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对棋手的安排,发布出去后,绝大多数人也只是看个热闹。
因为这时的时间已到了五六月份,人们的关注点已转移到去年种植下来的小麦丰收上了。
有着农业学府和农学社手把手教导,今年小麦顺利丰收,成功了改变当地粮食作物结构。
这让所有百姓都流露出欣喜,毕竟这还是封建社会,吃饭是头等大事。
说实话,只要百姓们能有饭吃,那李泰不论弄出些什么活动,百姓们大都不会反对。如果还给钱的话,那百姓们更踊跃参与。
所以五六月小麦的丰收,不论让洛阳农业学府成功的落下根基,还是让李泰继续顺利的举行八月十五的洛水之弈,都变得顺利的多。
至少,随着不断向洛阳涌入的人流,洛阳对粮食的消耗开始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加,粮食丰收的消息,非常好的稳定了洛阳人心。
“见过魏王。”棋待诏何其找到上李泰,在向李泰行礼后神色忐忑起来。
“洛水之弈出事了?”李泰见何其过来,却有几分疑惑。
因为整个洛水之弈交给何其这位棋待诏去组织,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算是整个赛事的真正负责人。
“回禀魏王,百姓们报名踊跃,我们初赛与复赛阶段需要的棋正人数有严重缺口。”
何其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
“若没棋正为比赛裁决以监督比赛顺利进行,我怕比赛途中会有人输棋不甘横生事端。”
“棋正……”李泰听到这话后,思索一下道,
“你去找吕才,让他把今年毕业的高陵农业学府学员的分配压一压。
除了需要去西海从军的学子以外,其他学子先参加今年洛水之弈,培养他们成为预备棋正,先顶上来再说。”
“那些刚毕业的学子?真的可以吗!”听到李泰的话,何其的脸上带着几分的茫然。
“你把围棋规则告诉他们,让他们腾出时间下个百来局,那是什么规则都摸清楚了!”李泰挥挥手道,“你这棋正三年一次,洛阳棋社可养不过这么多棋正,还是这般来就是了。”
“诺!”何其听到李泰的话,连忙答应下来。
说实话,对于把学子们的学籍稍微压个半年,也并不是多么严重的事情。
因为他们要去的工作,都是自己名下的,早去半年晚去半年,那些工作岗位又不会消失。
让他们作为棋正去见见世面,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李泰想到这里,对何其道,“对了,比赛时的茶叶可都准备好了?”
“全部都是从广州来得上等红茶,颜色鲜艳,口感香醇,回甘无尽,在初赛之后的正式比赛,作为棋手们的指定茶饮,都已经准备妥当,定不会有任何问题!”何其道。
“这是洛阳红茶!”李泰郑重对何其纠正道,
“你需记得,从洛水之弈开始,这往茶水里面加各种乱七八糟东西的时代结束了。
所以这茶水,可不能出任何的问题!”
“何其明白!”听到李泰这严肃的话语,何其非常清楚,这件事情的重要性质。
而李泰看着何其离开,继续去处理洛水之弈的事情,倒是从容笑了笑。
说实话,对很多人来说,这洛水之弈只是次普通的角逐棋圣名头的大会。
更大一点,或许是朝廷重新招揽人才的一种渠道,但这个社会的人很少能够看出,这是盘活洛阳这一座城市的一次画龙点睛的一笔。
李泰第一次把茶叶作为单独的饮品推举出来,至少未来丝绸之路重建,那茶就必然会成为丝绸之路上的必选物品之一。
而李泰到底在广州那地方培养茶树与甘蔗,已经囤积了不少的茶叶,彻底掌握茶叶这种在这个时代几乎是必须的奢侈品。
更重要得是,至少李泰多了一种自己能够以依赖的基础物资,对于维系自己的金融体系有着绝佳好处。
而更重要得是,褚遂良已经开始在余杭等地区开始大面积的种植茶树。
第一届只是把茶叶这种饮品,单独的展现在世人面前,那随着余杭的茶叶上市,属于茶的时代却也在自己的布置之中真正到来了。
此刻的褚遂良站在丘陵上,低头望去,绵连不绝的丘陵上种植着密密麻麻的茶树。
不得不说,褚遂良已经把自己回归朝廷的希望压在这些茶树上了。
“这么一大片的茶树,怕这投资有上万贯了吧,魏王还真是舍得!”
