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睡蒙了，还是梦想破灭，许大茂坐在床上，好长时间都没有动一下。
刚刚做梦，他还梦到娄小娥挺着个大肚子在厨房忙活，一转头功夫，屋里一个胖大小子爬出来，许大茂还说找个木匠给儿子打个木马骑呢！
“哎！”
许大茂长叹一声，继而下了床，半死不活的说了声：“把我衣服拿给我一下。”
知道许大茂心情不好，娄小娥同样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
这年月，男人无后，就跟少了两腰子似的，在外面非但挺不起腰杆子来，连说话都比别人小点声。
女人更惨，一旦被冠上下不了蛋的标签，基本上都会淹死在周围人唾沫星子里。
想不开，寻短见的女人，在时下比比皆是。
娄小娥将衣服递给许大茂，声音低沉的交代一句：“你一会儿去贾张氏家里看看贾东旭吧！”
许大茂皱起眉头，不悦道：“我看他干嘛，他又不是死了，他要死了，我去见他最后一面，活的好好的，我看个鸡毛。”
娄小娥抬手拍了许大茂后肩一巴掌，嗔怪道：“啧！小点声，瞎说什么呢！”
“去看看吧！”
“院里大伙都去看过了，你不去不合适，装模作样的去看一下也好。”buwu.org 梦幻小说网
虽然说贾东旭只是口腔溃疡，没什么大毛病，可那天晚上贾东旭着实把大伙给吓到了，加上林建军说他三天内必死，联想到老贾差不多也是这个岁数噶的，院里住户潜意识以为贾东旭真要噶了。
这不贾东旭出院了，易中海、阎埠贵、傻柱他们下班后，陆续赶过来看看什么情况。
好不好，看看就知道了。
看到贾东旭气色如常，易中海就安心了。
“少吃点辛辣的，多吃点清淡的。”
“老嫂子，明儿称点肉回来炖给东旭吃，过日子也别太抠门，偶尔也要吃点好的补补身子。”说着易中海从兜里掏出来两张肉票递给贾张氏。
贾张氏高兴坏了，心说东旭偶尔吐一次血，也不全是坏事。
多好！
今儿左邻右舍的可是送了不少好东西。
“还是一大爷有人情味，不像某些畜牲，天生坏种，只会害人。”言语间，贾张氏犀利的三角眼充斥着恶毒之色朝对门看去。
院里所有人都送了东西，吃的喝的，要么塞了点钱和各类票，就只有林建军没给他们家送东西。
贾张氏似乎忘了，贾东旭吐血晕厥过去的时候，林建军就已经掏了一毛二，资助贾东旭打口好棺材。
二大妈宽慰贾张氏，她道：“东旭没事就好，昨晚可没把我吓坏了，真以为东……林建军这人也是的，年纪轻轻的，嘴巴这么臭，哪有这么咒人家的？东旭他妈，您甭跟他一般见识，也别往心里去，东旭身体健康比什么都重要。”
三大妈点头附和道：“权当他林建军放屁，东旭才二十出头，年纪轻轻的怎么可能会有大毛病……”
贾东旭很想发火。
他在考核的时候，当着几千人的面尿裤子了啊！
明天还要去上班，已经够糟心的。
现在只想安安静静的躺会儿，想想明天该怎么面对轧钢厂的工友。
结果……
易中海、傻柱、阎埠贵、刘海中……进来个人，就掀一次被子看他脸色。
搞的好像他已经死了，是一具尸体躺在床上，大伙都过来瞻仰他的仪容。
看过也就算了，还不走。
一大群人在外面叽叽喳喳，吵死人。
想骂几句，把他们骂走，又不好骂。
心里这一窝火，胸就闷的厉害，喘不过气来，感觉要活活闷死似的。
可能是因为头躲在被子里的缘故吧？
贾东旭实在受不了，好比是高温低压下，水塘里吸不到氧气快要活活憋死的鱼一样，立刻浮出水面，大口大口呼吸。
贾东旭也是掀开被子大口大口喘气。
可即便是掀开被子也没能让他透过气来，从鼻孔吸进来的氧气，没有了以前的清新感，甚至都感觉不到‘气’的存在。
贾东旭瞪大瞳孔，像被人掐住脖子，胸口剧烈起伏。
贾东旭觉得自己快要死了，爬到床边，想要求救，奈何喉咙里有东西，发不出声音来。
于是贾东旭只能向屋里唯一的一个人，向小当伸出手。
小当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面目狰狞的父亲，还以为贾东旭跟她扮鬼脸呢！有点害怕，目光发直，后来咧开嘴，牵强的笑着。
直至贾东旭口喷鲜血，喷了小当一脸，小当愣了一下，再睁开眼时，看到满嘴鲜血的贾东旭，吓得哇哇大哭。
外屋。
迎着众人目光，易中海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怀疑林建军最近可能得了失心疯，你们有没有发现，他最近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也不知道他受什么刺激了，以前多老实巴交一个，现在无论性情还是生活方式都大变样。”
“三大爷告诉我说，前阵子林建军还曾拿刀剁他的手……”
说到这里的时候，易中海停顿了一下，留了点时间给众人思考，感觉引导的差不多了，紧跟着易中海又道：“我建议的话，最近一段时间，大伙最好还是离他远一点，免得无端遭了不测。”
傻柱嗤笑一声，道：“路过一条疯狗我都会躲得远远的，何况疯人。”
“许大茂，你上哪儿去？”
“一大爷话都没说完，你出去做什么。”
贾东旭没事，许大茂心灰意冷，不爱凑热闹，正推开门准备回家，傻柱囔囔着不让走。
许大茂回过头冷笑道：“我上哪儿去，跟你有什么关系。”
“咋地，易中海下来了，你现在是一大爷了？”
“嘿！你个孙子，三天不打你上房揭瓦。抽你信不信？”傻柱卷吧卷吧袖子，盛气凌人的奔着许大茂走去，才走没几步，忽然听到里屋贾张氏失声大喊，“东旭，东旭你怎么了东旭？”
“东旭你别吓妈了，东旭……”
贾张氏的声音透着哭腔。
她本来是想去屋里打小当两嘴巴子的，屋外一堆大人聊天聊的正起劲，小当在屋里哇哇哭嚎，也不知道哭什么，烦死人。
哪知道才走进来，就看到贾东旭气若游丝的趴在床头，地上一大滩血。
【废了朋友们！不知道什么毛病，持续一个多月双臂酸胀，每扣一个字都难受的要死。人到中年，钱没赚到，一身毛病，怎一个惨字。这碗饭，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吃下去，手快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