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快,哈哈哈……”林帛纶下眺一锅糊粥时,听闻众将齐声咆好,他眉头轻轻挑起,整了整阎王脸,徐徐扭转过,阴森森对兴奋一干人低问:“你们干嘛?”
“呃?”骑兵冲垮敌军,诸将爽看侃笑之余突闻阴问,所有人笑声卡住,齐扭头往大帅瞧去,惊见他板着张棺材脸,愕然急敛下笑脸,全然不知晓哪里触到他龙鳞。
“呃什么呃?”林帛纶超级光火,下指一盘散沙破骂:“本帅的三百万兵马就在下面,还呆怔在这里干什么,给我一个不剩的逮回来。”
太过高兴都忘了,诸将猛地回过神来,齐声应喝,咚咚咚领着兵马,开城朝四下逃躲的败兵残将围捕擒抓。
“什么玩意东西。”兵马冲出城俘敌了,林帛纶呸了一口,喃喃自语:“不就是七万对三十万吗?至于兴奋成这个鬼样,真是太没出息了,看后面老子不活活累死你们。”
足近半个时辰围猎,诸将乐不可吱边笑边往临时帅府跨迈,入了灯火通明大厅,见着京兆府诸级官吏跪一厅,营中各仓各曹正在向大帅禀明实况,所有人当即停声,寂静沿门左右退站。
大城就是大城,收获颇丰,林帛纶甚是满意,清点了所有东西,挥退诸仓曹们,目光便往跪于地上瑟瑟打抖的诸吏们观看。buwu.org 梦幻小说网
“张元。”从吓坏的京兆府身上转过阎王脸,他手指大门下令:“在门口给我设立一面大铜锣,明天早晨派人走街窜巷一遍又一遍的告知百姓们,谁若被兵马欺负了就尽数前来击锣,本帅不仅替他们宰了王八羔子,还另外打赏十两白花花银子。”
严戒在前,张元大声抱喝:“领命。”
“嗯。”林帛纶点了点头,这才往被脱的连内裤都没有的五名敌将瞧去,深吸了一口气下令:“加强城上城中巡逻,明天开仓犒赏三军,全都回营歇息去吧。”
“是!”群将兴奋难言,把手中的五只褪毛的猪仔交给守卫,便逐一往府门退了离去。
折腾了大半夜,林帛纶累惨地打个巨大哈切,拿起茶杯吮了一口,这才看向吓的直打抖的京兆府,超级不爽破口大骂:“身为一府之尊,竟然吓的差点都尿裤子了,简直就是个王八羔子,抬你的脸,告诉本帅你是谁。”
“这这这……”京兆府差点吓死,抬窥了眼黑脸大元帅,嘴里蓦地挤出一小搓唾沫,还没开口,张元已是重哼了一声,咬牙切齿呸骂:“大帅,此人姓沐,单名一个青字,是郑州河县人,十三年授皇上托管京兆之重,不料三年前却投了金狗,还害了城中数万军民,实在是罪不容诛。”
“大帅饶命,大帅饶命呀。”沐青哽咽磕头,身后个官吏一至哀声泣涕,砰砰砰把脑袋往地里猛砸。
林帛纶脑袋巨痛,仗好打,城好拿,这些个破事真不好办,揉了揉太阳穴,手指这群二五仔,打出个更巨大的哈切道:“张元你是经略安抚使,人事上的事,你拿捏着办。”拍了拍椅柄站起。“我累了,腾个地方给我睡。”
“已经安排好了。”张元手一挥,让人押下这一堆人渣,侧邀内门道:“铁庆强虏了数十个良女为妾,我问过了,她们非常感谢少爷,愿意以身相许,不知少爷以为如何?”
前步刚跨入内园,这席话让林帛纶眉头高高一挑,扭着这个奸险小人,点指他笑骂:“自愿的也不行,加进军戒里面。”
“是。”张元呵呵一笑,往一个门洞里引了进去,吩咐卫兵仔细严守,便告辞离开收拾大堆烂摊子去了。
跨入房内,林帛纶打出个巨大哈切,召来亲军解下一身铠甲,呵呵敲了敲这件据说是烟儿特地为自已打造的黑铠,累惨往柔柔的床上栽入,也不知她们过怎么样,应该好想自已了吧,因为他也好想她们了。
当夜。
“什么?”王忠从床上一蹦而起,双眼睁的滚大,难于置信看着自已的参将,“完颜格左翼尽数被歼,京兆回收了?”
“是,三十万敌军让北军又烧又杀,几乎没了还手之力。”诸路探马烁口一词,实在很不愿去相信,也不得不信。
“胡说八道,他北军就七万兵马,而且还是从未上过战场的娃娃兵,怎么地未到一夜竟以七万击溃完颜格三十万势力了?”
