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元帅静下了,林帛纶微笑巡看南军一干将领,但见个个怔怔呆呆,如是鸭子听旱雷,心里想了想,选了个新的开始切入讲道:“国家由于兴兵而造成贫困的主要原困是长途运输。长途转运军需,百姓就会贫困。军队经过的地方物价高涨,物价上涨就会使百姓财物枯竭,财物枯竭就汲汲于应付赋役。民力耗尽,财物枯竭,国内家家空虚,百姓的资财耗去了十分之七。国家的资财,战车破损了,战马疲病了,盔甲、矢弩、矛盾、牛、车之类,耗去了十分之六。”
南军众人扭头看来看去,好像有点懂又有大量不懂,曹才起身询问:“小帅爷,那……那该怎样解决?”
林帛纶皱头一皱,手指曹才厉叱:“本帅不接受提问,坐下。”
“是。”曹才一凛,瞟了投来侧目的北军诸将,缓缓往椅上坐下,不敢再吭声了。
林帛纶略微不爽,巡看张张老脸,解决曹才的问题道:“高明的将军会从敌军手中夺取粮草。在敌人手中夺到一担,相当于从本国运出二十担;从敌人手中夺取饲草一车,相当于从本国运出二十车。”buwu.org 梦幻小说网
话毕没听到再有疑问,林帛纶板脸缓了缓,转目向司徒浩,意有所指继续道:“激励将士奋勇杀敌,要有威怒;鼓励将士夺取敌人资财,要用财物奖励。对于俘虏要优待、抚慰,将他们变成我们的兵马,他们熟悉敌军的行军地形,会领导我们胜利,这样就会攻无不克。”
司徒浩点点头,静默不语。
林帛纶转看南军等将。“大凡作战,都是以正兵**,以奇兵取胜。善于出奇制胜的人,他们妙法是丰富多彩,层出不穷的。就像天地万物的变化无穷,就像江河流水的奔腾不息;作战的基本方式,不外乎奇正两种,但是奇正的变化与运用,须要在不断中摸搜与深思取得。兵马越多越要加强训练,每个指令每个动作,不然战场就会混乱,自已混乱就会产生敌人的严整,产生敌人严整自已就会变怯懦,变怯懦就会认为敌人勇猛。因而,高名的将军善于利用假象诱引敌人作出错误的举动;给敌人一点利益,以小利来掌控敌人的指挥权,再以严整的伏兵来等待敌人进入圈套。”
一大篇下来,他拾起茶杯吮了一口,继续再道:“身为一个将军,一定要设法调动敌人,而不是让敌人调动。能让敌人主动上钩的,一定要以利相诱;让敌人坚守不出的,一定是威逼胁迫。敌人若是闲逸,就要使他劳倦;敌人若是饱食,就要让他饥饿;敌人安稳,一定要让他**。在敌人无法紧急救援的地方出击;在敌人想不到的条件下进攻。兵马前行不会疲劳的原因,是前行在敌人无设防的地方;进攻一定会胜利的原因,是进攻敌人不能固守的地方。”
瞧看众人目不转睛看着自已,林帛纶呵呵笑道:“诸位将军不必这般严肃,放轻松一些。”
司徒浩笑容突然括开,猛立起身哈笑道:“小帅爷可真奇了,还有没有?”
张元笑回:“老元帅,大帅腹藏很深,若能把他肚里掏空,那人人都战无不胜了。”
“哈哈哈……”帐然一片哄堂,所有人抱拳叹服:“受用无穷!”
林帛纶先谦虚摆了摆手,随后哇哈哈狂笑了一通,压手让大家坐下,竖起张开五根手指道:“我总结了五点。预测胜负,要懂得什么条件下可以战,什么条件下不可以战。要胜须懂众与寡的灵活运用;要胜须上下一心同仇敌忾;要胜得以有备之师击无备之旅;要胜将军要富有才干又不被牵制。所以,了解对方也了解自已的,百战百胜;不了解对方却了解自已的,胜负各半;不了解对方也不了解自已的,每战必败!”
“此就是知已知彼百战不殆。”司徒浩说道,所有人一律点头。
林帛纶突然板着亦常严肃的脸庞重声道:“诸将军记住,越想要对方的命,那就越要去亲近,反覆研究对方的性情、习性,不停的戒告自已麾下兵马情况是不是了解,真的了解吗?然后最重要的一点,须要有地点和时间观念。约定了,哪怕奔赴千里也能如期汇合作战;不知作战地点、没有时间观念,别说相隔几十里几百里,就算相近只有数里也难于相救。”
“是!”诸将整齐立起,抱拳大喝:“大帅放心就是。”
“好。”该吩咐的都吩咐完了,是时候放开他们的手脚去建功立业了,林帛纶突然间有些不舍,就如养了多年的孩子送给了别人,缓慢从令桶里抽出两枚令符大喝:“元庞、邓会、刘平。”
南北两军虎虎跨出,抱拳大喝:“末将在。”
“南军二十万,北军十万,出发真定府拒敌。”
“领命!”
