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实际上李泰这天倒没在工程上班,因为自己的工程队伍虽然做不到做五休二,但做五休一还是能做到的。
当然大唐没有周的概念,不过一般上会做五休一或者一旬修一,但这也没有真正用法律规章制度定下来。
主要的休息时间,还是在各种的节日上,像是什么春节、冬至、清明,皇帝生诞,老子生诞什么的都有可能。
甚至哪天皇帝心情好了,国家发生了什么好事,也会宣布全国休沐三天,所以真说起来唐朝的假期还是挺多的。
这比明朝的基层官员可是要幸福多了,明朝就三个假期:春节、冬至和朱元章生日……
李泰自然比较鼓励休息,或者说,只有休息了,他们手中赚到的钱才有机会流通起来。
否则,钱都在他们手中拿着,自己的经济体系怎么流动。
他们整天在工地上九九六,吃着工地的馒头,睡着工地的房屋,努力做着各种节约下小钱钱准备回去买地买房,对李泰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毕竟财富太多汇聚到土地上,迟早会出现土地兼并这种事情,所以从现在开始就要培养他们的消费观念。
倒也不需要弄出超前消费,只要一般性质的消费也就够了。
不过,上辈子李泰一直眼睁睁的看着房价不断的攀升,一直攀升到一个自己可能要不吃不喝工作三十年才能买房的地步,很大原因也许就是为了彻底绝了中下层百姓买房的愿望。
让他们放弃掉存钱这个优秀习惯,把钱尽可能的拿出来消费,促进经济流通。
毕竟,当人生只要不买房之后烦恼至少会少一半,生活会过得很舒服。
尤其那些低于纳税基准的人,他们虽然手上财富不多,但就整体来看基数却不少。
让他们把钱拿出来消费,盘活整个金融体系有着绝佳用处。
同时房子这东西还能够拴住中产的未来,接下来三十年乖乖干活不要闹事。
更利用房子,吸引富豪的投资,毕竟指望富豪消费是不现实的。
因为过少的基数注定他们就算使劲花钱,也根本花费不了多少钱,甚至也许一年的花费,还没他一晚上躺在家里睡一觉,自然增长的财富多。
而通过了房子,吸引了上层的投资,套牢了中层的未来,以及解放了底层的消费,盘活整个国家的整体经济,从地方到国家全部都受到了好处,可谓妙手。
只不过,这样的妙手用得次数多了,时间久了,到底也跟不上时代,变得有些臭不可闻。
最直接的原因是,在这个过程中,出现了很多的骚操作,让这一步棋变味了。
就本质来说,应该是上层通过投资能快速积累财富,而很大一部分的中层与下层,在这个体系之中是消费,是不会积累财富,甚至反而会葬送自己的未来,从而让贫富差距加大,引发了大量问题,。
所以,哪怕李泰现在真自己执政了,发现这招真很好用,但也只能强忍这一手。
毕竟,现在是大唐不是未来,自己完全没有必要那么的着急追赶。
改革开放刚开始需要大量的资金来集中力量干大事,能想到且能快速来钱的办法就是土地。
同时外部环境更有强敌虎视眈眈,还好国家高张远瞩,抓紧主要矛盾,想到了用房地产来筹措资金。
虽然留有后患,但那是国家实在没办法的情况下,为了盘活整个国家的经济所想出来的妙招。
但现在的大唐没必要这么激进,自己现在要是这么弄,那等几年,就有农民起义的大军来把自己吊死在万象神宫了!
所以趁着时间休息,李泰来到农业学府进行巡视。
对于李泰来说,工业什么的自己能打下多大的基础就打下多厚的基础,自己不太奢望这辈子能够彻底的完成工业化。
但农业也上,李泰倒抓得相当的紧,因为李泰非常明白,在这个时代推行工业,整合人力资源,完成全面的规划布局,这绝对是百年起步的大工程。
这不是一个蒸汽机,一个生产车间,就能搞定的,是从头到尾的一整个产业链。
别得不说,单是指头大小的螺丝钉,就只能让人一个个敲打出来,这还想什么工业化。
所以,李泰到底还是把重心放在农业上,因为吃得饱,就是封建时代的盛世。
自己所做得就是让这盛世所持续的时间能更久一点,在这整个世界的烙印能更深厚点。
“袁客师弄来的占城稻研究怎么样了?”李泰抬起头对吕才询问道。
吕才掌管整个学员体系,所以在李承乾倒台后,吕才也彻底把学员体系资源,开始向长安这边进行倾斜,而现在的高陵学府,自然也就是交给吕才重新坐镇。
“这稻谷我们在长安地区进行了试种,的确是生长周期短,不择地之肥瘠,但我们经过内部讨论后,觉得暂时没必要将其大面积推广开来!”吕才对李泰道。
“嗯?”李泰听到了吕才的话,到是不由愣了愣,开口说道,为何?
“因为占城稻,无香气,入口难吃!”吕才解释道,“当然最主要的是,百姓不合算。
魏王您主要在北方推动小麦,寻常百姓在农学社帮助下,至少填饱肚子没有什么问题,而且有闲心能够去做临时徭役赚点小钱。
所以占城稻的优点很多,但在北方想要推行开来并不容易。
而如果在南方推广的话,感觉占城稻并没有我们大唐本地的水稻来得好食!
