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另外三个盗贼见动了手了,一拥而上,拿刀就砍杀过来,田义猛的往前跳了一步,对着姓李的就是一匕首戳过去,姓李的大叫一声,来不及用刀来挡,忙不迭的用捂眼睛的左手甩过来想挡住田义,田义正好一匕首扎在姓李的手臂上。
姓李的吃痛,右手想拿刀来挥,但是长柄大刀太长,单手挥不动。
田义忙侧身躲过,正要拿匕首再刺,刀疤三的刀照着后脑勺就下来了。
田义不管刀疤三,猛的直接就往姓李的身上一扑。
姓李的眼角血流的一脸,眼睛里也进了血了,正要去擦,田义已经扑过来了。
田义一下把姓李的压住了,匕首早就插在了姓李的背上,姓李的大叫一声,抽搐几下人就不动了。
田义正要爬起来,小腿上已经被刀疤三划着了一刀,一阵剧痛感传来,人就没有爬起来,赶紧就地一滚。躲开了第二刀。
那边后面的两个强盗见孙大牛没有武器,用刀架住孙大牛,孙大牛不敢躲开,怕自己躲开了,强盗就直接砍杀后面的三人。
田义刚把姓李刺倒,又和刀疤三纠缠上了,刚想起来和刀疤三拼命,这刀疤三甚是狡猾,见一刀得手,马上就远远跳开,大叫道:“这货被我砍了一刀了,地瓜你赶紧过来一起弄死他。”buwu.org 梦幻小说网
后面一个正拿刀逼住孙大牛,另一个正要拿刀去逼住孙哲仁几个,听见刀疤三叫他,赶紧一边大叫着,一边对着田义就猛冲过来。
田义眼见这个大个子这么猛的杀过来,刀疤三跳跃着拿刀朝田义招呼。
田义想躲开刀疤三的刀,腿上伤口血流的很多,已经不灵便了。地瓜乱叫着挥刀砍过来,田义躲了刀疤三的一刀,右上臂却已被地瓜又砍了一刀,一下手中无力匕首掉在地上。
刀疤三上来就要补上一刀。就听见孙哲仁大叫一声,拿起地上的石头作势要砸过来,刀疤三刚抬头一看,下意识的往后一跳躲开了。
孙哲仁的石头却并没飞过来。原来石头太大,力气太小,石头直接从手指尖滑落了下去。他只是大叫了一声。石头已经掉在孙大牛的脚边。
顶住孙大牛的无名强盗见孙哲仁偷袭刀疤三,下意识的一刀就往孙哲仁方向砍去,只听见噗的一声,就听见孙哲仁一声闷哼就倒在地上。
旁边的夫人看着自己的丈夫脖子上被砍了一刀,血已经喷射出来。大叫了一声扑过去。突然意识到自己手里还抱着儿子。赶紧把孩子抱紧低头往前冲出去几步。
这里孙大牛看见砍倒了孙哲仁,顾不得自己死活,一下直接把无名强盗扑倒,顺手抄起地上的石头照着他脑袋就砸。
田义听见孙哲仁闷哼的一声,看见少爷已经倒在地上,血在吱吱冒出来。知道不好,想着要跑过去看,哪里能行。大个子地瓜的刀已经砍下来了。田义脑子来不及思考,直接身子一侧,拿左肩膀接了地瓜的一刀,一刀正中肩胛骨,田义人往下一沉,身子往左微微一侧硬生生的抬起手死死掰住刀背往下一拉,右手举起匕首,顺势就往上一捅。地瓜哦的一声,胸口中刀,人缓缓跪下。
这里孙大牛敲碎了无名强盗的脑袋,拿起地上的刀跳起来,对着刀疤三就冲过去拼命。
刀疤三眼见着自己的三个同伴死在当地。见孙大牛疯了一样的冲杀过来。吓的魂飞天外。拔腿就逃。孙大牛追了几十米,毕竟被雨淋的又冷又饿,刚又用力过度。一下摔了个跟斗,爬起来时刀疤三已经跑远了。
踉踉跄跄跑回来。看见田义和地瓜歪倒在地上。孙大牛一把把地瓜推开。田义硬接地瓜的大砍刀,砍得太深了,已歪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田义慢慢从兜里掏出一个信封,一些银子和两张银票交给孙大牛,说道:“赶快离开这里。按照信上地址送少夫人姐妹和小少爷过去。等福叔过来接你们。千万不可报官。”还想要说几句话嘴巴张了几下就已经不行了。
孙大牛又看孙哲仁少爷也已经没了气息。少夫人与二小姐只在地上扶尸痛哭,孩子也一起哇哇大叫。
天色越发暗了,孙大牛呆在当地不知所措。想着如果不走,万一强盗喊了人来,自己几个人肯定更是死无葬生之地了。只得劝少妇人和陈二小姐暂时不要哭了,先避开这里再作计较。
少庄主夫人年纪十八,二小姐更小,哪经历过这些。除了哭,已经是没有主意了。听说强盗有可能再回来,只得听劝。
孙大牛把田义和孙哲仁的尸首放到马背上捆好。
