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礼物,吃完饭,回到魏王府,阎婉松了好大一口气。
“大王,要不您纳几位侧夫人或妾妃如何?”阎婉想想,最后还是鼓气勇气对李泰说道。
很显然,对自己这些年只生了一个小县主,阎婉多少有几分失落。
“我事情多,哪有那时间!”李泰不由感叹。
李泰对那些穿越先人不仅拥有金刚不坏的身体,而且还有颗放荡不羁的肾是相当佩服。
自己跟阎婉行房后,不是说不能再多来几次,只感觉这样会影响第二天的工作状态。
那些能二十四小时发情,而完全不需修养恢复的穿越者前辈,李泰对他们表示相当羡慕。
自己从小苦苦锻炼,甚至极少生病的体魄,都做不到这一点。
当然与其说李泰是在克制,还不如说比较起行房这种短暂欢愉的单纯感觉,因自己政策让洛阳经济从萧条到繁荣,人口从稀疏到浓密,物产从单一到丰盛,更让李泰有成就感。
至于女人,有一个国家包分配的阎婉已经足够自己日常生活所需了。
阎婉想到这里稍稍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询问到:
“那白鹤姐姐与孔雀姐姐呢,她们的年龄已经很大了,夫君不纳了她们吗?”
“白鹤的话,从小便是跟我一起长大,找个机会应该会纳了吧!”李泰思索着道,“倒是孔雀,趁着这次的机会,跟她说清楚好了!”
李泰很清楚,对白鹤自己是不可能放出去嫁人的。
理由非常简单,她是自己跟李世民间的沟通桥梁,而且作为从小便照顾自己饮食起居的贴身丫鬟,自己离了她也有几分的不习惯。
还是那句话,李泰没有那种心理洁癖,好像你为别人做事,那就是背叛自己。
李泰从来不在乎白鹤有什么小心思,且不说她并没有做出对自己什么有害的事情,就算是真的做出来了,她跟着自己这么久的时间了,难道自己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这不现实,顶多就是真做出来了,自己负责就是了。
毕竟自己容纳她做奸细,自然就要背负风险。
与之相比,倒是孔雀实际上是因为自己当初手上真没人手,又需要织布产业,所以郑凤炽靠过来,只想自己一个越王庇护的名头做交易,那用孔雀来做交易也就是了。
孔雀带过来的那些嫁妆,自己可没有像贾府吃林家绝户那般全收下。
现在不说,孔雀那些嫁妆已增了多少,单是孔雀本人也成为自己的得力部下。
但自己清楚,孔雀跟着自己是因为她希望能通过自己努力去掌握自己的命运。
她再也不想要像当初被她爷爷郑凤炽当做交易的筹码,再次交易出去。
所以如果自己收了她,就不可能再让她到外面去抛头露面,毕竟就算李泰再怎么样的阔达,但也抵挡不住这个时代的人言可畏。
但若让她失去掌握财富的权柄,那还不如杀了她。
所以,孔雀自己到底是不会收的,因为李泰清楚,收了她就是杀了她。
“不纳孔雀姐姐吗?”听到李泰的话,阎婉有几分发愣。
因为在阎婉看来,不论是白鹤,还是孔雀,应该都是李泰的内人,或者说迟早会成为李泰的内人。
所以,李泰才会这般信任两人,而孔雀几乎掌握了李泰的财富账册,而李泰这般的信任孔雀,居然没想要收孔雀。
“孔雀跟其他的人不同,因为她自己的经历,她只相信自己一手掌握的权柄。”
李泰摇头道,“她不会屈就做我的妾,而宁愿找个能让她做正妻的人的。”
“王府侍妾,至少也是正五品吧,可是能从朝廷这里拿俸禄的!”阎婉有几分不敢相信。
“是啊!”李泰揉了揉阎婉的脑袋,道,“但有的人就是会不稀罕的!”