所以占城稻暂时只作为灾年的补种粮食,虽然入口难吃了一点,但至少真遇到灾年时,说不定能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
李泰听到吕才的话点点头,多少有些明白吕才的意思。
简单的说,因为自己整合了整个大唐的各种耕种技术,所以让农业生产力得到爆发。
同时农学社打通了基层,所以能够直接把各种生产的技术传授给百姓。
尤其是那些当地那些愿意供养孩子到农业学府读书的,更随着孩子的毕业,开始得到正向的反馈,从而让土地的收货开始不断的增加。
这就让北方百姓的收获开始大增,而北方人口却没跟上食物的暴增,就让百姓们对耕种占城稻这一种新形的农作物的积极性并不高。
同时,小麦这种农作物能让老百姓腾出冬季与夏季两季的时间,到李泰建设的某些工厂或者道路上做徭役或者农民工,这让老百姓的整体收入高了不少。
然后再换耕种占城稻,倒不是说这种只要好好照顾一年能够收获两拨的粮食不好。
而是对百姓们来说,自己有这功夫,那花费半年的时间去好好打工去换取工钱不香吗!
至少小麦加上农民工的模式,比收获两拨占城稻获得的收益要更高。
所以在用脚投票的情况下,虽然这种能种植两季的粮食很香,但没到手的钱香啊!
甚至如果不是李泰只出于,让农村百姓闲暇时间创造收入,通过农学社定期发布政务征召一部分的徭役,其他时百姓就算想工作也根本找不到门路。
毕竟干活干得多了,这些百姓们也发现了徭役跟徭役也是不同的。
比如农学社的徭役至少都是管饭的,有的时候还给钱,但官府方面的徭役都是免费的,而且还要自己搭饭进去。
而他们想要找类似农学社发布的徭役来干活,但却也很难找到。
毕竟工厂这种东西,基本上都在李泰的体系下。
李泰发布出来的任务,也都先经过不断整合汇聚到自己手上,然后增加一两层,然后不断拆解下放到一个个的农学社让底层百姓工作。
在这过程中,李泰不敢保证自己的每一分钱都能送到这些临时徭役的手上,但只要收上来的东西出了问题,那就会派人下去彻查。
当然如果你能摆平任务,自己还能从中下手,甚至还能够安抚好当地的百姓,那就算是你的本事,李泰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然,在这过程中肯定要增加监督系统,以及以后专门针对他们的审查机制。
不过这是以后的事,短时间内,李泰的这种体系比国家直接要你去服徭役要吸引人的多。
李泰到底也不再纠结占城稻的推广,毕竟现在对粮食的需求还没有到必须要大规模种植占城稻的地步。
这就好像是为什么杂交水稻,每年都是多少千斤,多少千斤的提升,但杂交水稻其实很少直接投放到了市场上。
更多的只是每年培养一定数额的杂交水稻种子作为储备粮,还不是因为这东西能够吃饱饭,但味道不如平常吃的米饭口感好。
真要到那种吃不起饭的时候,那就要靠这些储备起来的粮种救命了。
当然,对李泰来说,占城稻没向北方推广的最主要原因,还是全球升温!
在地球平均温度升高的大环境下,大唐秦岭淮河以北的地区就算不如江南那边的湿热,但就生活环境来说,至少没把这稻种对水需求的最大优势给体现出来。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李泰倒也没强行推行这种稻种,继续做储备就好了。
毕竟全球升温归全球升温,最多也就是让适合耕种的降水线北移。
所以,在幽州以北的土地才适合这种占城稻发挥。
只不过现在大唐北方有高句丽在,所以不方便进行大规模的开发,尤其黑龙江的黑土地,李泰可是馋得很,到时候占城稻就能发挥出作用了。
“所以啊,高句丽必须死啊,他不死,大唐怎么发展啊!”李泰心中默默的下了判断。
毕竟在全球变暖的外在环境下,实际上黑龙江所在那块平原的潜力可以说是最惊人的。
如果在全球开始重新降温前,黑龙江的土地还没从荒地变成真正成熟的田地。
那想再开发黑龙江这块土地,就要等到工业化,或者等到下一个全球升温的时候了。
所以,李泰看着高句丽格外碍眼。
因为李泰十分清楚,松花江这块土地开垦出来,是真的有很大的可能延续大唐国运的。
只要这片土地开垦出来,至少三百年时间单是这里产出的粮食就能供养整个大唐。
因为这里土地平坦,地广人稀,对自己来说,也是最有可能实现粮食工业化的地方。
而大唐其他地方的土地,尤其是长江以南的土地,真别指望工业化。
因为人均土地真不多,而且各种土地还是碎片化的,在这土地还是私有制的时代,想要进行工业化生产,那成本就太高了,与之相比,还不如对幽州那一片土地下重注!
“不管怎么说,随着占城稻的掌握,开发东北那块土地的把握就又多了一分把握!”
李泰深吸了一口气,“所以,高句丽的问题就必须要快一点解决掉了,真不知道百里玄奖跟高句丽谈得到底怎么样了,我可真恨不得马上就去找高句丽来战一场啊!”
李泰看了占城稻,倒是不由摩拳擦掌。
对李泰来说,想要开发西北那一片土地,必须要解决的就是高句丽。
但李泰也清楚,想要打败高句丽容易,但想要打灭高句丽难。
说实话,李泰也没太多把握一战而胜,只能说,还好大唐最强的武将李世民还在。
由自己作后勤,由李世民作为统帅,哪怕面对巅峰的高句丽,还是有很大可能打下来的。
李泰想到这里,倒在学府中继续转了转,看看其他的成果,只不过其他东西不像占城稻这样已经彻底成熟,尤其是那个研究肥料的还在探索中。
对这种事情,李泰也没催促什么,科学研究停留个十几二十年也正常,尤其很多原本认为是错误的科研路线,过个几年有了合适的材料,说不定又会被认为是正确的。
这方面自己真没办法,慢慢等着也就是了。
李泰回到魏王府,很快阎婉倒送来一张房玄龄的名刺,说是房玄龄派人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