“张元、洛少司、黄勇。”
“在。”
“南军二十万,北军十万,进军太原府。”
“是。”
“吴昊、曹才!”
“在。”
“各领十万去汾水。”
“是。”
大帅调兵遣将,没领到的将军们心里着急的可以,个个露出卖火柴小姑娘的祈望目光。
林帛纶心里暗自好笑,就这么想打仗吗?低看了册本,郭遵已经受封小麾卫了,林伯渊还在汴梁养伤,开声唤进卫兵去把郭遵叫来,点将再喝:“石英、张真。”
“在。”
“北军五万,石家军十万,到邢川。”
“是。”
这时郭遵风风火火闯了进来,满头大汗,头发还在冒烟,见着大量将军都手握令符,迫切急前道:“大帅,调……调军啊?”
刚把军令交出去,就见这只哈巴狗,林帛纶不答,抿笑反问:“郭遵,你勇猛非凡,连金国那个什么虎的都给斩了,皇上破例着升你为小麾卫大将军,感觉如何呀?”
郭遵愣了愣,侧见张元递来一块玉印,黑爪伸抓,上下左右翻瞧一通,黑齿马上外露,震奋嚷喊“爽!”
爽完,干巴巴盯着林帛纶老脸,继续迫问:“大帅,调……调军啊?”
林帛纶不应,摆手让他退开,低头翻看了两军册子,继续喝令:“林斌,文远、黄宽仁。”
“末将在。”
“北军十万,林家军十万,到保定山。”
“领命。”
一口气挥掉南军七十万,北军四十万,两军加起来一百八十万,除去南军老弱伤病,剩不到七十万了。
林帛纶把册本盖上,抬头就见没点到名的众将模样要吃人,特别是陆少群,那双眼已张的超越牛眼了。故作烦恼叹喃:“剩下的只有山东方面,运河之南与运河之北要派谁去呢?”
“大帅!”猝时所有人都蹦了出来,万分紧急的当儿,哪怕霎一霎眼就得呆在帐里养蚊子了,严整无比抱拳齐咆:“大帅……呐!”
故作烦恼地叹喃完,果见姓陆的差点蹦到帅桌上,林帛纶强忍住笑意,咳了两声整出威严喊道:“魏清风、陆少群、余青、郭遵、允宁、胡二。”
“在!”被点到名的北军一干人震奋雷咆。
“大帅!”南军还没被点到的五将声音也不小。
林帛纶睇了一眼,继续念道:“徐腊、蒋柏、端木政、石熊、蒋太。”
“在!”终于被点到了,五人中气十足咆喝。
林帛纶把令符交给魏清风和徐腊,嘱咐道:“给你们所有兵马及战舰,一定要在运河南北中央立寨,至于立多少寨,寨形如何我一律不过问。”
“是!”两**喝。
近两百万兵马戍下,林帛纶站起身,徐徐巡看了诸将,霸气手掌前指道:“各军缺什么,本帅就给你们什么,要仔细研究各自的对手,一定要谨记本帅的威名,别让本帅有机会嘲笑你们。”
话落,手掌一挥:“南军的戒条无效,按我北军施行,各军都设置指挥帐,明日天亮出发,都准备去吧。”
“是。末将告退,大帅万千保重。”诸将躬身相辞,一个接一个转身往外虎迈,瞬时间大帐空空荡荡,冷清了。
诸将离开,林帛纶侧瞟了一眼司徒浩,但见他牛铃眼睁的大大,心里暗笑了一记,负手走到帐门,吩咐兵卫到邢州唤回金矮,才转身对司徒浩挑眉询问:“大爷,你好像对我不太爽是吗?”
司徒浩气的老脸泛红,雷声咆哮:“大家都有令,我呢?”
就知他在计较这事,林帛纶上前轻伯他的老肩笑道:“你是大元帅,脱掉铠甲,吃饱没事干就骑着马到各军去瞧瞧看看,听听将军们讨论谋略,看看谁违戒了,拔剑把他砍了。”
“我又不是狗。”大家都去统兵作战了,他却到处闲晃,这说着过去吗。
“那我就是了?”林帛纶白眼上翻,“我不也没事。”
司徒浩结语,睁大牛眼顿时哀目起,苍苍重叹:“小帅爷有天人之才,走到哪里大家都如获至宝。可老头不一样,堂堂大帅却如只猎狗到处溜达,传出去不笑掉**牙。”
哟!采用哀兵策略,林帛纶吃得硬就吃不得软,抠了抠脑门跟着哀道:“司徒老爷子,您这么尊大佛放在哪里都不适合呀,还是不去了吧。”
“要去,一定要去。”司徒浩哀脸立收,坚定咆吼:“一定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