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嘎吱……”
伴着越来越剧然的响声,林帛纶大惊失色,对着攒动人头呐喊:“房子要塌了,快跑啊……”原来有才那一位就是这个大爷。
但见大爷惊喊落下,哐哐当当连响,房顶瓦片夹着尘埃劈里叭啦掉落,砸的房内所有人哀号连天,月光如水缕泻而入,撕撕砰砰接踵来至,石墙裂了,梁柱蹋了,顶盖砰的一声往下坠落,巨大的哀鸣伴着咳嗽到处响起。
“靠!”林帛纶大惊失色,抱头蹲身,当劈里叭啦声响停止,整栋阁楼已经塌完,月光下大量的尘烟飞扬,废墟内咳嗽声巨大,园内密麻的兵马全露出苦哀哀脸庞。
郭遵和苏小终于见着柜子里面的大爷了,齐松了一口大气咆吼:“大帅,刺客呢?”
房子被拆迁了,林帛纶猛挥尘烟,浓烟稍散后,举目朝整栋园子巡眺,目光所到全都是人头,暗自咋了咋舌,哪里能看到刺客的影子,心想别不是让兵马踩死了吧?立马扬声咆问:“谁抓到刺客,明天赏十只烧鸡。”
“我……我……”十数步前一堆人震奋咆吼,少说也有百来人。
遁声瞧去,果见攒动人头中好像有几个没穿铠甲的,这么多人都来抢烧鸡,他哈哈彻笑。“好,明天赏你们每人十只烧鸡,兵马退出园子。”
“是!”
“退出园子……”
“退……”buwu.org 梦幻小说网
“别急,慢慢退……”
“快退……”
进来花了一刻钟,退离整整花去了三倍,直到兵马全都退出去,假山已经移到花圃那地去了,亭子垮子,树倒楼塌,一片狼籍,整就是被二十级台风扫过,惨不忍睹。
当兵马退的差不多了,林帛纶赤足踩落废墟,小心亦亦踏走在残瓦败梁上,走到碎石道后,嘴里吐出一口鸟气,侧身观看兵士扣押的四人,眉头轻轻上挑,手指那个假郭遵嘿嘿对真郭遵询问:“郭遵,你娘生你的时候,是不是有一个被人偷走了?你老实交待。”
郭遵霸脸抽筋,怒目往兵士扣押的那假货射去,牙齿恨恨沙磨,虎步前跨,黑掌揪扯头发,伸手往那人的脸上抓起,当场撕下一层假皮,露出张国字脸来,重声咆令:“都把脸撕了。”
本来不知怎么回事,见着郭将军从刺客脸上扯下一层皮,在场所有人恍然明白。苏小、兵卫长、副兵卫长气极,整齐往另三人跨迈,一只只黑掌凶猛扯头,另一只往下拉扯,扯来扯去都没扯下假脸,气极咆骂:“他妈的,脸藏在哪里,说!”
那三人头发被抓,整张脸痛的扭曲变形,哀声呼喊:“没贴,没有贴。”
听得没贴,林帛纶俊眉攒起,手指他们斥喝:“竟敢用真脸来刺杀老子,简直就是活奈烦。这种话谁会相信,给老子撕下脸,撕不下就用刀割。”
“是!”三人血牙恨恨沙磨,抄过兵士递来剜刀,力臂揪发,当场给他们割起了脸。霎时嚎号嘹响,嘶心裂肺惨叫渗人心慌,不到半刻,三人已经把刺客的脸给剜掉,露出了骷髅骨头,紧跟着就死绝了。
那国字脸惊棘看着被剜割的同伴,脸色糊上了层溺白,神智似乎受到极大惊吓,白唇发颤,趴地抖的不成人样。
剜割是皇上老爷子的最爱干的事,林帛纶是第一次干,目看那三尸没脸的死尸,肚里恶心的实在有够可以的。但想得这群东西竟敢来刺客他,火焰那就烧的极旺。他娘的!有种来杀他,就要有那胆量承受。
挥手让人把三具血尸拖下去,他转过笑脸朝怔忡的蓝齐格和蔼可亲道:“还好有你,要怎么谢你才好?”