刘仁景看着眼前景象,也被这一大片绵延不绝的茶园所震撼。
刘仁景原本以为魏王会随便给褚遂良就当打发了,但却没想到,魏王还真舍得下血本!
“等到茶树生长茶叶制作,以后余杭的农业学府不但不会缺钱,想来也更富裕吧!”
褚遂良看着这一大片的茶园,却不像是在看茶园,反而像在看一片希望。
无论怎么说,这余杭都是自己的家乡,自己能在这里留下一座学府,更带来一个茶园,对余杭的发展肯定是有好处的,褚遂良心中却也聊有慰藉。
“魏王这般出手,学府我倒不担心了,与之相比倒是你呢?”刘仁景看着褚遂良道。
“我……我自然是前所未有的好!”褚遂良面对刘仁景的问话,从容道。
“莫要开玩笑!”刘仁景的神色严肃道,“我没打算回朝廷,以后就在这学府安心教书育人,钻研农事,朝廷也不会理会我这么个闲人。
但是你现在拿了魏王的钱财,帮助魏王建立了茶园,哪怕你自己问心无愧,若回了朝廷,怕不会被认为是魏王一党才怪!”
“连你也看出来现在的朝廷,太子与魏王有所争端了吗!”褚遂良苦笑道。
“在你建立茶园后,叔父便给我送来私信,说刘家基业创立不易,让我不要卷入其中!”
刘仁景看了看看褚遂良,继续说道,
“我远在余杭,从事的又多是农事,我怎么可能卷入其中。
这意思还不就是让我别跟你走太近了,免得让你带入沟里面去!”
“你叔父也不容易啊!”褚遂良听到刘仁景的话,不由感叹道。
“吃亏吃多了长出经验。他已致仕了,惟一能做得也只是提点我这些不成器的后辈了!”
刘仁景此刻却也略带着几分的叹息,因为自己的选择也很有限啊。
贞观元年,义安王李孝常与监门将军长孙安业等人因密谋反叛被处死。
刘弘基因与李孝常有交往,也遭到牵连,被免官除名,直到一年多后才被重新起复。
所以,刘弘基在进入贞观朝后,就每天活得小心谨慎,那是比李靖都来得低调。
褚遂良听到刘仁景的话语,也想到了自己的父亲。
说实话,在自己去找魏王之前,父亲褚亮也送来了信,询问自己是不是愿意回到中央。
因为农业学府的成绩算不得优秀,回中央之后能够选取的路线有限,但无论怎么说这也是教书育人的职责,在褚亮的推荐下,至少成为一名负责直谏的御史没有关系。
走不成正统宰相的路子,走言官路子也是一样。
只不过,褚遂良不愿意认输,无论如何自己去魏王那里搏一搏终归是好的。
而自己从魏王那里拉来投资后,褚亮便不再说话了,言语之中或多或少的也赞同自己的抉择,表示自己不再过问自己的事情,看得褚遂良很是郁闷。
显然,就算是自己的老爹也认为自己已经投靠了魏王,甚至隐约还有几分鼓励的味道。
“难道太子就这么的不待见吗!”
褚遂良看着自己老爹每个月送来的私信,心中却是不自觉的腾升起了这么一个念头。
毕竟若非如此,褚遂良实在不理解为什么褚亮不警告自己。
褚遂良自然不知道,李承乾在结婚后正式进入到叛逆期中。
朝中大臣一个个都以拿着李世民的要求去要求李承乾,这未免就有些太不干人事了。
毕竟李世民这样的国君,几乎是天下无双,拿李世民的标准去卡封建时代任何的君主,那都是或多或少有着缺点的。
至于李承乾,单单是心里承受能力上就差得太多了。
所以,机敏的褚亮在发觉李承乾好像不是那么可靠后,便让褚遂良跟着李泰走得近点了。
到时候,若李承乾顺利登机,自己只能忍痛跟褚遂良断绝父子关系,以保全褚家。
当然,要是李泰真登上了九五之尊,那褚遂就算没有拿到原始股,至少也吃到红利了啊!