阎婉不理解孔雀的心理,但是李泰也没有多说什么,自己就是喜欢孔雀这股子的倔脾气。
毕竟这样的人,才放心让她干活,否则若是她满脑子都是情情爱爱的,自己早就把孔雀给一脚踢开,让她自己拿着自己嫁妆去做花瓶了。
但孔雀就是这么一步步跟紧自己的脚步,自己一路走来有所成长,而孔雀更是成为了自己的白手套,经营着自己一手打造出来的产业。
“孔雀娘子,这是您要的今年需要核查的年账,我昨天已经全部核对过一次了!”
武媚手中端着一叠厚实的账簿送到孔雀面前,神色中却有掩饰不住的兴奋。
武媚在白鹤的身边打杂了几个月,然后就被放到孔雀这边来了。
跟着白鹤主要是熟悉魏王府的工作模式,等到熟悉,李泰就没把武媚继续的留在身边。
毕竟就算是武媚长得漂亮,但自己又不需要她暖床,跟她结合不能带来丰厚的人脉利益。
就算武媚本人,李泰感觉自己又不可能真把武媚当做秘书来。
所以便把武媚交给孔雀,当然,这样或多或少也是因为弘农杨氏所带来的压力。
毕竟说到底,武媚不是路人子女,自己说纳也就纳了。
她的母亲到底出身弘农杨氏,哪怕弘农杨氏在整个大唐注定了走下坡路,但让武媚如果不清不楚的就这么跟了自己,那就是打了所有世家女的脸面了。
所以,在白鹤身边熟悉整个流程后,李泰便把武媚交给孔雀来调教。
因为这世界有谁最像孔雀,怕就是这很有可能的未来女帝了。
孔雀看着现在的武媚,或多或少有点像是看着曾经的自己,只不过比较起当初的自己,武媚要更加的激动与热情,更重要得是,这家伙的精力充沛得惊人。
“这些年账,我记得是前天才拿给你的,你怕是熬了好几个夜了吧!”孔雀看着武媚依旧不见疲劳的样子,不由感觉到几分感叹,“要不你今天先休息休息?”
“不累不累!”武媚很兴奋道,“孔雀娘子,还有什么工作?”
“你的兴致还真是高!”孔雀笑了笑道,“你若没其他事,可去城东仓库去盘库。
这几年魏王可是建立了不少的仓储,每年都需要盘点一次!”
“好的,给我指令,我这就去!”武媚倒是精力满满的对着孔雀说道。
“好好好!”面对着精力惊人的武媚,孔雀也笑了笑,给武媚写了一封指令。
当然,对比起李泰还能悠闲的跟阎婉商量是否纳妾,在这时候的李承乾却已经忘记了自己是从哪个女人身上爬起来了。
穿上衣服后,李承乾的神色依旧带着带着几分愠怒,毕竟他已经知道李泰将要接任工部尚书,自己这太子都没接任工部尚书这个职务,他一个魏王凭什么。
将来他还想要做到什么位置,尚书令吗!
一想到这里,李承乾便找了一个侍女泄火气,重新爬起来,身子都有几分飘摇。
不过现在的李承乾,已经不是当初的李承乾了。
他手下有了张玄素、纥干承基、张思政、杜荷、李元昌、游文芝、刘兰……
毕竟李承乾是太子,多得是人依附。
不过,现在的李承乾见得却并不是这些人,而是贺兰楚石。
李承乾虽然看李泰越来越不爽,但李承乾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跟李泰在同一起点上了。
自己是嫡长子,这是老天决定的,但同样的,李泰拥有君主天赋,这也是老天证明的。
可是自己,不论怎么样努力就是弄不到君主天赋,所以自己面对李泰时,没绝对身份上的优势,如果李世民哪天废了自己,选择立李泰为太子,李承乾也觉得合情合理。
是啊,就算李承乾自己也都觉得这件事情合情合理。
所以李泰没有回长安也就算了,但回长安后,李承乾的危机感骤然爆发。
更不要说,李世民还想要给李泰授予工部尚书。
虽然工部尚书在六部尚书的位置之中算是最低的,但那也是正三品啊!
一想到这里,李承乾心中已经逐渐熄灭的火焰,又是不自觉的腾升起来。
“属下贺兰楚石见过太子!”贺兰楚石对着眼前的李承乾半跪下来。
李承乾看着贺兰楚石不由沉声说道,“陈国公境况如何?”