蓝齐格虽然痛恨二部的人,也发誓要杀尽这群叛徒,可见着将军们剜割叛徒脸颊,心里徒升起莫名的恐惧,错愕之际,见着大帅转过头来,虽然脸上是和蔼可亲笑容,心里却让层茸毛包住,不须要任何言语,乖乖的抬手挽起了鬓发,撕下一张溥皮,露出脸上的伤疤,惊棘颤声急道:“是……是真脸了。”
林帛纶脸皮扯跳,心想原来蓝齐格也是易容的啊,这个发现倒是意外了些,仔细看着她脸蛋,左边长的不错,右边差强人意。
“你是……?”总觉在哪里听过这么张脸,他抱胸回想着,记得那一日被项定扔出南城时,误把巧萱萱认成茵儿,到昕雨楼找人,老鸨却说是文门二夫人,后来自已问了向关靖这个二夫人美不美?向关靖说了很丑,细问之下,原来二夫人脸上有伤疤。
恍然大悟而过,林帛纶直指道:“你是文门的二夫人,曾经假扮巧萱萱接近我的那位。”
二夫人曾经为寒月刀接近他,本以为这事他不知晓,现听得他喊出,脸蛋立起冒出两团热气,叠手澜福下身应答:“是的,民妇夫姓文,当日有意接近大帅属实不该,还请大帅饶恕。”
终于见到这位扮成妓女来和自已的夫人了,林帛纶可谓是他乡遇故知,倍儿亲切道:“其实我早就怀疑你是别人假扮的了,不过却是猜错了,后来发生了一连串的事也就忘了,没想到今天却又遇着,太好了。”
二夫人当然知道他的好在哪里,心里暗骂这头大**,那时她承诺愿意把**以五千两卖给他,那是因为她所扮的是巧萱萱,早在十四年前,她的**就没了,何来的处子之身?不知怎么回答,福了个身,静默不语。
林帛纶见她脸红不敢抬头,狐疑皱了皱眉,马上就想到那一夜和她探查兵部尚书府时承喏的事,微微讶了一下,呵笑道:“二夫人不必这样,以前的事我都忘了大半,就算没有忘,我一直以为你是巧萱萱,承喏的事自然作不得数。”
听得此言,二夫人心头安下,这人虽然如地痞流氓,却是不失君子之风,一旦说不会,那么就绝对不会,低低应了一声,相谢道:“多谢大帅。”
谢什么?谢我不和你滚床单吗?你又不是真的巧萱萱,脸上那块疤倒还在其次,他对寡妇那是半点兴趣都没有,放一千一万个心,你不是我的菜。
暗里道,林帛纶也就不多说什么,转身看着跪地战粟的国字脸,板起威严脸庞喝叱:“说,你们来了多少人,现在人在何处。”
那国字脸吓的已是神智不清,想得自已要被剜割痛死,便就抖的如残风中的败叶,白唇战粟发颤,像是在叨喃着什么,可却没发出半点声音。
林帛纶见他把脸埋在地上不回答,眼里聚起一股恨气,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家里那些老婆肯定自杀相随,想杀他没关系,杀他的老婆就是天皇老子也不行。怒极抡起脚掌往这颗脑袋踹入,抄过兵卫长手中的大刀,凶狠逼前咆喝:“说,人在哪里。”
那国字脸被踹的一脸鲜血,骇看他手中的钢刀,战粟了好一阵,嘶沙颤喃:“还……还有三……三人。”
说了,林帛纶扔了手中刀,让郭遵提起他,笑容满脸上前摸了摸他颤抖脑袋,和蔼可亲道:“这个世上是没有永远的敌人的,你以前是敌人,可是现在可以选择当我的朋友,对朋友我这人康概的很,你要做我的朋友吗?”
那国字脸猛力点头,颤声道:“小人愿意,小人愿意。”
这人无疑是个渣,当然渣有渣的用处,林帛纶微笑点了个头,承喏道:“你放心,我不会杀那三人的,只想请他们来喝杯茶,你说好吗?”
那国字脸打了数个寒颤,惊见大帅双眼眯起,急道:“就在,就在隔壁的小房里。”
“好,这才是朋友。”林帛纶拍了拍他脸庞,呵呵转身对二夫人笑面道:“其实刚才的询问只是考核,二夫人既然知道你们会来刺杀我,肯定也清楚你们的落脚处,是吗?”
二夫人点了点头,瞧看那国字脸一眼,指道:“他唤做文千,躲藏在将军府隔壁的有一男两女,男的五十三岁叫文强,女的皆是二十四岁,叫做文仙和文诗,他们全都是文强的弟子。只是刚才兵马这般大动,恐怕三人已经逃走了。”
林帛纶知道,微笑询问:“狡兔有三窟是针对猎鹰,若是碰见狐狸三十窟也无济于事。说话二夫人追寻这伙人前来,这只狡猾的兔子有多少窟应该是全都知道了吧。”
二夫人点点头道。“是的,民妇是有人暗中跟着他们,是在……”
“不要说。”阻止她,林帛纶转身向文千瞧去,抿着浓浓笑意道:“小千呐,这人死了那就什么都没了,现在你每吸到的一口空气都非常的宝贵,其实不须要你我也能请你师傅来喝茶的,但是你要和我交朋友,该要有点表示对不对?”
文千犹豫了好一阵子,心想三部的人一直追踪在后,刺客行动被坏了,那么师傅的举动定然也逃不过,不说与说已经没有什么差别了,反而自已会徒去送命罢了。
“在秦门败府内,明天则会离开到东鸣县的沁阳客栈。”
林帛纶抿着浓浓笑意,赞赏地拍了拍他膀肩,转对郭遵使了个眼色,笑道:“朋友就是朋友,好酒好菜招待,带下去。”
“是!”郭遵明白,这些武林人士如贼一般,稍有不慎就跑的不知人影,好菜好酒是要的,手铐脚链那也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