的酸。秋池吻了吻他的下巴,小声问:“可以抱你吗?”傅向隅张开手臂,秋池小心翼翼地贴上去,把下巴搁在他的肩颈处,然后偏头凑在他腺体的位置上嗅了嗅,上面只有浴液留下的皂香味。这上面有许多针孔,有的已经很淡了,秋池忍不住在他的伤口处贴了一下。柔软的唇瓣和灼热的呼吸陡然贴近这一敏|感处,傅向隅下意识地抓紧了秋池的后背,嗓音有些发哑:“别碰那里……”秋池有点晕乎乎地,闻言轻轻地往那里吹了口气,他感觉到傅向隅的脊背瞬间绷紧了,像只被人拍了屁股的野兽。他有点生气地拽开身上的beta,语气有点凶:“找|操呢是不是?”这个beta不仅发烧了,鼻血还毁了一件上衣,现在只能穿着他带来的衣服,医嘱说让好好休息,傅向隅今晚本来打算放过他的。可秋池的眼睛亮亮的,沾着一丁点湿润的水汽:“你腺体的病……能治好吗?”傅向隅被他一句话问得没脾气了:“治不好。”他很坦然。“除非这世上突然出现一个跟我匹配度达到100%的omega,”傅向隅的语气带着几分微妙的嘲讽,“但迄今为止被发现的命定之番有几对?”秋池没太关注这方面的新闻,他们beta之间并不存在信息素匹配度。但他对“命定之番”这一名词还算有所耳闻,还在念小学中学的时候,就有许多omega沉迷于那样的偶像剧,并坚信未来也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命定之人”。据说“命定之番”只有亿分之一的概率,实际可能还要更低一些。秋池好像有些难过:“那怎么办啊?”傅向隅看他一副严肃的样子,就觉得有点想笑。腺体功能紊乱通常也会带来体内激素的失衡,体现在这个beta身上,大概就是变得有些脆弱和柔软。不过傅向隅并不讨厌他这样子。“不知道。”傅向隅把这个忽然变得多愁善感的人塞进了被子里,然后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可能没办法,所以睡觉吧。”beta今晚抱起来很烫,灯已经熄掉,卧室里安静得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傅向隅似乎已经睡熟了,呼吸变得很浅。秋池今晚一直都晕乎乎的,脑袋也有些发胀,很困了,但闭上眼却怎么也睡不着。他的体温越来越高,欲|望也越来越强烈。以前他从来没有这样过。秋池一直忍到傅向隅的呼吸变缓变轻,才偷偷地把手放下去。alpha就躺在他旁边,十厘米不到的距离,秋池不敢有什么大动作,连按耐不住的气喘声都很矜持。出不来。怎么都出不来。秋池难得有些烦躁脾气,傅向隅的信息素就像是毒|品一样,那是秋池前二十六年从未“感知”到过的气味。秋池觉得自己的精神可能已经被那股鸢尾花的香气给标记了。虽然以前偶尔也……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每次都只差一点点。身体已经湿透了,秋池忍不住将手探向身后,直到那只手突然被人从后面抓住。alpha朝他贴了过来,睡意未退的音调,明知故问:“在做什么?”秋池顿时不敢再动:“没什么。”“有点……睡不着。”秋池的心跳得飞快,有些心虚地解释,“是不是吵到你了唔……”傅向隅将头埋在他后颈处,然后毫无征兆地、突然整个地抓住了他。这个人的腺体很烫,伤口处隐隐渗出了几分橙子香气,很淡,夹杂在血腥气里。傅向隅忍不住把手指搅进他唇缝,秋池没有任何抗拒,反而咬住了他越探越深的指节。……这一次秋池很快就出来了。结束后傅向隅松开他:“现在能好好睡了吗?”秋池没说话。傅向隅单手撑床,越过他开了一盏壁灯,他想下楼到车里拿一针抑制剂,不然他估计自己也没法睡了。壁灯的光线很弱,傅向隅看见秋池的脸已经红透了,带粉的薄红色一直延伸进宽大的睡衣领口。傅向隅伸手摸了摸他脑门,睡前新换上去的那副退热贴又变暖了。beta的眼神有些迷离,胡乱往他身上扯了扯,抓住了他的衣服:“你能不能再……”傅向隅的喉头滚动了一下,这是秋池第一次向自己主动要求,可他只是碰了碰他的鼻尖:“等烧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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