“岳丈近些日子,都在借酒消愁。”贺兰楚石有些担心道。
“果然陈国公过得也并不舒心吗!”李承乾听到贺兰楚石的话开口道,
“我有件事情拜托你,若成功了,将来你的爵位不会落于陈国公之下!”
“还请太子吩咐!”贺兰楚石听到了李承乾的话相当兴奋道。
贺兰楚石自然明白,李承乾许下这样的诺言,自然希望自己能在他夺嫡过程中起到助力。
而自己最大的助力是什么,还不就是自己的岳父侯君集。
但相对其他的人,贺兰楚石们心自问,自己又不像是杜荷有个好爹。
前几天听说腿断了,直接便是跟辞了职,太子虽然恼怒杜如晦不识时务,但也没有再多追究什么。
毕竟房玄龄,杜如晦与魏征,几乎是整个朝廷内务的铁三角,他们每一个所拥有的政治力量,在助推太子上位,也许力有未逮,但只要想要拉太子的后腿,那绝对是绰绰有余。
但自己没杜荷那样有个有权有势的爹啊,自己既然进入到太子府邸,自然就要全心全力为太子服务。
不然太子若被魏王打败,覆巢之下,自己最好的待遇怕也是这辈子永不启用了!
所以对比起那些有选择的官员,在听到李泰要成为工部尚书的消息,那是该撤离的撤离,该躲避的躲避,也就只有自己这种,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太子继续走下去。
自己既然进入太子的府邸,便没选择了,进则封侯拜相,退则万丈深渊。
“我想要你,让陈国公来东宫与我一会!”李承乾看着贺兰楚石郑重道。
李承乾已经非常清楚,面对要长时间居住在长安的李泰,想用刺杀的办法是不可能刺杀成功的,毕竟当初李泰有五百亲卫时都杀不了,更不要现在一千人。
自己在朝廷内的势力不弱李泰,甚至礼部更视李泰这不尊儒学的家伙为眼中钉,只是自己手中的军事力量实在是太薄弱了。
李泰在边军有王玄策,在元从禁军中有薛仁贵,这就需要侯君集这位陈国公来自己补齐。
真说起来,侯君集虽然现在是在低谷,但没有人否认,除了李世民,李靖两人能稳稳压住侯君集以外,纵然现在打赢了薛延陀的李世绩,也不能说压制侯君集。
毕竟在所有人看来,侯君集能千里奔袭灭了高昌,与之对比李世绩不过只是在家门口敲打一下薛延陀,两相比较肯定是侯君集更难的。
所以,李承乾在李泰回来后,原本已丢到地上的大脑,重新捡了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放到了自己的脑子里多少还是能够用的。
毕竟自己这次可是面对有君主天赋的亲弟弟啊,不慎重点怎么能行!
贺兰楚石听到李承乾的命令,神色不由一愣。
他自然知道侯君集加入到其中代表着什么,但即使如此,贺兰楚石还是神色郑重的对着李承乾说道:“属下遵命!”
贺兰楚石并不反对拉自己的岳父下水,毕竟自己也不过只是娶了侯君集的庶女而已。
当初,自己岳父在风光之时,哪里把自己放在眼中了,顶多也就只是周全了礼数而已。
再说,现在多少也是给身处低谷的岳丈机会,跟着太子走至少也有个翻身机会。
贺兰楚石自然不如其他的谋臣看得清楚,在他看来,尽量增强太子的实力终究不会错的。
甚至,侯君集若一直不加入太子一党,那如今受到圣人,以及整个朝廷打压,根本就没有任何未来,还不如加入太子党试一试。
李承乾看着贺兰楚石答应得干脆,露出了几分满意的笑容,此刻的他目光不由向魏王府的方向看了过去,沉声道,
“青雀,你是很有才华,但我要你知道,这长安有实力的人多了,缺了谁又怎么样!
论势力,论人脉,更论熟悉长安的规则,你有我熟悉?
哼!我玩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