“末将也不想去相信,可是……”参将一脸无措,坚定抱禀:“现在北军就在京兆安居,完颜格左翼真的悉数全灭了。”
王忠张口结舌,老嘴好几次合不上,当终于合上了,手抄衣服快步往门外奔道:“火速把此事告知元帅,走,咱们连夜到京兆去看看。”
“快马已去了襄阳。”参将喜上眉梢,匆忙拉住忘了圣诣的将军,笑声道:“将军不能出城,一出城便要大祸临头了。”
兴劲被扯住,王忠猛然想起圣诣,猛拍了自已一下额头,哈哈笑道:“瞧我这脑袋,都忘了。”
参将乐呵呵提议:“可上关眺眺,过过瘾。”
“嗯。”王忠点了点头,手往外指,“走,瞧瞧去。”
河南府,北廷大王府。
天还没亮,完颜格在床上被唤醒了过来,俊脸上虎眉纠拧,极度不爽看着自已的亲卫,低声喝问:“什么事?”
亲卫隔屏而立,不敢大声禀道:“诸将军突然急来,说是……说是京兆失守,左翼三十万兵马悉数被歼。”
“什么?”河南府距京兆足达二百余里,乍闻此噩,完颜格瞬间清醒,连王服都没来得及穿,赤着双脚急哄哄朝大厅撩奔,如何也想不通这么大的事怎么他却没听到半点风声?
得闻京兆一事,五名大将团服凌乱,辫结未绑,急的团团转时,见着大王来了,火速团围呼喊:“北廷大王……”
“到底怎么回事?”完颜格脸色阴青,出厅马上气急败坏咆问:“为何无声无息京兆就丢了?铁庆呢?鄂克呢?锅氏兄弟呢?”
五将面色如土,齐声回答:“太……太快了,因为太快了,所以才没人知道。”
“快?”完颜格虎目放大,咆哮呐喊:“京兆前方三卡依险而设,京兆又设二十八万兵马以坚城而守,就是他羊圈里那群虾兵蟹将再有能耐,百万大军不攻打三天三夜也破不了,到底是有多快啊?”
一员大将捏的手指格喇喇作响,抓狂禀道:“黄昏至夜半,三个余时辰,三卡一城,三十万兵马几乎尽灭。”
“三个时辰?”完颜格一呆,难于置信指喝:“多达都,到底怎么回事,一五一十说来。”
“是。”多达都牙关格格作响,极力压下怒火,嘴里喷烟禀道:“黄昏时从秦关出来一万兵马,驻卡营将出兵迎战,不料这批宋军却是采用以退为进之计,仅只瞬间就尽溃了卡军;三卡被破后,铁庆连夜调集十五万兵马回夺,据报曾受困秦山,可是也不知怎么回事,铁庆和十五万兵马就这么诡异的凭空消失了。”
“诡异、凭空、消失?”完颜格掌桌咆骂:“胡说八道些什么,世上岂有什么凭空消失之事。”
多达都据实道:“十五万兵马除逃出搬兵的一名副将外,确实就不曾见过铁庆和这十五万兵马,到底情况是如何,就是探马也说不上半个所以然。”
完颜格接受这个说词,双眼寒芒凛冽,皱眉再问:“那京兆又如何丢失的?”
“是。”多达都急声再禀:“留守在京兆的是咀瞳,当他得知铁庆被围马上倾城中之兵向秦山救援,不料宋军早就藏伏丘岭之间,静等咀瞳大军而过,宋军就这么一口作气攻打下了京兆。当咀瞳得闻此事,火速返回抢救,京兆攻打了一个余时辰,宋军又突然左右冲出,瞬间……”
多达都没有说完,更不须要说完,因为讲到这里所有人皆猛拍大腿,咬牙叹息出声。
静听完前因后事,完颜格手掌捏的青白,虎目内燃着火焰,可浑身却瑟瑟打着抖。此种快速挚攻,环环相扣的招术宋庭确实曾出过一位,可这位已死了两百余年,怎么可能。
“啪!”完颜格咬牙捶桌,脸色极度难堪,大声喝道:“此军莫不就是肢解诸七母的北军?”
多都达点头。“对,正就是他。”
“终于来了。”完颜格从牙缝里挤出抖话,铁木叶对这人评价极高,本就要激他出来,可没想到这个北军一来,自已就损失惨重,他若不好好的见识见识那还是完颜格吗?
“传令。”猛地站起,完颜格咬声喝令:“既刻提郑、许、邓三州兵马向京兆靠拢;命凤翔路、郡延路诸军拦道设卡,给本王死死堵住这批闯进来的老鼠;再命河东南路所有卡寨向河中府增进,让华耶给我守牢河中,本王一定要亲手捏碎这批狡滑贼鼠。”
“是!”五位大将齐声应令,风风火火转身就朝外飞奔了出去。
“北军?哼!”把所有口了都堵住,完颜格磨牙冷哼,无洞可钻的老鼠,看你能跑到哪里去。