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客栈外卷起微风。
邱莫言头昏欲裂,脑子如同浆糊,模糊意识听到耳畔传来熟悉又急切的声音。
“莫言你快醒醒!”
带着黑纱斗笠,穿着黑白防风沙大衣的男子神情焦急地喊着。
邱莫言陡然睁开眼,细长睫毛轻颤,眼前一片朦胧,她瞧着坐在床边不断摇晃她的男子,心神一震,直接伸脚踹向对方。
但对方反应极其迅速一把抓住邱莫言的脚踝,声音急切喊着:“是我啊,我是周淮安!”
淮安?
邱莫言甩了甩炸裂般疼痛地脑袋,仔细看向男子,见到男子熟悉的脸庞,凝视着俊朗的脸庞,眼神充满柔情。
“淮安!”
周淮安神色焦急问道:“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邱莫言回忆昨日事情经过,本想将昨日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告诉周淮安时,但听到周淮安一句话,面色瞬得煞白一片。
“杨大人的孩子呢?”
这一句如同晴天霹雳,劈在邱莫言脑海中,犹如天雷一震,将邱莫言身上残余酒意全部驱走,意识恢复清明。
见邱莫言神色变化,周淮安神情逐渐难看起来,语气沉重地说道:“今日辰时我到龙门客栈,那时天才亮,我进入客栈便看到你和你雇来的好汉都趴在座子上睡觉……”
“我将你们全部抱入客房后,也相继进了你们的房间,完全没有见到杨大人的孩子,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周淮安想到邱莫言喝的伶仃大醉,孩子又不见了,莫非在路上已经遭遇不测?所以邱莫言几人喝酒自暴自弃?
倘若是真的,邱莫言可能会这般自责?但那两个江湖草莽会将自己喝的烂醉如泥,将自身安危置于危机四伏的黑贩逃犯来往的龙门客栈中?
邱莫言面色苍白,她立刻想起昨日的那一刀与孟璟的笑容,心中想孩子不见了,难道昨日那个高手真是东厂的人?
邱莫言于是翻身起床,从床头找到宝剑,快步走向房门,准备寻找孟璟……
“莫言你干什么?冷静!你先告诉我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周淮安一把拉住邱莫言呵道。
宛如失魂般的邱莫言,眼中充满自责,语气低落地说道:“对不起。”
“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周淮安浑身颤抖,他现在心急如焚,如果杨宇轩孩子出了事,杨大人泉下有知怎么会看待他!
于是邱莫言将昨日之事叙述了一遍。
得知昨日来龙去脉后,周淮安眼神阴沉,心中把贺虎全家十八代都骂了一遍。
“淮安,我去找那人,如果真是他带走了杨大人遗孤,我会拼死将孩子带回!”邱莫言语气坚定。
“暂时别冲动,按照你说,那神乎其技般的刀法,我们两人加起来都恐怕不是对手,如果真要敌对必须喊上贺虎两兄弟才有把握!”周淮安凝重地说。
“好。”邱莫言重重点头。
“此刻,我们先要知道那人还在不在客栈,我去问问老板娘,你去喊醒贺虎与铁竹。”
周淮安行事迅速,说完朝客栈楼下走去。
……
客栈账桌前,金镶玉一脸痴迷地凝视眼前丰神俊朗,气质儒雅的周淮安。
“老板娘你说,那个人还没离开客栈?”语气惊喜。
“是哦,要不是看在你长得不错的份上,我可不会参与那危险家伙的任何事。”金镶玉笑嘻嘻说着。
“多谢老板娘,老板娘昨日一直就在现场吗?”周淮安问着,他怕自己没讲明白于是补充到:“就是我朋友喝酒时,老板娘有没有见到我们的竹筐,被他人拿走?竹筐中有对我很重要,比之性命都重要,恳请老板娘伸出援手!”
金镶玉听到周淮安的话神情不由地一愣,然后仔细打量周淮安,心中想到比自己性命都重要吗?
“我想一想。”金镶玉回忆着,说道:“好像没有,昨晚你朋友们喝醉后,那人就上楼进了客房,至于其他人我没看到,因为我也没管你朋友们了。”
周淮安听到此处,一颗心不禁沉入谷底,他说道:“多谢老板娘告知!”
见周淮安神情阴沉,金镶玉本想邀请对方和她点点蜡烛,也随即吞入口中。
……
坐在床上修炼血煞心经的孟璟听到房门外有敲门声,于是缓缓睁开双眼凝视着房门出声到。
“何人?”
“昨日没开眼得罪兄台,今日上前再次赔罪,还请兄台赏脸。”邱莫言在外头轻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