褚遂良身为世家子或多或少的也知道自己父亲的心思,但褚遂良这钱拿得是问心无愧。
自己也对魏王大为改观,为魏王做事,自己也竭心尽力的做好自己的职责。
但如果涉及到立储的话,那褚遂良还是支持太子的,因为这就是褚遂良的信念。
当然,
如果哪一天魏王成为了太子,那褚遂良还是果断选择追随魏王。
所以,褚遂良是属于那种,他不管李承乾还是李泰,总之谁是太子,他就坚定支持谁!
“且先不说这个!”这时候的褚遂良回过神来,看着刘仁景说道,“你不准备回长安吗?”
“回自然是要回的,只不过没有想要继续做官的心思而已!”刘仁景对着褚遂良说道,
“比较起官场里面的勾心斗角,我觉得还是农耕事务比较的简单适合。
尤其是看着一株株的植株在自己的精心照顾下开花结果,自己也有种说不出的满足啊!”
“既如此,那我以后逐渐把有关农事部分的事全部都交给你来管理!”褚遂良看着刘仁景道,“尤其是这片茶园,你可是要照顾好了!”
“这点我自然是明白的,不过魏王吩咐,茶科之中最好增加女人,为了将来采茶时方便能够管理,你看怎么样!”刘仁景又转移话题。
“那就增加吧,农业学府本来就是有女科的,只不过多数是在织布行业而已!”
褚遂良继续道,“毕竟茶科的事情,魏王比我们更懂,按照魏王的来便是。
等到以后要改那慢慢改也就事了,毕竟很多的事情也不是一蹴而就的。”
刘仁景带你点头,正准备聊下去,但这时候远处却有人高喊起来:“仁景郎君,登善郎君,可是让我好找你们!”
一名想风道骨,身穿道袍的老者快步向着两人所在而来,不过到来之后,反而见其洒脱。
“可仪兄,可是寻我们下棋来了?”褚遂良看着但老者笑着道。
“不是不是,我是准备前往洛阳参加洛水之弈,这不后者脸皮来向两位讨要一张农业学府的文书,让我也能在农学社中暂时落脚!”范越风从容不迫道。
“哈哈,那还请可议兄随同我等一起回学府,便是书写一封给可仪兄带上!”
褚遂良听到这话,从容不迫道,
“不过可议兄且说好了,若你在洛阳见到了有什么优秀的棋手,且先标注起来,我差不多在决赛时日会过去,您到时候可是要帮我介绍介绍!”
因为三年后的洛水之弈是为江南学府搭建舞台,褚遂良自然要把这件事做到尽善尽美。
如果是用自己这边培养出来的棋手,喝着余杭的绿茶一路杀到了最顶端,从而夺取冠军自然是最好。
所以回来就开始组建棋社,这范越风便是褚遂良请的棋艺教头。
而这棋艺教头,有点不务正业,他对棋艺本身也就只是打发时间,更喜欢的还是堪舆术。
只不过一般人家也不需要制作地图,更多的用处还是在寻龙点穴,安葬风水上。
不过不得不说,范越风在前期布局上还是颇有心得,但在后期的手筋死活上常常会吃亏。
但即使如此,这也算相当有特点的棋手了,至少跟李泰下说不定半斤八两。
“有什么优秀棋手自然给你留着,不过若遇到心仪徒弟,我也不会让给你就是了!”范越风看着褚遂良哈哈大笑起来。
褚遂良与刘仁景两人对视了一样,却也无奈的笑了笑。
他们也知道范越风去参加这洛水之弈的目的倒是跟其他的人都不同,其他人为名为利,又或许是单纯的想要与人对弈,但范越风却是去这洛水之弈上找徒弟的,以传承他的堪舆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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