他们几个不敢往前面不熟悉的路走,只得赶紧带着少夫人姐妹往回走,走到刚才躲雨的芦苇丛。和少夫人商量,只能暂时就地安葬好少爷好田义。过后再作计较。少夫人哪有主意,只得应允。
孙大牛赶紧用刀在芦苇丛里掘了一个大坑。安葬好田义和孙哲仁。
弄好这些天已经很黑了。在河边洗了洗身上的血污泥浆,孙大牛让夫人姐妹坐到马上。他牵着马沿着来的路一直往回走了十几里。在集镇里找到个小客店。让给安排两个客房。再找店家买了一些旧衣服。让客店老板给做了吃的。
第二天一早,孙大牛让店伙计雇来一辆牛车,又安排了吃食。
少夫人出门来之时,两眼红肿通红,极是憔悴。突遭变故,应该是一夜未睡。脸色有点赤红,伴着咳嗽。昨日又淋雨又受惊吓,陈二小姐也没有什么胃口。几个人勉强吃了点早餐。孙大牛喉咙也有点感冒。吃了两个馒头。又打包了一些干粮。
孙大牛不识字,上了牛车,把信封给少夫人看。
原来是一封孙庄主给苏州吴县老友的信,信里写的详细的内容已被雨水血水浸湿。墨迹已经散开来模糊不清了。只能大致识别出来是在吴县木渎镇上,送给一位姓杨的人,具体名字是何人,具体详细地址皆已看不清了,一行人没商量出什么,只得暂时决定先行往吴县方向而去。
原本安逸稳定的生活被这一连串的惊变弄的支离破碎。短短几天与父母分隔,又与丈夫阴阳永别,丈夫的尸首也草草埋葬在异地他乡。一想到这些陈氏又痛哭起来,怀抱着婴儿,又看着受伤的妹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以后该怎么活下去,一阵抽泣引起了剧烈的咳嗽。妹妹看着姐姐如此伤痛,也是垂泪不已。
一行人在牛车的哒哒声中走向茫然的未来。
一路颠簸,陈氏只是整日痛哭,又不思饮食,在牛车上就躺倒了。
傍晚在吴县木渎镇上找了一处客栈落脚,孙大牛赶紧找了郎中来看,郎中说了些风寒脑热之类的,给开了方子,好不容易配药煎药,只是喝不下去,当夜躺在床上说了一夜胡话,高热只是不退。
孙大牛和陈二小姐急得只剩打转了。陈二小姐也是个半大孩子,见姐姐的病如此急重,抱着小外孙也是抹泪不已。
眼看着过了三天姐姐还是没有好转,让孙大牛又叫了郎中来看。说是本身体弱,风寒透骨,又惊惧过甚,受了严重的惊吓和刺激,已经伤肺脉和心脉。且多日高热持续不退。于是加了药量。好不容易煎服了下去,还是一会清醒,一会糊涂,清醒时痛哭喊丈夫的名字,糊涂时只是叫父母叫孩子反复折腾了两天,已脱了形,脸色发灰,双目发直,出气多进气少了。
客栈老板几次来看,一直在门口打转。这天傍晚又让老板娘过来瞧了,看到陈氏只是不好。于是拉着孙大牛让退房,让孙大牛把人送到义庄里去。只说义庄如何如何好,如果人死在客栈。这是万万不行的。又如何如何不吉利,一通软磨硬泡。
孙大牛不善言辞,又为人老实,被催逼的无奈,只得叫了辆牛车来,拉着二大一小往义庄而去。
当夜陈氏未留一句话,就在迷糊中过世了。陈二小姐抱着外甥只是垂泪。这样的事情何曾经历过,要问主意自然是没有的。幸亏这义庄里的老人见此情形,帮着问了价钱,让人送了棺木来,停灵烧纸一应俱全。
孙大牛木讷老实,陈二小姐本也是知书识礼聪慧的很,但毕竟年岁不大,这事情接二连三的接踵而至,实在不知如何应对。现如今既已停灵妥当,在义庄守了姐姐的灵柩一个月,思量也不好自己匆忙下葬。最好是和父母商议以后再行定夺。
人经历了磨难方能成长。短短的一个月多,陈二小姐必须自己拿主意。姐姐姐夫没了,当务之急是给孩子安排好。
孙大牛对此地也不熟悉,于是托义庄老人,介绍附近可有做乳母的人家,问了多人,终于寻得一个。
这一日,义庄老人领着到了这个妇人家里。这妇人干干净净,拾掇的很是清爽,相互就相中了。
孙大牛信步来到前后院看看,只见这个妇人家里有两进房子,后面一进房子空着,听闻义庄老人说她家也经常出租来换取一些租钱,贴补家用。
情况跟陈二小姐一说,二小姐见小院子种了二十来根小竹子,三垄地的瓜果蔬菜。义庄老人又介绍了她家的情况,她家男人是个老实人。一天就在地里摸索。另外有一个一岁多的小男孩。这一家子家里倒是打扫的干净,考虑到在木渎还未有落脚之地。就出钱赁了后面的一进三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